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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送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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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早早的来到举行仪式的饭店,找到一个角落坐下,然后他才到。

    其实我一直都很看好你,你有思想,有能力,而且有自己的目标。我知道你一直很不屑公司的其他人,这恰恰成了你的魅力……

    他说,无论生老病死,都将不离不弃。而后为新娘带上戒指,吻新娘的脸。

    我把头靠在连的后背上,再次落下眼泪。

    然后我发现那里没有凳子。

    西贝走的第二天,我进入了父亲的公司。

    挂了电话,我的未婚妻问我,听口气是你的一个老朋友么?

    可惜的是,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在怀念。

    之前我已经连续留了两次级,分进教室时老师的眼神复杂,我看见最后一排有一个孤零零的座位。径直走了过去。

    他一直跟在我的后面,没有上来搭讪,一前一后的沉默一直走到花园的一个风亭,我安静的拿出一本书,用眼睛悄悄的斜视,看见他在我的旁边坐下。

    我的老板,一个已经接近中年的已婚男人,他的两条腿交叉搭在办公桌上,正在抽一支烟。

    最后会想起那只没有挣扎的蝴蝶。

    在这整整一年,没有西贝的任何消息。有的时候我真的希望她已经死了。或者希望这二十多年的时光可以倒流。可以阻止我在年少时追寻她的脚步。

    这种状态持续了很久,对于自己所寻求的东西完全不能自知。我看着公司逐渐强大,内心没有任何波澜。

    香烟残存下几缕青色的焰刚刚升起便融化进空气。

    于是直到放学,才有一个简陋的凳子被送来。

    老驴的家人悲痛欲绝的告诉驴嫂,那些老驴所谓的从小到大的朋友,那些老驴所谓的生死兄弟,其实就是都是一帮亡命徒,他们在一起,并不只是吃饭喝酒唱歌那么简单,他们在一起,并不只是合作生意共同进步那么简单,你所听到的名字,也并不只是代号那么简单,这些人,吉光,金良,大刀,小飞,敖杰,大刚,彭鹏,虎蛋这些人,这些驴嫂到最后还认为是老驴好朋友的那些人,都是A市出了名彪悍的土匪,都是A市最顶端的大哥,都是黑社会,就是这些人,害了老驴的命。

    我有些冷,身体和空气没有了任何阻隔,每个部位都被侵蚀。

    他说,明天晚上,你能陪我吃饭么?

    她跑的很快,他在她的马路对面追逐,还有很远的距离,他只能勉强看清她虚闪的背影,他内心恐慌,用力追赶。畏惧自己再次迷失。

    我总是先躲在一个僻静的角落,看着他下车,再看着他一脸惘然的打我的电话,然后说,我到了。

    先用煤气把人熏死,然后再把刀插|进身体。血不能喷射,裸|露在空气里瞬间冻结。淡淡的蓝色。像一块烂掉的豆腐。

    后来我存活于其他城市,求学,求职,面色仓促的奔走在大片的建筑群中,每一片街道上都有一半光亮,另一半被高耸而起的楼层遮盖,徒留下阴影。

    我已经是另一个你。

    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分明看清楚了他的泪水。

    我好像来晚了,她好像又去了别的地方。几乎每一天清晨和傍晚,我都会在她公司对面的花园里抽烟或者散步,却只见过她两次。

    我越来越少的去想和她在一起的事情。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关掉手机。

    我有许多朋友,生活正常,但掉进她的旋涡,没有办法挣脱,最后我无力抵抗,甘愿屈服。

    他听见了凳子摔落的声音,看见她走出大厅的背影,然后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冲了出去,抛弃了新娘。

