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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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想要彻底地激怒杜兰德，让杜兰德变成当年的他，以证明他那疯狂的道路是正确的，以证明他那病态的选择是正常的。

    杜兰德同样希望完成自己的目标，却恰恰最讨厌牺牲。

    然后，杜兰德一点点吞噬掉了马努斯体内的黑血，虽然在这个过程中，令马努斯遭到了重创，陷入昏迷，并丧失了全部神火和修为，却还是为马努斯保留了一丝重新苏醒、从头再来的可能。

    风神接过马努斯，仔细看了看，发现果然还有微弱的气息，似乎陷入了深度的昏迷，而且实力大减，变得和普通虚神无异。

    真眼式占据一角。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怎么回事？马努斯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了？！”风神冲到杜兰德的面前，近乎失态地吼着。

    唯一还在自己身边的马努斯，却要求自己亲手杀了他！

    这片平静与安详的中心，站着一个背影，清癯消瘦。

    “马努斯大人，不要……不要逼我！”杜兰德退了一步，低吼着说，“我做不到，不行的，我真的做不到！”

    那人淋着雨，走入堡垒，浑身都湿透了，低垂着脸，头发一丝一缕地黏在额头上，说不出的狼狈落寞。

    夜翼转头，看向一旁的刀魂：“不能通过双向瞬移找到杜兰德吗？”

    马努斯上前一步说：“你现在要杀的不是我，而是罗切斯特！”

    片刻之后，夜翼撕心裂肺的痛哭声在神议大厅之前响起。她用力抱紧姐姐的身体，死死抓着，好像一松手就会彻底失去，好像抓着最后一丝希望，好像这么抓着米洛就能活过来。而杜兰德连一句抱歉都说不出口。

    下一刻，刀锋贯穿了马努斯的心脏。

    刀魂目光微闪，化为一道紫色流光，融入到杜兰德的心脏里。呈现在刀魂眼前的，已经不是记忆中的三角体系，而是一个五角体系。

    最终，杜兰德还是想到了办法，拯救米洛，让她恢复成战斗法师的身份，可惜她自己已经看不到了。

    杜兰德下意识地抬起了手，绚丽璀璨的紫色审判之力凝聚，化为刀形，对准了马努斯的心脏。

    杜兰德回来了。

    “……”夜翼没再说话，用力捂住了嘴，肩膀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泪水无声地夺眶而出。

    巨大的孤独感铺天盖地而来，伴随着翻涌而起的不安与恐惧，几乎要将杜兰德的身心淹没、碾碎、吞噬！

    马努斯有点急了，有些痛苦地捂着心脏，说：“杜兰德……快点，我就要支撑不住了，你就把我当作是罗切斯特，然后替米洛报仇！罗切斯特已经疯了，他会带着森德洛和他一起疯狂，最后一起灭亡。快点！杜兰德，我需要借助你的审判之力，才能彻底拉着这个罗切斯特消亡！”

    见杜兰德还是摇头，马努斯凛然喝问：“杜兰德！不杀掉我就灭不掉这个罗切斯特，你想在未来同时面对两个接近至强的罗切斯特吗！”

    能体式占据一角。

    刀魂愣了愣，旋即点头，跟着杜兰德飞上高空，再次飞出了咏战堡垒的护壁，飞出雨幕，飞过云层，飞上森德洛的极高空，一路向着位面的最顶端而去。

    “马努斯大人没死。”杜兰德抬眼，将马努斯的身体递过去，交到风神的手里，然后说，“不过他什么时候能醒来，就不知道了。”

    杜兰德终究不是罗切斯特，无法绝情绝义。

    杜兰德对刀魂说：“杜，和我一起，杀了罗切斯特吧。”

    冰凝体内的黑血，马努斯体内的黑血，还有米洛体内的黑血，尽数在杜兰德体内融为一体，化为了此事那五角体系中的其中一角。

    杜兰德全身巨震。

    刀魂遗憾摇头：“抱歉，主动权在杜兰德，而不在我。而且不知为何，从刚才开始，我和他的联系就变得很弱……咦，等等！”

    （卷十二所谓世界，终章。）

    说着杜兰德敞开了身心，这让刀魂愣了一下，因为已经很久了，杜兰德不允许刀魂进入他的心脏。

    在右天界地下的大殿里，杜兰德最终没有选择杀死马努斯，而是以刀锋洞穿马努斯心脏的同时，尽可能地保证不破坏他的生机。

    罗切斯特的本尊可能赢了，那么就说明梭罗大人或许输了，甚至可能死去了。

    夜翼站在咏战堡垒神议大厅之前，仰头看着被堡垒护罩遮拦在外的雨幕，心里没来由地一阵阵冰冷不安。

    而多出来的第四角和第五角上，分别是一尊黑色血液凝成的双翼四眸矮人，和一尊赤金色的光人！！

    “刀魂，你跟我来。”杜兰德抬眼，望向天际，然后轻声对一旁默然无语的刀魂招呼。

    风神已经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张温婉雍容的美丽脸庞。在战争初期被毁坏的容颜，已经被实力大进的凯瑟琳治疗好了。可这张脸上，此时却写满了焦虑的等待，强烈的不安，还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