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节 小秦川

    秦川迷迷糊糊地点头，待到发现过来方才暗暗叫苦。

    她声音幽幽深深，心有戚戚然，师妃媗心中奇怪，却是看到秦川目光之中一片朦胧混沌，秦川说道：“师姐可相信前世之事？”

    师妃媗也是听惯了小秦川的胡言乱语，她不只一次与佛堂之上口出狂言，引得师傅恼怒不已，但是又辩驳不过秦川，这样的情景，多是在静斋之中发生，师傅梵清惠遣小秦川下山，虽然是因为秦川天资骄人，慧根深厚，但也未尝没有怕了秦川的意思。

    当年碧秀心温婉美丽，出尘如仙子，梵清惠自愧弗如，心中也生出暧昧情愫，师姐伺魔消息而来，更是让她如堕冰窟，浑身冰冷，而最后碧秀心对石之轩动情，却是让她心若死水。

    秦川笑了起来，幽幽说道：“师姐可知道人为何一出生交出的第一声是哭声？”

    梵清惠目光复杂地望着师妃暄，当年那个被她带上山的小女孩如今早已经出落得如同仙子一般，武功修为更是胜她多矣，有徒如此，足慰平生，只是如今徒儿将行当年她仰慕的师姐的事情，她心中是充满了复杂心思。

    师妃媗颔首说道：“师傅教导，妃媗不敢相忘！”

    她从石头上面封存的剑意便是知道当年秀心师伯修为精深，离开剑心通明也是一步之遥，一直沉默的小秦川，此时开口说道：“纵使是师伯修得了剑心通明，也未必敌得过自己的一颗芳心，这世间最是难测的便是人心，一世诵经古佛下，三生常伴青灯旁，但是若是心中有变，再是慧根通明，也是止不住心中思量！”

    师妃媗微微一怔，笑道：“那么师妹今生体验到了吗？”

    秦川摇头说道：“道家有云：子非鱼，师姐此言不过是师姐所像而已，焉知是否是其他人所想？”

    佛修来生，若是没有前世，如何修今生来世？

    “妃媗，你当谨记红尘滚滚，当谨守灵台，不让红尘沾染灵台明净，男女情爱、缠绵恩爱，都不过时魔障云烟，若是看不透，足以伤害自己，不如你秀心师伯的后尘，妃媗当时谨记！”梵清惠最后只是如此说道，神色间，严厉无比。

    那是一双奇特的眼神，师妃媗心中忖道，犹记得当年初次见到秦川的时候的情景，那时候，年幼的她不过是四五岁，穿着脏兮兮的衣服，脸色也是苍白得让人心疼，瘦弱无助的模样就算是铁石心肠也是软化下来，但是她的双眼却是明亮有神，透着一股让人惊叹、琢磨不透的神色，就像在观察着众生百态的存在一样。

    当年是碧秀心，而如今将会是师妃媗。

    “我是被师姐套住了吗？”她心中嘀咕道：“师姐不愧是师姐！”

    “我静斋将来便是落在师妹的肩上！”师妃媗轻轻笑道，当真是清丽无双。

    秦川笑道：“以身伺魔，入地狱而活苍生，不是师父他们所讲的吗？”师妃媗不由得一笑，“是啊，以身伺魔！”她目光望着那满是青苔的大石头，当年光滑的石头如今依然是满是青苔翠绿，光阴似箭，总会埋葬一些东西。

    院子中立着一块长满青苔的大石头，若是细心望去，依然可以找到上面累累剑痕，剑气深藏其中，师妃媗依然是可以体会到当年碧秀心的风韵。

    她自幼养在静斋之中，青灯古佛，绵绵佛经吟诵，伴着当空皓月，心间浮现的是苍茫宁静，而非是凡尘的喧嚣，也因此，她自幼苦心学武，心无旁骛，进境惊人，更兼静斋弟子皆是被传授予心怀天下，心忧苍生的理念，这么多年来，师妃媗一直坚持着自己的信念，早已经深入骨髓，如同呼吸一般自然而然。

    亦真亦假的感叹，师妃媗笑道：“欲断烦恼，必先体现红尘三千丈，妃媗倒是忘记了当初师傅的教导，师妹慧根深厚，虽然言语古怪，但是言语之中深得我佛家精义，妃媗也是自叹弗如！”

    斯时，佛门圣僧围攻石之轩，却是依然被他凭之幻魔身法而逃脱，便可知道幻魔身法的了得。

    秦川露出了古怪的神色，“生为人，这一生或是锦衣玉食，一生顺利，或是艰苦无依，一声苦困，又或是如屈子忧思，太史公郁郁，人生际遇各不相同，但是一生之中，却是感受万千情绪，知道悲喜、欢乐，忧愁、相思，诸般情绪，乃是上天赐予人的厚礼，师姐难道不觉得吗？”

    没想到师妃媗会道出这么一番话，秦川目瞪口呆，心中暗道：“我什么时候指点师姐了，这明明是我肺腑之言，师姐怎么听出这样的意思来？莫非是师姐的慧根深厚，还是我如师姐那般所说，慧根深厚，就算是平常话语，也是深藏禅机？”

    当年邪帝石之轩一出，身负佛道魔三家绝学，自创出幻魔身法与不死法印，纵横江湖，无所顾忌，谈笑挥剑，一怒杀人，何等潇洒，只是他的潇洒却是让江湖生出多少的鲜血，天下正道群而攻之，却是奈何不得石之轩绝世身法，那幻魔身法飘渺如幻，亦正亦邪，似虚似实，虚实相间如一，乃是天下最为高明的轻功身法，这样的石之轩纵然不敌，却也是能够逃之夭夭。

    秦川嫣然一笑，虽然年纪好小，但是风情已生，犹如隆冬白雪一片，红梅嫣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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