    我看着他的背影,不自觉的笑,站起来,关了灯。

    从她在沉默中走出教室的那一刻,我就希望自己能够有一天挖掘出她的痛苦,然后替她毁灭。结果灭亡的是自己。

    他没有理会我的招呼,径直拿起我的图案,仅用了五分钟就看完了我几乎一个月的成果,然后重重的把它扔回桌子上,嘴角一撇,发出轻蔑的嘘声。

    之前他只是把她送到宾馆,两个人几乎很少的对话。然后他离开,去忙的自己的事情。

    语气简洁,他没有预兆,我也没有期待。

    我第一次在和一个人谈话的时候笑出了声音,因为他看起来只有十四岁的样子,脸上的皮肤还呈现着少年独有的红润和光滑。

    【番外篇】一生,就是放逐

    拥挤的公交车,在清晨便会闻到各种汗腺的臭味,花很长的时间打扫办公室,为经理打水,参加各种会议,在午夜的时候赶设计稿。

    走出大厅,是春初清冽的风。头顶湛蓝的天空还漂着许多懒洋洋的云。

    她起身离开。撞翻了一个凳子。

    那是我见过最有生命的一只蝴蝶,一个星期过后,我即将离开这里,它仍旧能够拍起翅膀。

    我再次开心的笑,把抽掉一半的烟还给他。他没有意见,自然的叼到嘴上。然后口腔用力发出清晰的声音。

    有时他也会旷一个星期的课回来看我,带许多南方的食品,并且要求我去车站接他。

    她从站台走出来,给他打电话说,我到了。

    在我和连同班的那些年,他给过我一支烟,表情很天真。说,庆祝我们一起被老师赶出教室。

    这对我很重要。我告诉他。

    3

    在车上她点上一支烟送给他,说,恭喜你要结婚了。

    连长大了,让我半年后嫁给他。我把嚼碎的苹果咽下去,自己对自己说。

    比如为什么在我的世界里总是充满了对峙和沉默。

    我已经戒烟了,他说。

    之后的第二个夜里,在同一个地方,那个有着臃肿身体的经理发疯似的撕扯掉我的衣服,他羞耻的爆发出内心所积攒的所有欲望,用手凶狠的抚摩我每一片肌肤。发出恶心的呻|吟和口气。

    大片的阳光凌乱的放在他的肩膀上,让我看不清楚他的脸。那一刻,我突然有很紧张的心跳。

    我并不懂得喂养,并且那是乡下很普遍的种类,两只翅膀上有复杂的色纹,拍打起来散出耀眼的粉。触角很短,在阳光下会泛光。

    它被浸湿,侵犯,淹没,覆盖,最后漂浮在水的中央,没有来及做出挣扎。

    我说,我会去车站接你。

    连没有说话,我努力看他的眼睛,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颓废气息。

    突然想起了那个送给我蝴蝶的女人,我的妈妈。

    一年后,我交给父亲一份辞职报告。

    连在站台送我,阳春三月的天气,我看到他瑟瑟发抖的身体。

    3

    连问我,你这是。什么意思?

    2008年12月10日23点21分

    在我二十三岁的时候,被公司安排参加一个着名企业的广告策划,那是我遇到的第一个重要机遇,我无法再容忍自己三十岁以前仍旧被迫持续现在的生活,于是很用力的在做。常常工作到能看见次日的晨曦。

    不久我的设计被企业采纳,我被派遣到南方任职经理,火车发出沉闷的声音,我看见铁轨一道的锈斑,看见头顶阴霾的天空,看见连,内心一片空白。

    他死之前眼神一直保持着温暖,躺在地上看着她渐渐的远去。嘴角积压了最后的一点力气,动了动。终于没有了知觉。

    他没有说话,专心的开车,另只一手接过香烟,轻轻的掐灭在烟灰缸里。

    他搀扶着新娘,动作小心谨慎。她认真的看他的表情,看不出一丝端倪。

    我在等着它死。

    继续在电脑前工作,眼睛终于酸痛。

    然后大口的咀嚼。苹果发出清脆的声响。牙齿冰凉。

    在老驴的家人和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处理事情的时候,吉光的面包车里下来一个警察,下来之后把吉光一侧的车门打开,里面也有一个警察,扶着吉光,吉光吃力的下车,一步一步走的很艰难,直到走到一个偏僻处,看样子应该是准备上厕所,当时我在车里眼都直了,立本说,大哥,这是最后一次见吉光大哥的机会了!让我去跟他见个面吧。立本说完小飞已经去开车门,说到,拼了,见一面也值。大刚拦住小飞,吼道,你他妈不要命了,你这张脸现在全A市的电线杆上都有,你一下车,就他妈得死。小飞说,那他妈怎么办,金良都没机会见了,现在吉光就在前面,咱们就在车上看着么?我说,小飞,你别着急,让我去,我脸生,应该没问题。大嫂一边冷冷的问道,敖杰,你现在去见吉光,还能做些什么?我说,什么也做不了,但我想看到他一眼。大嫂说到,敖杰,事情到了现在,你们还没有受够,还没有反应,还要固执的存活在这个已经快要被剿灭的圈子里么?我点点头,说到,大嫂,你说的对,我就是固执,只要有一个人在,圈子就在,只要有一个人在,就值得去拼命。大嫂看着我,眼神里似乎全是失望,我扭头对立本说,立本,要是警察认出我来,你们就开车跑,不要救我,这里是殡仪馆,我们不能打搅了这些已经沉睡的亡灵,尤其是不能再打搅老驴。立本点点头,我下车。

