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兄弟

，今朝反确混成了蒙古人的狗奴才。呵，小弟可真佩服大哥的远见卓识。”

    这下方西墨也是暗暗一惊，左手徒掠，长剑割草机般的凭空翻转，用出一招方东白闻所未闻的怪招出来，剑势诡异的旋刃倒戈，径向方东白的右臂斫落。

    电光石火的一瞬之间，只听“啪”的一声异响，方东白的一条手臂已被“争锋”刃口干脆斩落。玎玲几声，断臂虽已离身，但是五根手指依旧牢牢紧握的那柄倚天剑，亦是脱离手心，震落在地。

    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

    方东白眼睛发红，就快失去理智。事已至此，他不可能再去怪责汝阳王府的恐吓威胁，如何还击这个讨厌的弟弟，才是最紧要的事件：

    只见那名与殷扬同来的低调灰衣人，这时走上前去。一边走，一边解下头上罩着的灰色斗篷，露出一张冷漠矍铄的脸来。

    方西墨扬剑回鞘，早年受损的右手倒提倚天，再不看他一眼，径自走回殷扬身后。

    毕竟，殷扬赠送方西墨的这把本身无名的独孤利剑，与那玄铁打造的倚天剑，可说是同出一源。虽然，“争锋”在锐利度上，拍马也及不上“紫薇”、“倚天”两剑，但质地确属非凡。眼下，哪怕与对手那柄倚天剑刃连连硬拼，亦是无有崩坏危险。

    方东白无可奈何，被逼不过，突地朗声长啸，须眉皆竖，右手倚天剑不管不顾的中宫疾进，显然竭尽全身之力，欲做孤注一掷，乾坤一击之举！

    “你太急了。”

    方西墨没有说话，可不知为何，方东白的耳里分明听到一句：“你不配。”

    错了便是错了！没有任何道歉挽回的可能，只有一错再错，错上加错，一错到底！

    殷扬的话里句句带刺，直刺得方东白笑声顿止，一脸的狰狞：“他是什么剑术老师？他的剑术全是我教他的，他有几斤几两我会不知道？他的手早就废了，不过是个没用的废人，今日我便站在这儿，他方西墨又能奈我何！？”

    这一点，也看得观战者们心叹不已。

    再加上，方西墨拥有左手杀人、攻敌必救的针对法门，方东白却是不得其法，不习惯应对左手剑客的偏门攻击或者防御技巧，又怎能不落下风？

    “你不是……早被金刚门的人给追杀了吗？”

    但是，方西墨因得殷扬帮助，大难不死后有幸学会了《阴阳倒乱刃法》，凭借一只左手重拾之前的剑技不说，这些年来更是长久研究独孤求败和杨过的那本《独孤九剑典》，将世间各式各样的剑法招数，以及相的应应对手法牢记在心，剑术上的修为火候，早已高人一等。

    “你管它是何种剑法，能砍你手的便是好剑法！”

    此刻殿中，嗤嗤之声彻响不停，双方俱不肯善罢甘休。

    似乎，受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巨大惊吓。方东白抖抖嗦嗦，踉跄退后一步，握着宝剑的右手上青筋毕露，颤抖不已。

    再一次，见到这张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心高气傲的方东白瞬间满脸的疯狂。之前，因为对方死去，而产生的那些自卑自贱、内疚后悔，这时统统消失不见。本性中的高傲偏执，容不得他有多余的、虚伪的内疚情绪。

    “看来，你教过我的那些东西，你自己早就忘了，否则也不会这么心浮气躁，让我有机可乘。”

    两人短短时间，激斗三百回合，己方尚未有一点成绩，反而像被对方隐隐压制……这个结果，是方东白这种人，绝对不肯接受的可怕事实！

    方西墨神色冷静，回剑圈转，铮的一声，双剑相交，各自弹开飞起。方东白手中的倚天宝剑被他这么一震，止不住的颤动连连，更是发出嗡嗡鸣声，良久不绝。

    方西墨望了眼赵敏方向，又朝一脸不信的方东白冷冷笑道：

    方东白连续变换了六七八套各门各派的特色剑术，纵横变化，奇幻无方，旁观众人只瞧得眼都花了。可方西墨仍旧气势大盛，有增无减，一只左手快得看不清影子，分毫不怕与倚天剑硬来的“争锋”宝剑，时刻出没于对方感觉别扭的攻防死角上，不断将己方的优势稳稳扩大。

    方东白突然爆发，神经质般的用力挥动手上长剑，嘴上怒气哼哼的吼道：“你既然侥幸未死，此刻现身……想必是要取我性命？哈哈哈哈……你右手已废，又拿什么来跟我斗？！”

    方东白怔了一怔，感觉像是被人侮辱，当即咬牙切齿的问道：“‘倚天不出，谁与争锋？’的‘争锋’？”

    “我不要奈你何。”方西墨徐步上前，缓缓摇头，“我只要砍下你的一只手来。”

    心理素质比他大哥要好太多的方西墨，此时见他来势猛恶，仍然面色沉着，不慌不乱的反剑挡格。方东白手腕微转，倚天剑身平侧过来，擦的一声轻响，磨着“争锋”平滑的剑脊，竟出险招，不顾自身安慰的直刺方西墨心口。

    而在双方美妙剑锋的暗藏之下，又有激流暗涌的剧烈杀气起伏不定，摇曳相侵，实际上凶险非常，也让观者诸人的心绪始终提起，没有一刻放松的机会……

    又是从什么时候起，二弟由他一手教训出来的家传剑法，居然渐渐威胁到了自己的地位？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二弟眼中的孺慕崇拜，转变为后来的跃跃欲试，兴奋挑战？

    方东白呆呆的望着地上断臂，对于方西墨的冷语恍若未闻，半晌抬起头来，心若死灰的涩然回道：“方西墨，你赢了，你杀了我吧。”

    “显然……”

    可被方东白这么敏感的一说，殷扬倒觉得也算不错。

    即便在那场事故以前，方西墨的剑法也不过和他斗过百招，便要力竭，哪有现在这样厉害？难道说，许多年前的那次受人蒙蔽，一时昧下良心，割断他的右手手筋……反令现在的方西墨碰上奇遇，更进一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