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五章 第一次分裂

退路。”

    “可曾探明出现在晋阳城东的敌军底细？”高干询问前来报告的将领孟岱。

    面对淳于琼的抱怨，袁谭只能是苦笑无语。对于这位追随父亲南征北战多年的老将，袁谭的心里还是尊敬的，他现在也需要一位资历够老的统兵将领震慑住麹义和高干等人。

    袁谭在晋阳的地位并不稳固，若非高干和麹义在袁绍死后需要一面旗帜安抚人心，说不定早就将他丢在一边去单干了。如今麹义和高干分歧严重，袁谭一时没有调和双方的办法，只好让众人散去，然后将忠于袁家的几位老人请来商议对策。

    人都是逼出来的。

    又过了几日，刚刚在肤施城内安顿下来的袁谭见到了灰头土脸的逢纪和淳于琼。

    “公子放心，刘世仁不会下令部队进攻的。”郭图一脸自信地说道，“刘世仁此人最是吝啬手下士兵的性命，从来不打围城攻坚之战，否则岂会坐视吾等待在晋阳数年而无动于衷？”

    逢纪本来就不是大度之人，在高干这里遭受了如此冷遇，心中那是充满了怨念，就想着到了肤施之后，要狠狠地在袁谭面前说一些高干的不是。淳于琼更是袁绍的铁哥们，当初好歹也混过西园八校尉，如今却被一个后生晚辈当众打脸，心里的怨气只会更大。

    “将军，敌军已经沿着来时的道路离开了。”

    袁谭见两位谋士都这么说，心里踏实了一些，于是第二日又召集众将议事，将自己的决定说了出来。

    如果不是无路可去，出身颍川的名士郭图绝对不会怂恿袁谭远走西域，把未来二十年的人生压在那片远离中原的域外之地上。

    孟岱回答说：“来敌只有百人，全部是幽州骑兵的装扮，中间护送着一辆四个轮子的奇怪马车。”

    “刘世仁去岁为了收买天下人心，将这些年在北方积蓄下来的钱粮耗费一空，他的麾下虽然兵力充足，但却没有粮食支持大军出动。围城攻坚之战短则数月，长则数年，对粮草的消耗十分巨大，以目前他的情况，应该无力出兵围攻晋阳。”辛评也替袁谭分析说道。

    “是前年邺城之战时被俘的淳于将军和逢军师。”孟岱小声回答。

    “是两个大活人。”

    窝了一肚子火的淳于琼也对袁谭抱怨说道：“某和元图一路辛苦归来，还不是想帮着你们这些子侄辈守住本初留下来的基业，可高干分明就觉得我们碍事，难道说我们这几年在邺城遭受的囚禁之苦便是白受了么？”

    可不就是灰头土脸么？这两人从邺城前往晋阳时，好歹还坐着宽敞舒适的幽州特产四陆马车，到了晋阳城外，护送他们的幽州骑兵孟岱之后，带着马车扭头就走，结果他们从晋阳出来时就只能乘坐两匹驽马一路吃着灰尘来肤施了。

    “哦，那辆奇怪的马车中装载的是什么？”

    郭图将自己远走西域的主张说出来之后，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和赞同，就连麹义也是颇为意动。但高干和另外一些将令却是发对这种毫不进行抵抗，只知道一味退让逃跑的做法。高干坚持固守晋阳，就算是战事不顺的时候，向西最远也只能撤到富平附近，若是再向西去，还不如放下武器向刘和投降，反正刘和不杀降的名声早已传遍各地，大不了大家从此卸甲归乡成为田舍翁，也好过去西域那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当野人。

    袁谭手下现在有大约四万人马，就算他最终经过长途跋涉能够带到西域的士兵只有五千人，那么也足以让他在几十个国家林立的西域横着走了。大汉王朝如今虽然日薄西山，但昔日的威名仍在，只要袁谭打出大汉朝的旗帜出来，根本不用他动手，就有许多的小国主动依附过来。

    “公子英明，正该如此。”郭图奉承说道。

    一个时辰之后，孟岱面色怪异地来见高干。

    “两位先生，我也知道现在的情形容不得犹豫不决，可若是让高麹两人分兵驻守两地，万一刘世仁主动派兵进攻晋阳，高将军无法抵挡，岂不是正中了刘世仁的下怀？”

    孟岱好心干了坏事，心中顿感憋屈，只能硬着头皮赶往驿馆，将两个屁股还没有坐热的失意之人撵出驿馆，然后一路护送着前往肤施。

    高干闻言，顿时皱紧了眉头。“他们现在何处？”

    这话怎么看怎么别扭，但大道至简，这句话却是道尽了世间的各种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