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你心中不够虔诚的伪信吧。想要超越阿尔贝雷希特就要比他更狠,想要屹立在诸人之上就要有血流成河的决意,王座从来都不是你所看到的那般金光闪闪,而用亲族与臣子鲜血染红的深赤。我要的就是颠覆,我要用这亡灵之躯助一个不虔诚的信徒登上帝位,这就是我的目的。玛拉是否会因此而显灵,是否会亲手惩处我以彰显他的全能全知,是否会真如教义上所说的那般,仁慈而公正。”
“你们去吧,我就不跟着一块凑热闹了。”整了整略有皱折的长袍,维克多将放置在桌上的法杖插在腰间特制的套索里。那本是法师或炼金术士用来系装药草和各种宝石、道具的魔法袋,它在自己加工后又添加了一项新功能——法杖。经过改装,法杖的尾端镶嵌的不是一般的增加辐宝石,而是舌棍特有荧光石,这样可以免去它人前说话时使用舌杖,到施法时又必须用法杖的麻烦。
特使是女人……
最后一句,让卢西恩垂下眼帘。
“我是疯了,在绝望的那一刻,就已经疯了。”
“我怎么可能会有让你背弃玛拉的想法。像你这样的人,即便是堕落了,也不彻底,无法获取真正的黑暗力量。更何况,你堕落了,谁来给予我庇护?费尔南德斯根本帮不上忙,我要的就是你圣骑士的身份。”将手中的玛拉之光递向一脸愕然的青年,维克多此举让卢西恩再一次感到惊讶。
海德因会在如此重要的会晤中派遣一名女性前来,恐怕不单单为了与教会协商关于那艘被海盗劫持皇室船只,也许……我该去看看。
恶魔与巫妖就这么对峙着,没有再开口,也没有继续充满火药味的相互挑衅。
忙于收拾散了一地卷轴和资料的维克多顿住,虽然守卫者可以不出席公众场合的一切社交活动,但经克莱因一提,它倒对这次来的特使兴起了一点好奇。
“只是看看这次来的是什么人,是男是女我没兴趣。”真正浮空的维克多平稳地飞行,兜帽被风吹落,狼首面具恰巧映入桅船上贵宾的眼中。
“贵宾?”卢西恩将玛拉之光收回鞘,同时也敞开房门。神圣帝国的两位皇子此刻都在珍珠岛上,能让亲王称得上贵宾的又会是谁?
“你疯了……”如果这便是他的目的,卢西恩相信。虽然疯狂,但却比获取光暗战的情报来得更真实,更贴切他所说的‘要证明自身的价值和存在’。
“既然阿尔贝雷希特都可以复位,你推迟几年结婚又有什么不可以。史书从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功过是非,千年后又有谁知道真相。”交还了玛拉之光,维克多收回冒烟的双手:“我可是把所有一切都押在你身上了,别让我失望呐,弟弟。”
“你怎么知道?”赛琳对浑身散发着黑暗气息的维克多没好感,语气里也加了些不耐。
“看,这便是你信仰,虚假而不真实。对亡灵最强的圣物,不也无法湮灭已经获得更强力量的我。”尽管双手被圣力灼烧发出了恐怖的“滋滋”声,但维克多依然握着光剑不放,这眼熟的一幕将卢西恩的记忆带回了晶曜的教会,当时的维克多也是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的身份。他甚至想起了在两年前,在圣都凡塞缇斯从教皇手里接下玛拉之光的场景。
只是两年前的事,却让他感觉如此遥远,生出恍如隔世的感受。
虽然父亲曾说过,维克多希望自己拿下护教骑士团长的职务,但卢西恩一直对此抱有怀疑。如今,已经不需要假意的掩饰,他要知道维克多的计划。
自八十年前起,圣歌这个本是荣耀与光明的词汇已经纳入禁忌。碍于对方的身份,他不便指正,尤其是在身后这两位的面前,圣歌还是不要提的好。
“海德因的特使吧。”维克多的一句话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你想怎样,让我背弃玛拉吗?和你一样,变成亡灵?”
缇迪斯亲王因何召见,赛琳也不知道,只是听闻似乎有什么大人物抵达,港口那边已经围得人山人海。
“不,就是有点开始看不懂你了。”
“真热闹,恐怕皇帝亲临也只是这副光景。喂~你真不想去看看?”
“亡灵对美女也感兴趣吗?”觉察到维克多气息,轻盈得如同御风而行的克莱因用他一贯的语调调侃道。
一路小跑赶到场的卢西恩终于看清这位所谓贵宾的容貌。火一样鲜红的卷发披着,非但没有一丝凌乱感,反而加深了红和火焰这两种事物的感觉。与发同色的眸子里跃动的,是纯粹的澄净,仿佛世间最美好的一切都汇集于此。一如教堂里虔诚祈祷的雕塑,充满了圣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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