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9章 融合

具备的是什么？我不具备的又是什么？”

    “蒋双六似乎有事情出去了。”玉狐答道。

    “你们身为朕的手下，也算是天子亲军，如今半分模样也没有，成何体统？”崇祯皇帝问道。

    玉狐被他看的心惊肉跳——他一向是一个胆子不小的人，也敢于冒险，然而自从遇上蒋双六后，他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有些失去了方寸，也失去了勇气，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玉狐有些犹豫地伸出手去，蒋双六叹了一口气：“害怕什么？这一次融合以你的身体为主，以我的精神为主，我们两个合二为一，回归真正的自我。”

    蒋双六冷笑道：“折中的办法？没有。我不会放任自己的灵魂在外面流失，如果你不想要出意外，那就选择融合。”

    蒋双六说道：“有什么突然？你只不过是你的生命个体在无意思地挣扎，在拼命抗争这种情形。你的生命在抗拒这种事情，谁也不愿意被吞并，任何一个生命都不愿意曾经独有的生命特征消失。”

    “都起来吧。”

    玉狐轻声说道：“可我总是有些似懂非懂，我应该知道的究竟是什么？我应该了解的又应该是什么？蒋先生，我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身份？”

    蒋双六也同样伸出手去，将手覆盖在玉狐的手掌上。

    玉狐问道：“那我的身份是什么？”

    莹白色的光芒微微闪烁着，两人的手掌相贴，玉狐感觉自己掌握的知识越来越多，掌握的力量也越来越多。

    崇祯皇帝微微颔首，提高了声音：“众位臣民，朕有话说。”

    “那是对于常人来说，你是一个例外，你可以知道那么多。”蒋双六说道。

    玉狐盯着他，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哈！不出朕所料！他终于上当了！”

    “我们两个人的记忆是一个人的？”

    “你不是死了之后进入的任务空间，而是一觉醒来就进入了任务空间。你曾经还以为你自己是在睡梦中死去了，所以才进入了任务空间，但是事实并非是这样。”

    声音传入房间来，玉狐坐在房内，听着崇祯皇帝欢喜不已的话，嘴角流露出一丝不屑地笑容：“上当了？没有我在其中规划，你现在岂能这么顺利？”

    “一切都已经确定！”

    这是崇祯皇帝的声音，也是他下达的命令，天道空间内的所有人都迅速开始行动，不敢有任何一点的迟疑。

    玉狐左右看看，有些紧张：“现在开始？在这里？这里是崇祯皇帝的天道空间，我们难道不需要找一个隐蔽一些的地方吗？”

    玉狐听到这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我的外表倒还是原来的外表……”

    玉狐怔住了，指了指蒋双六，蒋双六点点头。

    众人低头，默然不语。

    蒋双六点头，总算不再那么事不关己一般地冷漠。

    原来一切的事情真相竟然是怎样……

    蒋双六回过头来，枯黄干瘦的脸上带着笑容，落在玉狐眼中只叫他感觉不寒而栗。

    蒋双六半眯着眼睛，似乎心不在焉。过了数秒之后，“嗤”地一下笑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好笑还是有其他的什么意思。

    玉狐看着这个干黄枯瘦的中年人，心内一片震撼和难以置信：自己和这个中年人居然是同一个人？

    蒋双六仔细打量着玉狐的脸色，平静说道。

    过了半晌之后，玉狐才大口地呼出一口气，呼吸急促粗重。

    眼中泪水渐渐盈满，玉狐轻声叹道：“原来是这样，真是难为你了。”

    “蒋双六不在？”崇祯皇帝问道。

    “不过，蒋双六，如果我们是一个人，而你我都不是那种愚蠢的人，我们怎么会做出无缘无故分裂自己灵魂的蠢事？无论在传说中还是现实里面，分裂灵魂都不是一件明智的做法。”

    玉狐擦去眼中泪水，轻轻挑眉，从容自若，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惶恐不安。

    蒋双六说道：“所以说你还有许多事情不知道，我具备的东西，你差了太多，包括回忆，包括力量。当初分化你出去，不过是为了便于掌握，现在一切都要结束了，我们也该恢复原来的模样了。”

    “我让你问。”

    “你具备的是一片小小的碎片，灵魂碎片。除此之外，还有本体的皮囊。”蒋双六说道。

    蒋双六站起身来，站在玉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玉狐整个人都被震惊了，随后，他有些勉强地给了自己个解释，轻声对蒋双六问道：“你是不是想说，你用有读取记忆的能力，所以我脑海中的记忆都是你的，都将会被你读取？”

    玉狐低声说道：“但是知道太多了并不好，我认为，暂时还没有必要知道那么多。”

    “当然不是。”蒋双六淡淡说道，“就像是字面上的意思那样，你脑海中的记忆都是我的，你自以为经历的那些事情，都是我经历过的。”

    蒋双六的眼眸冷漠起来，声音也冷漠非常，一句一句地说道。

    像个聋哑人一样，他张着嘴巴又指了指自己，蒋双六再次点头。

    天道组织众人一起聚集起来，有人呼喊，有人呵斥，吵吵闹闹地过了小半日，待到崇祯皇帝带着一个外国人出现，这才渐渐平静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情你可以自由选择，但是你自由选择之后，隐藏在你身体内的灵魂碎片我要带走。”蒋双六说道，“从此之后，我们再也没有任何交集。你将作为一个完完全全，彻底独立的江玉活下去。”

    玉狐直直地看着他，仔细地听着他说的每一句，听完之后，手掌微微颤抖起来。

    玉狐闭上了眼睛，微笑起来：“果真是你我本是一人，蒋双六、江玉，这两个名字说到底不过是代号而已。不过，说起来，也快要是时候显露我的真实身份了。”

    除此之外，玉狐更加意识到这个人对于自己的了解——他自己都不能够确定自己是在睡眠状态进入的任务空间还是在睡着的时候死了才进入的任务空间，而这个蒋双六居然比他自己更加能够断定这一点！

    那些回忆就像是毒刺一般扎在他的心口，就算是他最得意的时候，只要想起这根毒刺，他都会满头冷汗。李后主的“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他本来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但是现在，却时时刻刻地感受到这种滋味。

    “我们两个人……我们两个人是一个人？”玉狐难以置信地叫道。

    玉狐摇了摇头，不敢出声。

    玉狐苦笑起来：“蒋双六，你这样说根本是说了等于没说。你把我身体内的灵魂碎片取出来，那样我还是我吗？如果去除灵魂碎片之后，我就死了，那还不如一开始就融合。”

    “让我来告诉你真相。”

    “换个角度而言，我脑海中现在的那些情报，也早晚都是你的，你早晚都会知道。”

    “害怕了？”蒋双六用那种冷淡的腔调问道。

    他本来并不如玉狐高，但是这时候，他的身材却异常高大。玉狐很确定自己并非是看到了错觉，蒋双六现在的确在他面前，的确身材异常高大。

    崇祯皇帝闭上眼睛，似乎又回到了大明，又回到了自己刚刚除去魏忠贤，最意气风发的时候。

    原来是这样……

    君临广场，这是崇祯皇帝给他的皇宫外面的那块空地取的名字。实际上，君临广场是模仿了神国空间的广场，两者之间相差并不大。

    玉狐咬咬牙，终于将手伸到了蒋双六面前。

    细碎的光芒从古旧样式的窗棂中透出来，照在屋内两人的面孔上。

    “你怎么会知道我不是死了之后才进入的任务空间？”他沙哑着声音问道，“我真的有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