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贼众虽占优势,但时间一长,张燕的心就开始有些发沉了。
“燕帅!此财乃是天予,若是不取,上遭天怒,下惹众议!”
以粮车和护盾为屏障,压粮的弓手纷纷扯动手中利器,弓如满月,听到喝令,俱都松手放弦,漫天箭雨顿时划破苍穹,直落入贼寇们的冲锋阵中,贼中也有射手弯弓还击,惨嚎声在两面阵中骤然响起。…,
“哪个押运?当中可有上道的名将?”
事情果然不出众人所料,就当一切的准备刚刚有所停当,黑山那面就暗中派人前往甄府,要求派人暗中会见甄府管事之人一面。
官兵弓手比黑山贼多,也整齐得多,一波箭雨至少带走百条黑山贼的性命,有人直接被劲疾射穿定在地上,发出临死前的哀鸣,但没有人肯发慈悲理睬停留,全都直接从他身畔奔过,冲向前方。
“二郡的校将军侯,燕帅您又是哪个不识?都是些酒囊饭袋之徒,纵然是全来了。也不足为惧!”
看着不远处缓缓而来的押粮郡队,张燕的嘴角挂起了一丝狠辣的微笑。
“燕帅,我回来了!”
乖乖,二十余万石粮食,那得堆多高,得装几个粮仓?
灰衣人见茅屋中有人,丝毫没有任何的慌张,显然是早有准备,恭敬的冲着当中高踞的一人拱了拱手,禀声出言。
张燕的身材颇是高大,面容桀骜威猛,狮鼻阔口,乱团团长发散到肩膀上,一副睥睨天下的嚣张气概,落魄之时尚且如此,可想其人昔年全盛之日是何等的气势风范。
但见张燕蓦然扫视了众渠帅一眼,下令道:“由中山去西南百里之地,有一小县名为东邑,官兵欲往邺城,那里乃其必经之路,城外山林险峻,容易来去自如,正好厮杀,各部明日五更造饭,已时开拨,先往东邑休整!静待粮队来至,再做计较不迟!”
“不少,据闻中山,常山二郡的太守合股出兵护送,不过只要咱们筹谋妥当。倒是也不足为惧!”
一切计较停当,袁尚回了县衙,随即写书回冀州,但其中并未言明要设计收拾张燕之事,只说是中山郡境内黑山贼猖獗,兵股大而集中,颇有危害地方之势,严重的干扰了临近各郡各县的正常政务整治,请求邺城方面派下兵马,协助他整顿黑山匪患。
“往年不是各郡自运,何时又他娘的来了合兵护运一说?”
三日之后,张燕的兵马抵达了东邑,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制了东邑城。
饶是这样,灰衣人还是决定要到前面的荒芜村落里某个地方。
似是为了响应他的想法,粮对后面的官道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马蹄之声。
少时,他纵马的身形一闪一晃,便已到了村口。可坐下马匹的脚步,在不知不觉中,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若是想要迅速劫持粮秣而退,仔细瞧瞧,还真就是他本人最为合适不过。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见来人举着山寨大喇叭,冲着官道中的方向高声喝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胜者为王败者寇!你们当贼的本事太稀松了!真是狗肉上不得台面,今天就给你们补一课都听好了,赶紧放下手中的武器!高举双手,男站左,女站右!脱了衣服裤子,把武器和马匹统统教出来!老子今天要抢一把贼寇!再说一遍,老子今天要抢一把贼!”
又一道凄厉的闪电划过黑沉沉的长空,照亮了一个正在雪雨中御马疾行的灰衣人。他的身上披了件足能裹住全部身体的草披,头上戴着斗笠,可惜雪雨实在太大,其内的衣衫鞋袜依旧让雪雨淋湿,斗笠下的头发哩啦的滴着雨水,顺着他黝黑的脸庞微微滑落。
袁尚得知消息后大惊,深恐三支强兵声势过大,容易引起张燕的猜忌,于是赶忙派人前往知会了一声。让他们暗自陈兵在中山以南的边境,勿要过于张扬,只等自己这面准备妥当之后,再听后命令,随时等候调用。
“中山,常山二郡的兵将皆乃酒囊之徒,末将不才,愿领本部将其置下,如若不能,干当军法处置。”
“常山郡贫瘠,去年又遭大旱,估摸着是想借由头沾一沾中山的好处,也好平了缺口。”
其时袁绍本人正因为袁谭的苦肉计而神伤,脑中思想混乱,不似平常,心中恼恨自己对待儿子多有猜忌,觉得自己在对待儿子方面实在是苛刻了,严格了,过分了
如此进可攻退可守,事有不济还可借着东邑直返太行,亦算良策。
听了王当的回答,茅屋之中便如同炸开了锅。在场的渠帅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纷纷,相互交头接耳。宣泄着自己的讶异和兴奋。
说罢,便见一个酒囊凌空飞过,稳稳的落在了刚刚进屋的渠帅王当手中。
“呜呜——!”
“喀喇喇!”
张燕声音豪迈,说话很是粗犷,若是不认识他的,任谁也想不到这位威震天下的黑山霸主说话竟是如此的不拘小节。
盈盈的火光之中,来人似是长得颇有几分袁绍的神貌,只是略微年轻了一些这小子是谁?
王当闻言轻笑。道:“据闻袁匹夫年前在官渡吃了大亏,心中不甚服气,此时正在邺城集结收调兵马粮草,欲在开春之后。再倾河北之兵,南下与曹操一决雌雄,故而各州各郡皆收到调令,加紧筹谋,准备战前事宜,燕帅!此时形势特殊,对于咱们,或可是一个良机啊!”
无极营冲散了黑山军的阻挡兵马之后,并不停留,纷纷举刀再战,唯有其后一部驻马与战场圈外的外围,不远不近的拥簇着他们的首领,冷冷的观望场中酣战。
同时。在吕玲绮的强烈要求下,刚刚初具规模的八百无极营,也秣兵历马,开始准备建军之后的第一场真实战斗。
“并州狼骑!?”
夺粮就此拉开了鏖战序幕。
贼寇突然杀出,官军皆不见慌乱,临阵拒敌,虽然是出于劣势,但还是苦苦支撑,奋勇相搏,丝毫不退。
一股不妙的念头缓缓的盘上了脑海之中。
当然这股恼意不是冲着他的宝贝儿子,而是恼恨那些黑山贼。
张燕居于官道,如古井般深幽莫测的眸中,蓦地掠动过一抹寒光,遥遥注视来人,微微错愕中更含着几分复杂神情。
张燕本人的神色也是有些变化,布满老茧的大手紧紧的握了握酒囊,道:“好端端的,如何抽调得这般多的粮秣辎重?袁绍那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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