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训顿时想起来了,上回在大明宫里打马球干番吐蕃队的时候,陈大虎是队友来着。他当下便笑道:“随时恭候。”
之前李慈就建议常元楷尝试射杀李隆基,现在首功被别人捞走了,心里正不爽,哪里还顾得上上下尊卑,立刻便拍着胸脯道:“行军布阵、兵法奇谋,我哪样比你差?何来纸上谈兵!”
张五郎看着鲍诚笑道:“等我死了,就该你接我的值,升校尉啦。”
承天门内的广场上火光一片,空前繁华,夜空下就如在举行一场万人盛会。这时那些点点火光慢慢开始移动了,正在向北蠕动。李慈策马来到薛崇训这边,说道:“卫国公随我来,有盔甲两百副赠予飞虎团。”
张五郎叹了一口气:“我就算了,汤团练有一儿一女,给他们谋个出路。”
薛崇训道:“五郎的箭法让人佩服,这次你是头功,事情过了之后,我定然举荐你封侯。”
张五郎笑道:“皮外伤,只是射那李三郎的时候摔了一跟头,左腿有点使不上劲,应无大碍。”
岐王怒道:“扰乱军心定是奸细!来人,拖下去,斩!”
众军便取下了脑袋上的斗笠,直接扔掉了,排队上来领取盔甲等物。没过一会,一群打扮得像土著似的人马就变成了铁甲骑兵,薛崇训心下大快,真是鸟枪换炮啊!
庸人之扰这个成语,便是陆象先发明的。
……安排妥当,众人陆续散去,各司其职。薛崇训也回到了飞虎团修整的地方。
如果像历史上那样,羽林将军毫无预兆地被杀,羽林军倒戈,乱兵冲进外朝及大臣家中,诸多众臣瞬息之间丧命……山崩海啸的形势压顶而来,失败者还有什么从容气度可言?
都尉陈大虎率军护卫着李慈直趋万骑营前,对方的一部人马也迎上来了,双方距离百余步的时候,李慈大喊道:“我找岐王、薛王说话!”
李慈大笑道:“原来是李三郎养得一条狗!有什么主人,就有什么恶犬!李三郎连父亲都不认的人,以武逼宫,便可称君?如今上天罚不义,收了性命,此乃天道!还政于上皇,大势所趋!”
两人一来就扯皮,众官面面相觑。
对方那将领道:“要战便战,何必放屁!”
就在这时,忽见西面一堆火把正向立政门那边快速移动。万骑营里有人说道:“禀岐王,贼军打立政门了,必是想包围我们!”
那万骑将领怒道:“乱臣贼子以臣谋君,大逆不道,速速跪地求饶!”
没过一会,羽林军大营便有了动作,向四方城门分调了部分援兵。右卫一部出营,好像是为了进攻立政门而部署的兵力。
常元楷也动了气:“太极宫左边为掖庭宫,右边为东宫。这两个宫殿虽未开南北门,只有东西门,但只要进入左右二宫,通明门、凤凰门也可直出宫城。单取立政门与虔化门何益?兵法云十而围之,我们并无优势,如何围?”
李慈不怒反笑:“竖子可是葛福顺?”
这句话直接就把李慈的权力拔高了,常元楷心下了然,也只得抱拳应道:“是。”
李慈道:“三郎已被射杀,尔等皆是大唐将士,同室操戈再战何益?让岐王、薛王放下兵器投降,念在李唐宗室的份上,可免一死!”
见两个羽林军武官争吵不休,薛崇训不禁对太平公主道:“母亲,情势已是千钧一发,二位将军意见不同,非得您拿个主意。”
鲍诚道:“我还是不升官比较好。”
李慈道:“敌兵惧困,则动。在其移动之际我军往击,可大破之。”
就在这时,李慈又来了,亲兵都留在十多步外,他独自走到薛崇训面前,低声说道:“卫国公跟着咱们,万一发现李隆基没死,谨防羽林军哗变!有做出头鸟,想扰乱军心生事者,你们即可当机立断,予以斩杀!”
薛崇训面色黯然:“我自有分寸,先等大局落定吧。”他又回顾周围的将士道,“左旅没了,中旅改左旅,鲍诚任左旅旅帅。张五郎接汤团练,任飞虎团校尉。”
片刻之后,李隆基的弟弟岐王带兵出营来了,大声说道:“贼子欲乱我军心,勿要上当!陛下被贼人暗算中箭,幸好穿了精甲,只有点皮外伤,现已到玄武门坐镇大局。待我等平乱之后,一应功臣,皆有封赏。”
薛崇训率众进入羽林军中,果见他们交付了几车盔甲,另有陌刀长枪箭枝等军用物资。薛崇训便道:“兄弟们穿上吧,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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