第十章 碎盾者军团

bsp; “……你这样我很慌啊……下官的血……不好吃。”

    “我们才认识几天啊……您不怕在下不可靠么？”

    “好的。先提醒一句，这典故可不是什么英雄故事。”凯苦笑一声，开始讲述。

    溃兵将巴里克的恶行报回王都，葛依称不知情，威廉竟仍信任他，称不会因他亲人的背叛怀疑他的忠诚。最后，血族联军围攻普泰克特城，葛依刺杀威廉，并派人打开了城门。

    “归根结底啥好处也没，还降爵了……”侍女无奈道。

    “没错！”

    “其实味道还不错啦。”

    奥格塔维娅双目放光，又打了个响指：“这才对么！”

    “这也是礼数，对吧？”

    赤黑的血族式莉莉丝风（旧诺玛帝国时期称为哥特式洛丽塔风）裙袍下，少女笑得欢畅爽朗，咧嘴露牙，齿上的血红瞬间抓住了瑞卡瓦的视线。

    最后，斯塔克堡升起了布洛德帝国的旗帜，普泰克特军以为斯塔克堡失手，大势已去，终于崩溃。

    巴里克拒绝出城会师，也拒绝放援军入城。第三日，联军进逼，双方决战。此战，朽慢军队五万，战兵两万，血族军队七万，战兵三万。

    “没什么……我虽领着碎盾者军团第二骑兵队长的职衔，可你不是我的士兵，不应行军礼，何况你的军礼是错的。你应行朽慢领民对血族领主家族的礼。”

    瑞卡瓦无奈地挺身站正，他握紧右拳在左胸前重重一顿，接着手心向下张开，斜伸于前上方：“谢洛依初林要塞南森林塔楼屯戍兵瑞卡瓦，向您致敬！”

    “……”

    瑞卡瓦又沉思起来。

    惨烈的斯塔克堡之战开始了。援军与联军在斯塔克堡东的永泪河隔河扎营对峙，五日内小战数场，血族联军不但未占便宜，反而损兵折将，粮库都被突袭烧掉大半。更可怕的是，一支朽慢骑兵在联军背后鬼魅般出现，断绝粮道。

    这九十五位血族以战死半数的代价强行撕裂普泰克特军的中军阵，阵斩援军统帅、“人类坚盾”军团军团长赛雷恩·波利斯特。

    “没错！”奥格塔维娅享受地闭上眼睛，点头微笑。

    “没事，来日方长，你可以学。”

    “问。”

    这一战，联军两翼皆溃。联军统帅，布洛德皇帝的外甥阿德克尼诺·布洛德在大营被围的绝望下聚集了九十五名血族军官，拼死突击人类的中央军阵。

    联军两日连败，接连后退。援军成功渡河，并与守军取得联系。

    “久闻大名。”

    “五年前！我们是五年前认识的！”

    “不敢，不敢。”瑞卡瓦哪敢见怪，血族饮人血乃是天经地义的事，谁会活得不耐烦了乱说怪话，是想被摁倒咬杀吗？

    “……我容易血气上头。”

    “嗯……有什么话能不能等我穿好衣服再说？”仍缩在被窝里的瑞卡瓦弱弱地说。

    绿旗馆大厅内，他百无聊赖地坐在餐桌边，揉腰喝闷茶。

    “唔，好险。”

    战斗并未结束。朽慢军官各自为战，坚持战斗，血族敢死队被围。眼看普泰克特军就要在主帅战死的情况下溃敌得胜。

    那支勇敢突入、断敌粮道的普泰克特骑兵，随后被血族联军包围歼灭，统帅木哈德·哈希米亚不知所踪。

    “世上没有永胜的民族。”

    这个军团的名字寓意颇深。当年普泰克特王国的纹章就是蓝底白盾，这面旗帜曾令无数人胆寒，哪怕骁勇的血族军队也在这面旗下的军阵前血流成河。甚至不少血族领主都臣服在蓝底白盾旗前。

    闻言，瑞卡瓦惊得差点跳起来：“你你你你是老大！”

    “好复杂的样子，我没学过。我家人只教过我军礼，结果你还说是错的。”

    赛灵斯用碎盾者作为本国常备军的名字。这是西方血族诸侯口中永远的笑柄。但，凯绝不会视他的军团为笑柄。从历史中，他只读出了纠缠的悲哀。

    “你当然搞不懂，血族贵人有钱任性，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们在旁边挣挣跑腿钱就行，管那么多干嘛。”

    眼看联军就要比被围城池更早断粮了，斯塔克堡诡异火起，大半粮食烧毁，甚至差点烧掉一座城楼。援军夜观城上火光满天，惊惧不已。次日，普泰克特军渡河强攻。

    “一百不到的国族……他们谁赢了？”

    “好吧，讲啥呢？”凯问。

    “额？”瑞卡瓦皱眉沉思片刻，忽然大惊失色，“你是出现在幻境里的女子吗？”

    “好啦好啦。”奥格塔维娅笑出声，“哈哈哈哈哈，不逗你了。说实话吧，经过昨夜的追逐战，我认定你是迄今为止最适合这个职位的人选。我无意再等，事不宜迟，赶紧上任吧！”

    “大小姐在哪儿？”凯问。

    “愤怒本就是残忍的。”

    “没错。”

    “好蠢……”

    “因为这不是个英雄故事。”

    不远处，两位护卫正聚精会神地下棋聊天。

    “……我以为你知道呢。”

    “别急着谢，以后有的是我教训你的时候。”奥格塔维娅笑眯眯地说，“我想效仿我哥哥投身军旅，首先要建立一支卫队。我邀请你担任我的近卫队长。”

    “嗯嗯，大小姐教训得是。”

    葛依未能逃走，大乱中，两百愤怒的禁卫军秩序井然地擒杀了他，并屠尽了城里每个和赛灵斯家族有密切关系的人。最后，这两百人在巷战中消逝。

    少女见状地疑惑地眨巴眨巴眼睛，忽然目光一亮，恍然大悟地从腰侧锦包中掏出丝帕三两下擦拭尽唇齿间的血污，笑道：“昨夜与你斗剑，血能消耗甚大。方才我仍在和血仆拥饮，听到你醒了立刻启程赶来，走得太急以至忘了漱口，请别见怪啊！”

    普泰克特王只得从东线抽回“人类坚盾”军团，并征召了几乎所有能召集到的士兵前往斯塔克堡解围。此时，在东线对抗夏丹汗国的常备军只剩“王国利剑”军团，军团长即现在的布洛德帝国北格诺尼亚大公。

    凯沉默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