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夜宴,不光是有袁尚一众人等,几乎所有的汝南郡高干官吏几乎全部到场,太守府门前,一辆辆马车载着众官员接憧而至,众人喜笑着互相拱手问候,来往有礼,一个个不是英武非常,就是都极负儒雅之气,端的都非等闲之辈。
袁尚急忙笑着跟刘备谦虚了几句。
“公子你能不能讲个理啊?天底下哪有逼人卖儿子的?闻所未闻。”
声音虽小,却也是有零星半点的落在了刘备的耳中,甚是醒人心神。
邓昶笑的一脸如花开般怒放,仿佛是捡了什么天大的便宜,顿时便让袁尚心下起疑。
邓昶面色整肃,一脸正色的沉声道:“公佑先生这是哪里话?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士而怀居,不足以为士矣!邓某为人,一向视他人的疾苦为自己的疾苦,视他人的忧患为自己的忧患,岂能独独见先生遭难而不相助耶?若果真如此,邓某当失君子之道也!此等事,吾誓不为之!”
张飞闻言哈哈大笑,抬头间,却是看到了袁尚身后的半面阙青的孙乾,先是一惊,随即开口笑道:“袁三公子,这一位不知是你麾下哪位高人?来汝南时,好像未曾见过,哈哈哈,他娘的,居然比老子长的还骇人几分。”
“你爱干不干,要走早点走,记着把你儿子邓艾留下!”
邓昶需得袁尚所在,呵呵一笑,也不多言,随即在袁尚身旁的一侧席间坐下。
孙乾闻言转头,见来安慰他的人竟是袁尚的主簿邓昶,随即勉强的笑笑,道:“多谢邓主簿挂怀了,在下命中有此一劫,实乃天意,非人为尔”
只见邓昶面露一副大义凌然的神色,低声言道:“公佑先生不必过于忧虑,你在馆驿遭袭一事,在下适才略略思索,竟已是有了些许的头绪,且待今日晚宴之后,明日开始,邓某定然想办法替公佑先生抓住这个杀千刀的贼人,一血公佑先生之耻!必将让此事有个公道定数!”
“”
“哎哎哎~~,公子,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不夸我倒罢了,怎么还损我啊?招你惹你了。”
过了好一会,方见张飞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相信的对那人道:该不是公佑先生吧?”
孙乾闻言面色顿时有些僵硬,过了一会,方才缓缓地开口言道:“翼德勿惊,是我啊”
“要不你开个价,多少钱肯把你儿子卖给我。”
“待会在跟你说。”
张飞好奇的瞅了孙乾一眼,却也不再是多说什么,伸手将袁尚一众请入厅堂。
二人的争执声音可谓极小,除了近处的刘备之外,其他人几乎无人可以听到。
过了一会,终见刘备将酒盏放下,慢慢的闭起了双目,开始在嘴中默默念叨,自言自语的嘀咕。
“什么,你居然跟他结为了异姓兄弟?还拜了把子?”
礼数周全,袁尚随即率领张颌,高览大厅的侧席跪坐,这时候,正赶上邓昶与孙乾匆匆忙忙而入。
张飞听得对方话语不由的一愣,接着眯眼仔细瞧去,但见对方左半拉的脸的面容阙青,头上还鼓着一个油光锃亮的大包,颇为让人惊异,至于面容嘛,嘿,还真就是有着几分熟悉。
“娘了个希匹,天底下居然还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我真想替天行道,一巴掌把你抽死。”
“从今日起,哥的事便是弟的事,哥的命便是弟的命,哥受伤便是弟受伤!哥哥放心,驿馆行刺之事,便包在为弟的身上!弟定然设法抓住那贼兄,为哥哥讨还一个公道天理!”
孙乾臊眉耷目,显得颇有些落寞,闻言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袁尚的脸上也是露出了几分薄薄的微笑,拱手回礼道:“有劳张飞将军在此等候,袁尚不胜荣幸惶恐,张将军,你也请!”
刘备对袁尚果然是非常的尊重,一场夜宴居然会派出张飞亲自出来迎接,可想而知他对袁尚有多么的稀罕。
“少废话,卖是不卖,不卖我可就抢了!”
过了好一会,方见孙乾长声一叹,道:“翼德,此事说来话长,主公还在里面等着呢,还是先请袁三公子进去会见主公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