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忽然抱起从竹塌上站了起来,缓缓地向门口走过来,她好像一点都不怕高大壮实的刘霸。
“送什么钱?”
“你怎么帮我?”白发女子的眼睛闪过一丝嘲弄。
刘霸应了从衙门里出来,当即就呼喝起一帮狐朋狗友,又带了家丁上街来了。一伙人碰头一商量,把平时看到的俊俏小娘都寻思了一遍,先选定对象下手。
大伙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都站着没动。她轻飘飘地从他们身边经过,走到了过道上,门口留下了一阵幽香。刘霸正要说什么,白发女子轻轻“嘘”了一声,众人面面相觑,只得闭嘴不言。
刘霸俨然老大,用居高临下的口气说道:“还在?”
“二哥哥这么好的人,来日方长呢……可是我最讨厌的人就是说谎的人,靠不住。”
刘霸和刚才那纨绔子带着一众家丁直奔青狮客栈,打听明白了房间的地点,他们便凶神恶煞地冲到了门口。店掌柜见到这样的阵仗,还没弄明白,在边上哭丧着脸道:“住的都是客,刘二哥这是作甚?大家乡里乡亲的给个面子罢。”
刘霸愕然看着她的手指,又看了一眼她笑盈盈的俏脸,心道:对她说也没什么,一个外地人能有什么影响?传出去大伙也不信。
白发女子凄凄地说道:“以前不是不知道么,要是知道咱们也不会舍不得那点钱啊,就是再多的钱也换不了我的哥哥……刚才二哥哥说吕刺史要找美貌女子,做什么用?”
“你知不知道里面的人什么身份?”刘霸挥了挥拳头,瞪圆了眼睛凶巴巴地说道。
刘霸顿时抬起头道:“有吕使君一句话,我怕甚?放心,这事交给我好了。”
掌柜的摇摇头。
刘霸拍着胸脯道:“放心,我绝对靠得住。还未请教姑娘芳名,怎地一个人住在这里?”
就在这时,一个和刘霸差不多的纨绔子弟说道:“青狮客栈住了个小娘,外地来的,我看到过一眼,细皮嫩肉的别提多白了,把她也算上吧。”
衙门本来叫“牙门”,因为大堂的墙上画着猛兽的爪牙,故而得名。汝州衙门的萧蔷之内依然灯火明亮,门口的侍卫身上的明光甲泛着金属的冷光,普通人根本不敢靠近。
安排妥当,一众人便分头行事,各奔分派的目的地抢人。不多一会儿,就听得街坊里吵嚷起来,不知谁家的狗也凑上了热闹,一个劲“汪汪汪”直吠,其他的狗也不甘落后,陆续吠叫起来。
只听得“砰”地一声,一个壮汉用肩膀直接就把那木头门板撞翻了。刘霸随即大步垮了进去,房梁上一缕灰尘正好被震得掉到了他的头上,刘霸忙“呸呸”地吐了几口,用手在面前扇了扇,向前看去。
她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刘霸的神色,又笑道:“要说实话哦。你是不是有什么话不好当着大家的面说,那你悄悄告诉我就行了,我不说出去。”说罢妩媚地勾了勾削葱似的玉白手指。
“那是,那是。”刘霸苦着脸道。要说欺负良家百姓他也少干,可怎么也会寻些个理由,调戏姑娘媳妇什么的一般情况下也就是调笑一下罢了,这回可是来真的,直接冲进别人家抢女人……还好有刺史撑腰,不然这样的事就连他刘霸也不敢干。
“要不你把我也送进去吧,也许把使君陪高兴了,他会帮着我们找哥哥呢。”
刘霸压低声音道:“咱们汝州的吕使君想找几个良家子,还得要有姿色的,这事儿就交给我来办。正巧前日我一个兄弟无意中见过姑娘一眼,所以……我就算上了姑娘一个,不过你放心,这里我说了算,绝不会把你弄过去的。”
她就这么抱着琴在栏杆旁边闭目静静地站着,身子一动也不动,只有一头白发在晚风中轻轻荡起,纯美的脸庞安静非常。
吕竮道:“有什么不成的,有我在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害你……真要想对付你犯得着这样脱了裤子放屁?”
他想罢便小心地走上前去,鼻子里闻着那股子幽香像是被吸引过去的一样。白发女子突然道:“行了,别过来了,我好怕你做坏事哦……你们几个退开一点。”
刘霸怔了怔,脑子一阵混乱,他不知怎地,今天怎么干不出坏事来了?手伸在半空,硬是僵在那里。白发女子道:“你还不算坏哩。”
“二哥哥对我这么好,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呢……”白发女子嗲声说道。
刘霸很受伤的样子站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旁边的地痞哥们笑道:“二哥哥难得好心了一回,唉,却被人耍啦。”
那壮汉像是衙门里的人,看了一眼白发女子,说道:“别管他,跟我走。”白发女子便抱着古琴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