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之间,楚逸飞消失在视野中,苏慕的手这才拿到胸前,手背上,一片片粉红色的鳞甲翻卷,开合,缓慢的消失。
“与其让苏慕杀了你,不如我来动手。这里面的道理你总该明白吧?”
穿着黑色长裙的舞衣等在门口,苏镜看了一眼身边的丫鬟,这次的事情,她们干脆就没有用了。
苏镜相信,上次原垂羽的事情是意外,这次楚逸飞的事情也是意外。但是他能感觉到,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拨动琴弦。
犬十郎闪开了,笑嘻嘻的看着那楚逸飞,楚逸飞拼命点头,被犬十郎拉着袖子,去往苏镜的问心居。
“没有人给我出主意,是我自己……”
“你凭什么!”
阆苑书海之中,逍遥侯望着窗外,听着玉符中苏镜冷静的陈述,心中疑惑。自己这个时候,是不适合施展任何能力的,苏镜不清楚,但是敌人一定清楚。恰好这个时候,楚逸飞出事了,这未免太过凑巧。
“你也知道,我小的时候,就被人重伤,这敌人到现在还没找到。父亲在那次伏击中,也是损失惨重。这十几年的时间,才算修养过来。所以我偶尔发一下神经,疑神疑鬼的也很正常,母亲也能理解。现在,我问你,是谁让你来的。如果你还说是你自己的意思,那我就动手了。”
世界上总有一种人,他本身微不足道,可是偏偏一意孤行。这种人,会害死很多很多的人,就像是楚逸飞一样。
苏镜道:“楚逸飞,这事情麻烦大了。你在这里等等,我叫老师过来,保护着我们,去见我父亲说清楚。”
楚逸飞不知道苏镜说这个做什么,只好点了点头。
她怎么想,都觉得这事情对自己不利的很。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平时没有人对她如何,那是因为她是逍遥侯的女儿。可逍遥侯夫人这边一旦要她的婚姻,用来提升那楚逸飞的地位,她拿什么拒绝?
毕竟楚逸飞的自身实力真的不怎么样,逍遥侯用他,也完全是因为他精通算数,还会占卜,统筹钱粮。
“够了。”苏镜冷冰冰的打断楚逸飞的话,道:“今天我和你说的这些话,已经用道术记录下来。你要是有半句谎言,就不用想着离开我这里了。”
两个人隔着桌子,苏镜的椅子更高,就像是审讯一样,苏镜开口了。
楚逸飞缓慢的点点头,如果这事情,自己是被利用的,送去逍遥侯那里,也许真的有办法找出真相。那样的话,自己的确有些风险。尽管他不信有人能在侯府中袭击自己,也不得不听从苏镜的意见。
似乎自己人生中的某个点,被硬生生的挖走了,而自己的念头,就是来自于那个点。
苏镜失笑,道:“我要是想杀你,会在乎别人知道么?原家的人,能拿我怎么样?”
禁足?
“苏镜,你想要做什么?”楚逸飞紧张起来,吼道:“很多人看见,我是被你的人带回来的。”
楚逸飞一呆,不相信苏镜所说的话。
苏慕行到这里,坐立不安起来。
苏慕喜欢妖怪,多过喜欢人类,可她一点也不想变成妖怪。人类的形态,才是最美好的,苏慕转身,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上没有半分血色,显得十分憔悴。
“你们等在这里,我要亲自过去一趟。”苏镜吩咐一声,示意犬十郎和鹰扬也跟着自己,去见逍遥侯。
林横山看着楚逸飞,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是军人,能穿重甲么?”
这东西拿到外面去,不过是件好点的法器,在这里,就是主宰一切的权力。
一分钟的时间,林横山已经来到苏镜的问心居,他的身边,带着两个小妖,身穿铁甲,腰悬利刃,看起来就和侯府之中的亲兵没什么不同。
苏镜杀了他,需要承担什么后果?
苏镜顺着窗口看看天空,碧眼神鸦已经出现了,特地压低了身子,徘徊在问心居上方。她根本就没受那玲珑石的影响,对她那一双碧眼来说,世界上大多数的幻术都是毫无意义的。
楚逸飞终于真的怕了,他本来以为,以自己的身份,苏镜不会把他怎样,可是现在,苏镜就坐在他对面,心平气和的说为什么要杀他。楚逸飞炼气士的本能,让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
紫藤已经带人去找林横山了,苏镜也用玉符传音,联系到了逍遥侯。
见楚逸飞不说话,苏镜淡然道:“本来我还没什么,把你打发走就算了,没想到,你还去直接找苏慕了。你可知道,你要是再纠缠下去,苏慕会杀了你。”
苏慕看了,却是大惊。自己和原凌红关系很糟糕,如果楚逸飞要是去和夫人提亲,那自己岂不是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