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谈话

但是也传授文化学问。

    三尼一听，心中想到：“鲁妙子如此做来莫非真是为了弄人？”

    与墨言多了，鲁妙子也是多了几分的年轻心思，金陵营造本是他督造，他修建宫殿、楼阁无数，精品甚多，只是觉得少了几分的趣味，也不知道他如何有了灵感，便是做了一个宅院，依照庭园式样而做，其中回廊交错，打造得曲折幽深，点缀亭台、池苑，别有趣味。

    霁月笑道：“正是，此处平日里多是访客，三教九流，商贾、官吏、文人、百姓多有来访，就算是陛下也是时常来此！”

    三尼微微睁开双目，只看到这两个道童年纪不过是六七岁，生得眉清目秀，更可贵的是双目明澈，宛若一汪清水，丝毫不见烦恼，更兼根骨卓越，三尼也是暗暗赞叹。

    因为此事，还倍受儒生、文士的赞誉，认为此举大有圣人教化天下的功德，让某人名声大好。

    “宁真人是如何做到这样的？”小尼姑越看四周，脸色越色惊讶，她左手边是一个怪石嶙峋的假山，假山之上，青苔铺就，有着郁郁生机，假山峰顶之上，一缕喷泉喷出，然后如同万条细绳倾泻而下，落在假山之下郁郁的野草青苔之上，滋润着它们的生长。

    而她们右手边赫然是一大片的花海，那白的如雪，红的如火，当真是姹紫嫣红，妖娆万千，鲜花的香气直透鼻间，让人心神迷醉，恍惚间，如在仙境。

    花坛之后是联通着玲珑回廊，这青砖路旁，但见松柏映绿，巍然成列，犹如兵卫，树下鲜花盛放，姹紫嫣红，有蝴蝶在其上飞舞，三尼初见只感到美妙无比，心神怡然，但是很快便是吃惊万分。

    此时两个道童已然走来，见到三尼，恭敬稽首为礼，左手边稍高的道童稽首道：“霁月见过三位师太！”

    彩云也是说道：“老爷还道这是妙子大师的玩笑，平日里也有不少人抱怨一番，妙子大师听后总是大笑一番！”

    “一切皆是心动，心若动，万物为真，心若静，万物俱灭！”大长老淡然说道。

    她们并不知道她们如此所想正是鲁妙子的本意，鲁妙子自与商秀珣和好之后，只感到心情愉快，更兼原本积郁暗疾尽去，他武功本高，如此一来，身体比之寻常青壮更加健硕，加上与墨言在一起，一老一少，竟成忘年。

    三尼也是被这样的景色震撼住，先前所在还是阳春景致，如今却是夏日景致，这等神妙所在，岂不是造化之力？

    而宁道奇的目光也是落在了三尼的身上，他右手一扬，像是拉起钓竿一般，三人恍然有感，宁道奇已然笑道：“真耶，幻耶？”

    正要说话，宁道奇已经开口道：“三位前来，可为静斋前途？”

    这些消息听得三尼懵然，只得感叹一番，当真是与前朝，乃至历代不同，不过这样的治下，确实是让政治清明。

    老尼听得两道童说平日里不少有来访，因此问道：“真人此处平日里很多人来访？”

    境界不同，自然是见识不同，她们眼中不可思议，犹若仙神、菩萨的手段，但是在宁道奇看来，不过是随手拈来，轻而易举。

    两道童举止有礼，偏生又是有着一股淡然感觉，当真是名师高徒。

    而另一边的道童也是稽首为礼道：“彩云见过三位师太！”

    两道童遂带着三位师太走入了回廊之中，三尼跟随着两个道童走去，但见回廊曼曼，九曲十八折，交错纵横，十多步距离，便可以见到回廊交错，如同网络一般，也不知道有多少的回廊，虽然如此繁复，但是丝毫不予人烦躁错乱的感觉，四处或是植有绿树，或有翼然亭台，或有风竹翠绿，或是假山怪石，点缀在一起，雅致有趣。

    那老尼姑一声佛号，闭门叹道：“此处与外边迥然相异，宛若两个天地，宗师，大宗师，一字只差，云泥之别，当真是让人感慨！这般手段，岂非是菩萨手段，不知道宁真人是如何实现的！”

    良久，三尼方才回过神来，方才发现这荷池之旁，正坐着一个身穿道袍的老道，那老道光着双腿，两条脚丫子浸入荷池之中，双腿犹自晃动，踢动着池中水珠，道人身子半躺，仿佛是靠着什么东西一般，手中似是拿着什么东西，头戴斗笠，身便是一个鱼筌，好一派钓鱼的雅兴。

    三尼对视一眼，均感愕然，随即是悚然，宁道奇此举依然是表明对大夏的支持，也是对天下的态度，三尼虽是六根清净，但是听闻此事，也是不由得心绪万千，那小尼姑心思玲珑，八位长老之中也是年岁最小，也不过是八十多岁的光景而已，当下问道：“此事为何天下皆知？”

    彩云言语间颇有自豪。

    如今大夏的政体乃是儒法结合，以法治国，以德治国，纵横、兵、农、墨各家俱为朝廷所用，但是要占上风，便是看你得本事。

    自然、天真、率真，这是三尼的感觉。

    更兼先前某人尊崇百家，能者而上的观念，当真是百家兴盛起来，一些依然是没落的学派为数不多的子弟当真是不遗余力地扩充学说，纷纷著述，而各家为了让朝廷重用，纷纷自省、吸收他人长处。

    若是傲雪看到，自然知道那花坛最上的云松便是盆景。

    入得门后，三尼不由得眼前一亮，与其说这国师府是一个宅院，不如说是一个庭园来得确切。

    他微微摇头，三尼却是大为惊讶，这宁道奇竟然是一眼就看穿了她们的奥妙，如何不让三尼惊讶，绕是她们心志坚定，古井无波，也是不由色变。

    正是霁月难逢，彩云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