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节 海上

爽英姿，好不动人，心神舒畅之下，她凝视着无垠大海，在无边大海面前，人是如此的渺小，纵使是宗师之流，也不过是恒河沙石，渺小无比而已，心有所感，她痴痴地说道：“人生百年，比起这无边的大海，也不过是恒河一沙，我等百年不倦，孜孜以求，在这无边大海而言，不过是可笑至极！”

    傲雪哈哈一笑，说道：“姜太公钓鱼，钓的非是鱼儿，而是金鳞王侯！”当年吕尚渭水直钩垂钓，钓的乃是西岐文王，这样的典故，早已经被儒生弄得天下皆知，傲雪接着笑道：“吕尚渭水钓文王，这是圣人所钓，我等凡夫俗子，所钓者不过是三餐而已！”

    独孤凤怒视着傲雪，说道：“你既然早有这样的药，为什么不早些拿出来？”若是知道他有这样的药，她为何要难受了这么久？想着，又是一阵难受的感觉，这没有坐惯船的人一旦晕船，那种难受可真是要命。

    独孤凤心中气结，怒声说道：“你如何知道万里之外有陆地？这海上风险无数，如何取得哪里？”

    傲雪讪讪一笑，此时，夕阳西下，一轮红日西沉，将半边天宇染成了红霞霓裳，浩浩沧海也然成了一片红润，海天一色间，尽是苍茫血色。

    傲雪微微笑了起来，眯起了眼睛，也在想着那时候的事情，一时间，竟是痴了，婠婠看他半天不说话，嗔道：“你这坏人，在想些什么？”

    婠婠脸上一红，嗔道：“油嘴滑舌！”心中却是欢喜异常，紧紧偎在傲雪的怀中，一时间，两人心中喜乐，自觉地时间能够停在这一刻方好！

    舒展身躯，迎着阵阵的海风，目光触及之处，是蓝天白云碧海，海天一色之间，极尽渺茫，苍天大海，苍茫无垠，傲雪只感到各人是如此的渺茫，整个身心都感受到无比的震撼。

    独孤凤讶然地望着傲雪，不以为然说道：“这茫茫大海，一片汪洋，就算是得了又有什么用？”

    复又想到她魔门一直以来追求的东西，独孤凤心中想道：“她虽是江湖人称魔头妖女，魔门中人也是乖张，但是至少他们一直为了复兴魔门孜孜不倦，虽然这个愿望只怕很难实现！”

    船上登时传来一阵怒吼声。

    但是这庞大的商船，在整个无垠大海之中，却是如同沙砾一般渺小，也因此，婠婠生出无边的感觉。

    这般星光，照在两人的身上，婠婠打了个哈欠，目光之中透着迷离的神色，她轻声说道：“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看过星星了！”

    他身边是白衣丽人，赤足素脚，纤纤玉足不染纤尘，到了她这样武功修为，早已经是微尘不沾的境界，她托着香腮，目光迷离地望着海天一色之间，偶尔有海鸥飞过，发出阵阵的鸥声。

    傲雪摇摇头，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瓷瓶，扔给了独孤凤，说道：“吃一颗吧！”

    独孤凤皱起了眉头，小脸苍白，正要说话，突然一阵恶心的感觉涌上来，猛地脑袋一歪，在船边吐了起来，吐完后，她苍白的笑脸显得更加的苍白了，哪里有平时飒爽的英姿，分明是个病美人儿的模样。

    独孤凤瞪了他一眼，嗔道：“一次已经这么辛苦，再来几次，还不要我的命？”

    “我还道你真的如此性质，学那姜太公一般，直钩钓鱼，愿者上钓！”一个音声怪气的女声从两人身后传来，独孤凤脸色苍白地走来，她身穿一身红色的武士服，外面罩着一件黑色的丝绸纱衣，手中握着一柄长剑，本是应该显得英姿飒爽的模样，但是因为苍白的脸色大打折扣，倒是显得有几分的楚楚惹人怜惜的感觉。

    她心有所感，傲雪已经笑道：“不要想太多这些东西，这些东西是宁道奇老鼻子这样的人才想的，我们凡夫俗子若是总这么想，那么干脆做和尚就好了，这些东西想多了，脑子也会糊涂掉，你我还是想想自己的人生吧！”

    心中腹诽不已，独孤凤也不说话，良久，她方才幽幽说道：“你说这大海可有尽头？”

    “为什么你们都没难受的感觉？”独孤凤复又说道，看起来，她是晕船晕得很厉害。

    婠婠微微一笑，对独孤凤说道：“莫要与他拌嘴，这个坏人，你总是说不过他的！还是坐下来吧，这等美景，婠婠在陆上哪里见过，在这样的天地之中，就是心胸也分外的开阔，修为也隐隐有所突破！”

    夜幕降临，海风渐大，吹拂着三人衣袂飘飘，海上星光灿烂，婠婠偎依在傲雪的怀中，舒服地任由男子将自己抱在怀中，舒服地感觉，让她感觉自己就像是猫儿一般。

    傲雪笑了起来，说道：“当然是想当年你我当年的事情，也算是自小定情，如今终是修成正果！”复又笑道：“那时候，师傅还担心我成了你破绽，让你天魔大法不能够修成最顶峰，那时候我想，若是师傅真的反对，你我便来个奉子成婚，生出一对儿女，师尊也是没有话说了！”

    也不怪她如此想法，这个时代的人都是如此，傲雪翻了翻白眼，心中暗道：“当真是败家子，当家不知道米贵，放到后世，为了寸许的海疆，还要大打出手的，你还平白不要！”

    婠婠也不理会旁人的目光，她目光横了傲雪一眼，眼中荡漾着一泓迷人的水光，汪汪然，像是美酒一般，让人心神皆醉，婠婠心中想道：“这坏蛋真是胡说八道，分明是在练功，还说什么三餐口腹之欲，当真是可恶！”

    独孤凤讶然望着婠婠，只看到她双眸精芒闪烁，透着自信而坚定的神色，仿佛千山万水尽在她脚下一般，婠婠娇笑起来，笑靥如花，一时间，人比花娇，直让人感到心神撼动，就是独孤凤身为女儿家，也不由得为之而感动莫名，心动不已。

    婠婠笑道：“或有尽头，只怕也只有神仙中人可知道！”

    她与傲雪两人皆是勤勉之人，武道一途，最是讲究天赋，但是天赋虽然重要，后天努力更为的重要，天下习武之人何其之多，其中不乏资质天赋卓越之辈，但是武功高强者并不多，那些高手、好手那个不是勤奋不辍、孜孜以求之辈？所谓天道酬勤，正是此理！

    他微微一笑，脸上自有一番感染人的风采，让人心神为之而震动。

    独孤凤为之而气结。

    独孤凤恼怒地瞪了眼傲雪，娇声叱道：“胡说八道，你分明就是修行，你当我是无知小孩不成？”

    独孤凤正要说话，婠婠已经说道：“南方且不说，北方万里之外，确实是有陆地，山海经云：扶桑在大汉国东二万余里，地在中国之东。其土多扶桑木，故以为名。”她微微一笑，奇怪地望了眼傲雪，似是疑问，傲雪心中一登，暗骂自己多嘴，婠婠笑道：“若真是能够取得万里疆土，那么何乐而不为？而且，这海贸得利亿万，这才是造大船的原因吧！”

    傲雪耸耸肩膀，说道：“你既然知道，还问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