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将领回去请示天帝,天帝正拿着一卷玉简,面露冷笑。听了他的禀报之后,天帝一把将玉简砸了下去,拂袖离开。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突然觉得谢摇篮肯定比道祖和小和尚好玩。
元龟道人这才开始正经打量周围的景致,明霞天光,紫雾蒙遮。高高的虹桥之上彩凤纷飞,远处一碧沉沉的大门,守卫的金甲侍卫足足有四十余人,个个如同怒目金刚,彪悍勇猛。再远处的琉璃宫殿雕金门楼之下,还有天妃掌扇,仙子捧巾,半遮面容看着这边的情况。
谢摇篮和元龟道人这一遁,又遁了一个月有余,元龟道人烦闷她为什么能追上自己,越飞越快,奈何怎么也甩不开那谢摇篮。
那元龟道人盘腿坐在云海边,看着金乌缓缓坠下,扬手朝谢摇篮招了招手,拍拍身边的草地,示意她坐下。
她第一次到天界,看什么都觉得新鲜,面上虽然依旧镇定冷淡,但是心里却连连感慨。
天帝身边的近侍将那将领扶起,小声道:“三十三重天外送来消息,那两人碰不得。”
言语刚罢,才从呆滞中回过神来的天将首领,但见两道残虹飞快滑过头顶,刚刚还在斗得你死我活的两人像是商量好的一样,飞快朝北天方向遁去,不消片刻,就连残影都看不到了。
天帝更加不满道:“是哪两位金仙?三十三重天外那么广阔的地方,为何偏偏还要来孤这三十三天宫七十二宝殿比拼?”
元龟道人说道:“天道如此,不可改变,顺乎天道,得长生,有的魔修总是说什么逆天啊逆天,却焉知蝼蚁之力,逆天本就是一句妄言。”
那将领张大嘴巴,暗暗骂道:他大爷的,天帝不是让他们来逮王八吗?这速度那是王八的速度吗?!
底下天兵等了半晌,不见人回来,却只见两段尸身落了下来,不禁脸上惊骇,后退了一步。
天仙一愣,试探着道:“帝请三思,那修士似乎同狂心祖师关系匪浅……”
眼前不再有连绵不绝的山脉,不再有那繁华精致的美景,唯独一片茫茫的沧海云波。云海之下,隐约可以看到下界的雨雪晴日,或者阴云密布,然而无论下界气象如何,云海尽头,金乌依旧沉沉浮着。
天兵之中,其中有个小头领,大乘期境界,土生土长的天界人,自忖修为尚可,也有法宝傍身,于是上前来劝阻。
若是无暇双塔,别说毁了几座仙山,怕是假以时日毁天灭地也有可能啊。
谢摇篮却盘腿看着云海,显得有些呆,对他的问话有一句没一句的,元龟道人一怒,手变成龟璞,啪叽一下打在她脑袋上。
如今猛然间福至心灵,幡然彻悟。
怎么办?
谢摇篮脑子里一片乱,她茫然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突然想起当初和我夫君打的一个赌。”
……
她顽固地所反抗着所谓的命运,此举却正是命运本身!
话说这天,同平常的普通日子一样,谢摇篮只觉得两人脚下已经踏过了茫茫无数青山,可是天界依旧绵绵没有尽头,那元龟道人先行于谢摇篮一步,谢摇篮追上去寻他的时候,绕着遮天的仙山一转,视野陡然一片开阔。
天边乱虹纷飞,偶尔还能传来山崩的声响,那天仙叹息一声,心中颇为惋惜。他在秦山见过谢摇篮一面,觉得她是可造之材,他日必成大器,熟料竟成今日这般模样。
此时,谢摇篮和元龟道人都发现了周围的异常。
天仙领命退却。心中对天帝这个命令的意思,也明白了几分,对元龟道人以礼相待,意思就是对另外一个修士就生死不论了。而天帝是在听说那修士手中有无暇双塔的时候,才下了这么个命令,证明他看上了那修士的塔,偏偏还要以扰乱天宫的罪名,令其伏诛。
因因果果早有定数,山河大地,山川星辰,皆在因果之中,她的所作所为,也在因果天道之中。
一万天兵即刻出动,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将最中间的两人围了个团团转,然而迫于中间比斗的两人那凌厉的真元,时不时四射的剑气残风,周围竟然无人敢靠近。
元龟道人非仙非魔,虽然挂着个魔修之祖的名号,也纯粹为了让狂心更加糟心,才坦然受之。若说得再简单些,元龟道人却是个性情中人。
她沉默半晌,道:“我输了。”
谢摇篮怨念地看了他一眼,坐得离他远了点。
“天道如此,不可改变。”元龟道人重复了一遍。他想了想,加了一句,“天道可以扭转世间万物,沧海会变成桑田,因果也终究有报的。”
“什么赌?”
如今他因为那小和尚,又和谢摇篮杠上,但是打斗了四个月,跑了一个月,折腾了将近半年之后,元龟道人有点累了。
“谁?”
元龟道人当即对谢摇篮怒目而视:“你特么的怎么跑到这里了!”
谢摇篮默不作声,却双眼含笑,她扭头看向元龟道人,问道:“天道既然不可改变,又可以扭转万物,那能扭转我一颗想要改变它的心吗?”
谢摇篮反倒笑了起来:“天道确实不可改变,所以有的人注定会粉身碎骨,有的人注定会得道成仙。百姓必须愚昧,圣人高不可及。至善之人不得善终,为恶之人却不得业报。这就是天道?”
近侍上前禀报,说是天门三万里之外有两个修士在打斗,这才引起这么强烈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