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计冷冷地说道:“阎堂主已经等你多时了,他就在地下室,请随我来。”说着,他点起了一部油灯,照亮了屋子,从前铺边上的小门通过,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进镇之后,不时有巡逻的士兵对其盘问,看到天狼这种乞丐打扮,还有那一身隔了一丈远都能闻到的臭气,全都厌恶地让他早点滚蛋。
天狼扔掉了拐棍,装着很吃力的样子,顺着梯子向下爬去,刚一落地,就感觉有三四把冰冷的钢刀架在了他的脖子和腰上,而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响了起来:“刘香主,你还敢回来?”
北风萧萧,霜雪满天,天狼暗运内力,把皮肤弄得红通通的,就象被冻坏了似的,在进城前,他特地用雪擦了擦脸和露在外面的皮肤,弄得自己鼻涕拉呼的,连声音也变得带有浓浓的鼻音。
屋子里很暗,没有亮灯,只有透过木板缝隙传来的几线阳光,可以天狼的功力,即使是黑暗之中也能看到三丈之外,他这会儿低着头,装着看不太清楚,低声道:“兄弟,我来晚了,阎堂主可在?”
三天之后,天狼易容成了刘平一的样子,蓬头垢面,穿得破破烂烂,一只腿上缠着厚厚的带血绷带,拄着一根拐棍,一瘸一拐地走在大同镇的街道上。
天狼装着一瘸一拐的样子,跟他走进后间,这里是个仓房,这会儿已经空空如也,只有一个黑洞洞的地下入口在房间一角,那伙计手中的灯光若隐若现。
刘平一与李平阳对视一眼,双双向天狼下跪:“大人,多谢了!”
天狼慢慢地踱到了那个胡家铺子附近,铺子的顶层已经被烧得漆黑,临时盖了一些茅草遮挡住了几处烧通的地方,铺面倒还算完好,就是梁柱上有不少刀砍箭射的痕迹,大白天,铺子外已经遮了一大半的挡板,仅留下一人宽的通道,看起来已经是处于半打烊的状态。
有明一代,尤其是近几十年来,大同多次被蒙古兵攻破,被洗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这些镇户们早就有了经验,镇上的建筑多是以低矮的平房为主,重建起来也很快,这寒冬腊月的时候,大同家家户户都已经在瓦砾堆上重新盖起低矮的砖房,虽说谈不上舒适,但遮风挡雨,渡过这个严冬倒是没什么问题。
李平阳说道:“本来按照约定,如果蒙古军攻打沧州,我们就要在城内里应外合,派毒人攻开城门,放蒙古军入城,到时候自然会有随着蒙古军的白莲教中人与我们接头,万一事败,也需要在一个月以内到大同的胡家铺子,那里是白莲教的一个据点,只是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月了,我恐怕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了。”
刘平一也说道:“是啊,大人,而且我们两人就是回去,只怕也不会给我们药丸的,自从前年我们得知了白莲教炼制毒人之事后,积极性就大不如前,这一年来也多次被阎浩斥责,这次去沧州之间,他就威胁我们,说若是不能成事,就不给解药,我们这次事败,又隔了这么久没有回去报道,想必回去了他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天狼沉吟了一下,问道:“当时派你们去攻击沧州的,是赵全,还是李自馨?或者是你们的那个堂主阎浩?有没有约定你们事后如何返回接头呢?”
这句话后面的一句正是接头的暗号,果然,那铺子里走出了一个伙计模样的年轻人,年约二十五六,左脸上有一块铜钱大小的胎记,看了一眼天狼,冷冷地说道:“我们这里是铜器店,不卖莲花饼!”
李平阳长叹一声,表情变得异常落寞:“不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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