    他被一辆车重重的撞到身上,飞向了天空。跌落的时候,他突然奇怪的想,希望掉下去的地方能够离她更近些。

    我看着老师,她目光躲闪,继续讲课。

    我在十五岁的时候转学到连的学校。

    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在任何时候想起这个梦,并且清晰的讲述出每一个情景。因为它发生过。

    他始终没有讲出来。

    连对我说,我坚信你会打电话给我。

    终于开始奔跑,眼角刚刚破茧的泪水瞬间成痕。从此没有人再能给予温暖。

    她回来的第二天,他举行婚礼。

    从公司走出来,是一条繁华的马路,我试图找到一个僻静的角落,能给予自己短暂的隐藏,却始终置身于喧闹,阳光从头顶上不留余地的穿射到每个人的身上,各种各样的表情,一样的眼睑,每个人互相对视之后继续陌路。我终于无力能逃,跌坐在路阶上。

    她瞥了一眼,继续往前走。

    我已经习惯了为自己封上一层壳,凌晨关掉电脑的之后会拉上屋子里所有的窗帘,蜷缩在狭小的床上,即使在夏天,也要用一张单子完整的包裹起自己的身体。像一只城市边缘的蚕。

    之前并没有和他接触,我走出教室的时候听见有人在里面和老师发生了争执。然后就是跑步的声音。

    我喜欢让他一转头就能看见我在他的身后。

    整齐的三个字,我爱你。

    然后她把这个男人杀了。因为他勾引别的女人,并且试图离开她。

    我很快退出任何一场节日,只剩下加倍的工作。过度的吸烟,把咖啡当饭。

    停下的地方,是曾经和连一起的学校。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我坐在连单车的后面,轻轻的拽着他的衣角,风干了自己的眼泪。

    我说,你挂了电话,能听到我的声音。

    她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听见刺耳的刹车。

    我只能把我的身体给你。我说。

    他随便用手指向一片花,就像它们。

    每次他悄悄回来的日子,我都有安静的表情,狂欢的内心。

    她从学校出来,已经调整好了所有的情绪,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他认真的取舍每一件物品,额头沁出一层细细的汗,忙碌中说出这句话。

    我拥住他的身体,努力寻找温暖。

    我终究没有进入她的世界,无论我怎样努力。只是在边缘。

    我始终是一个古怪的人,不被任何人接纳,除了连。

    他曾经给了我溢出的温暖,我义无返顾的用融化的潮湿淹没了自己。可惜的是,我并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决定停下来。

    她终于停了下来,他看到她转身进了学校。他不顾一切的冲过马路。

    连在我漆黑的世界里剌开了一道光亮,给了我一场怀念。

    她回过头,安静的看着他。

    他沉默了一下,我是说,半年后你和我结婚好么?

    他抬起头,说,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倘若提交你的设计,你将被调派到总公司做业务经理,有更丰厚的待遇。

    第一次她开着一辆红色的车,行色匆匆的走进大楼。身上挎着一个很大的公文包。在她的身上竟显的那么和谐。

    7

    而这一天出殡的时候,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驴嫂,看到她趴在老驴的身上哭喊,看到她拒绝工作人员动老驴的尸体,看到她被甩到地上,看到她跪着往殡仪馆里冲,看到她被工作人员强行从停尸房拉出来,直到大门一点一点的关上,直到彻底看不到老驴的尸体,当时我和小飞立本大刚和大嫂,就在车上,看着这一切,当时我看到坐在地上起不来的驴嫂,很想下车去安慰她几句,或者过去让她把我撕碎,起码暂时解一下心头只恨,但终究没能下车,下车又能怎样,只能让这个姑娘的内心再增添一笔黑暗,而大嫂这时情绪也有点失控,谁看到这个场面,谁都会失控,我看到她紧握着拳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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