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归期

    薛崇训道：“你没见过她？等回去见了她你就明白了，反倒是岳母大人……”说到这里薛崇训顿时意识到说漏了嘴，急忙停下来。

    程婷低着头，时不时去瞧一眼旁边的竹帘子，一面还颤声道，“郎君，这样不太好……”

    程婷却是聪明，一听就品出味儿来，笑道：“总算有个可以治你的人，岳母就是孙夫人吧？”

    张五郎“哦”了一声，好像是想起什么事儿一样（薛崇训和慕容嫣的事儿？），但他转瞬又恢复了一本正经。

    薛崇训有些伤感地笑道：“五郎和蔡家的亲事，我是没法参加了，到时候你递个信到长安来，我差人补上礼。”

    程婷疑惑道：“只是误会？”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薛崇训把嘴凑到了她的耳边，一手抱住她的肩膀，一手抓住她的柔荑，用带着磁性而温柔的声音道，“我的手是不是很暖和？”

    “是。”

    程婷好像有点不高兴，想了想道：“我问你个事，吐谷浑使节来的那段时间，有一天晚上你很晚都没回来，后来我听到风声，你在吐谷浑公主的房里？”

    这时宇文孝、张五郎等，还有鄯州的各级官员也从城门口走出来了，都是来送薛崇训和王昌龄的。剑南军本来已经调往吐谷浑王城，但张五郎专程赶回来送别。

    坦白？薛崇训想起一句话叫坦白从宽牢底坐穿，立刻就毫不犹豫地说道：“真没什么，不过那些小吏闲来无事凭空揣度搬弄是非罢了。”

    “没，我和这辆车说。”薛崇训道。

    暂时别了，鄯州。

    程婷脸上一红：“大白天的，外面都是人，别这样。”

    薛崇训点点头，沉吟片刻道：“万一……我是说万一出了事，你得站在慕容氏那边，别相信伏吕……”他又画蛇添足一般解释了一下，“因为慕容氏是亲唐派。”

    薛崇训道：“自然不会太多礼物，就是一份心意。”他转头对宇文孝道：“让宇文公留在这边陲之地，难为你了。”

    程婷急忙推开他的手：“坐正了！外头那么多人，在这车里如此也不嫌别扭，担惊受怕的。”

    驿道是土夯的路，凹凸不平，而此时的马车又没有防震系统，难免颠簸。薛崇训的身体摇来摇去的当口，看了一眼那竹帘也是在摇晃，不时会露出一道缝隙，他也就没有继续动手，只是抱着程婷……女人的身体真是软。

    走得远了，薛崇训回头再看了一眼鄯州，却看见宇文孝张五郎等官吏还在远处望着蜿蜒的驿道。

    薛崇训拍着平常坐的这辆松木马车，自言自语道：“千里陇右道，路遥知车力，你要是能挺到长安，就真是辆好车！”

    薛崇训依言上了马车，和程婷坐到一块儿。程婷忽然说道：“刚才你在外面一直没说话，我就在旁边，你都不上来，难道已经厌烦我了吗？”

    “怎么可能，她又不是咱们家的，管得着我什么事？”

    “不！”程婷红着脸道。

    薛崇训继续轻言细语，“抱着你的感觉如何，喜欢吗？”

    不过这倒让薛崇训松了口气，程婷的优点就是好哄，很快就哄好了，不然到长安还有那么长的时间，一路上都看她板着张脸得有多难受。他便趁热打铁道：“那现在我表现怎么样？”一面说便一面动手动脚。

    众人听罢也跟着一阵大笑。薛崇训又道：“我回长安后，会照看着宇文公的家眷，你勿忧。”

    程婷歪着头想了一会，“我想起来了，好像郎君来陇右之前，孙夫人就在卫国公府上了。孙夫人就算管不着你，但你要是对她的千金不好，肯定在太平殿下面前告你的状，殿下还治不住你？”

    程婷身体一软，靠到他的怀里：“我没有被逼迫……刚才只是怕被别人瞧见了，不丢死人么？”她一面说一面拉了薛崇训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薛郎有何事交待？”张五郎问道。薛崇训只顾眺望西方，良久未语，仿佛在想着什么，过了许久才淡然道：“朝廷让我挂着伏俟道行军总管的头衔，和吐谷浑的议和也是我办的，这事不能出问题。你在伏俟城要密切监视伏吕氏的动向，如有异动提前察觉……宇文孝管着情报局，他也会派人到伏俟城布置眼线，五郎和他多联络。”

    “没有。”薛崇训叹了一口气。

    程婷好像也学到了薛崇训的一点哄人本事，连哄带骗地轻轻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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