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琅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那……”
这四人正是生,老,病,死四魔。四人说话间,秦山已经近在眼前,四人对视一眼,红发女魔修祭出自己的法宝。
“她会逢凶化吉的,元龟道人与她有莫大的机缘。”谢琅拍掉小初那陷入他皮肉之中的利爪,“这段时间回仙极界收拾下,我们得准备搬家了。”
当年他二人为救大哥,来到青冥界。偶遇阿绯,惊讶于她的气运,有意截她气运,补充自己,所以控制了两个女人的躯壳,潜伏于阿绯身边,给予她魔修的修炼之法,诱她那颗不怎么坚定的道心,让她一步一步踏入魔道,到最后无法自拔。然后,二人遇到渡劫在青冥界的谢琅,担忧会被发现。于是在谢摇篮面前演了一场戏,扮作欺软怕硬的小侍女,打算狠狠欺负谢摇篮一顿,然后故意装作落荒而逃的样子。以消除她和谢琅的怀疑和警惕。
“好好说话,听不懂。”他将谢摇篮刚刚斥责他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那老魔和死魔的脸上,顿时也和生魔一样,瞬间铁青起来。
生魔脸色很难看。
谢摇篮听他提起旧事,心中内疚,她道:“若是你机缘来到,欲离开仙极界,我却没有阻拦的道理。”
二人也自此之后,鲜少再在人前露面。直到将阿绯送去给生魔作徒弟,而后功成身退。
“强词夺理!”生魔身后的那猴脸魔修走上前来,厉声叱责了一句。
谢摇篮听着谢琅那有些絮叨的劝诫,眼睛看着阿绯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走神回来,却听见谢琅道:“……说来,天界不比人间界,天庭等级森严,并不是个好去处,若是真到了天界,随便找处仙山占了,安家就是。”
猴样魔修道:“他们是青冥界修士,早些年我和四弟潜伏在阿绯身边的时候,遇见过那个女的。至于那个男修,他的元神气息似曾相识,应该也是青冥界修士,八成是后来夺舍的别人的躯壳吧。”
谢摇篮拎着长刀,冷漠地点了下头,道:“道友这招呼打得未免太惊心动魄了些。”
生魔冷冷看他一眼,道:“阿绯极为聪明,一路上将我们四个耍得团团转。好不容易得到消息,她来了秦山,我可不想再被她逃脱。”
谢摇篮没注意他的表情,只自顾自继续道:“只是我怕我养不好萌萌和小初,我这人本来就糊涂,离了你,怕是他们要受委屈。”
小初则待在谢琅怀里,抱着一个从兄长那里继承来的乌龟壳,生疏地摇来摇去。狐耳尖尖地竖着,她一边摇,一边转着耳朵,不知道在听哪里的动静。
突然间,谢摇篮心上一动,似有惊兆,她抬头望去,只见一道火网突然向众人笼罩下来,那火网长宽皆有数十丈,几乎将整个秦山顶都笼罩入其中。火网之上火苗有浓有疏,尤以即将等待谢摇篮回去的青冥宗众人缩在之处火焰尤为强烈,几乎成了灼白色。
“她身上的伤,可是道友所为?”
“父亲!”萌萌站住,不肯朝前走了。“你明明知道娘亲她有危险,干嘛还在还要离开那里!”
生魔侧头看见正在抱着小初,牵着萌萌往远处走的谢琅,心中将阿绯骂了又骂,他着实咽不下这口气,思量下谢摇篮和阿绯的恩恩怨怨,于是接着道:“冒犯谢夫人之处,还望海涵。只是今日追逐孽徒至此,烦请让一步,让本座压我的孽徒返回。”
火网霞光肆意,如浓血渲染。
红发邋遢魔修看起来没多大的兴趣。
“这里只有我清羽山的孽徒。”谢摇篮道。她顿了顿,道,“说起这些,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询问道友。”
两人的演技和谋略也确实称得上炉火纯青,谢摇篮这么些年,连这两个侍女的名字都鲜少回忆起,若不是禅杖指引,怕是她得被蒙在鼓里一辈子。
谢摇篮嘴角一抽,她仰头看他:“我不想你走。再等我些年。”
谢摇篮回头看了一眼阿绯,阿绯依旧抱着膝盖坐在地上,一副苍白虚弱的模样,看到谢摇篮的目光,她身上隐隐露出绝望,衣衽处伤口裂开,鲜红的血染红了衣物。阿绯下垂着眼睫,后背不住地抽动着。
他们一行人之中,生魔已经踏入了地仙境界,看起来也就是这些年才进阶,基础不是很稳固,那邋遢的红发魔修也刚刚修成仙身,另外两人都是大乘期大圆满,有望这些年进阶,真正的褪去一身肉骨凡胎。
谢摇篮这一划拉,就吸收了她这千年的辛苦炼制的阴魂,令她郁闷地心肝直颤。
阿绯本来还在一边认认真真地装可怜,谢摇篮突然的一句话,令她恍然惊醒。
此时,红发女魔修身后的三魔也赶了过来,生魔看见谢摇篮,微微皱了下眉头。他对谢摇篮印象颇深,当年他带阿绯离开青冥界的时候,恰好遇见那以傲慢淡漠著称仙极界地仙重琅真人,对她软言软语地认错道歉,当时生魔险些将下巴惊得掉下来,所以对谢摇篮印象也颇深。
远处,谢琅拉着萌萌和小初,慢吞吞朝家的方向走了过去。
谢琅神色冷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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