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中盘对决

    “再多的钱也比不上驾在脖子上的刀，顶在后背的枪。”

    “没有取巧的机会？”

    一：回卒保帅，保证加什不失。

    ……

    “我以为你一直在和皇帝对着干。”

    他没有告诉离楚，权力的金字塔永远是越往上走，道路越窄，碰撞也就会无可避免地发生。从这一条道理来看，及时没有苍澜的错误，浅水清和苍野望最终也不可能有好结果。也正因此，浅水清当初才会提出求取公主，但结果却总是出人意料。他现在被迫一再狠抓权力，只为自保，而早晚有一天，他们之间的问题会骤然暴发。

    龙须口早年其实是从一片河滩发展起来的。当年的龙须口是一片荒芜，在时光的流逝中渐渐形成一片聚居区。麦加立国时，发现龙须口一带有大量丰富的黑土资源，适宜种植各种农作物，故而决定在这里建城，并逐步发展成麦加小有规模的一处粮食高产区。

    “放心吧，他们成不了气候的。”浅水清胸有成足道：“知道战争中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二：调集重兵，围剿浅水清这门过河重炮。

    “麦加人现在也许已经愿意用两个省来换你的人头了，巨大的财富可以让许多人不怕死。”

    “这段时间，我军进攻顺利，各路接连得手，麦加人已经被我们打得乱成一团。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的后备兵力严重不足，各地新占城市都需要派兵驻守，人留少了不行，留多了对主力部队又有影响。虽然征用了大量降卒，但是这帮家伙用起来实在是很不靠谱，总让人不那么放心，真要打起硬仗，还得靠我们自己。目前最麻烦的问题，是我们和天风帝国本部联系不便，从出兵日起，一路海上漂流，我们就再没得到过帝国消息，也不知道那边战情如何。我很是有些担心。”

    “千谷城！”

    浅水清微微楞了一下，想想才说：“男人是靠不住的，就算心有所爱，身体却会分成几个部分。至于现在……我更想夜莺……”

    离楚沉默了一会，然后他问浅水清：“有没有想过这种可能？”

    可是这一次，麦加复杂的地形，后方令人不安的政治环境，还有自己手中比前壮大太多的实力，使得浅水清不敢也不必再去重复冒险。

    “不为什么，只是尽军人的职责而已。”

    他要趁着棋盘上，敌将主力皆在自己后方的时候，先一步混乱对手。

    “消灭他们的部队！”

    浅水清一字一顿道：“是人！永远的以人为本。不是城市，不是物资，不是装备，是士兵，是军人！八万军队要想打下麦加，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要想瘫痪他们，却是可以的。所以，无论麦加人想怎么做，怎样反击，我们都可以不用理会。因为我们要做的都只有一件事……”

    “麦加向天风求和，然后苍野望同意，抛弃我们。而我们，则再一次如在惊虹般困守待死？”

    “不是每场战争，都必须以斩首行动而告终的。惊虹止水的战事，在麦加不可能重现，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打好每一场战斗……在麦加人大举反扑时，和他们做一次生死较量。”

    拿下了千谷城，就等于是拿下了麦加人的心脏位置，浅水清可以通过堵死这颗心脏的脉动，使得整个麦加的血液输送陷于停顿状态，从而使麦加这个庞然大物失血而死。

    离楚低着头想事情，好半响才道：“全部为了云霓？”

    敌盘中腹要害，浅水清下定决心要在这里，和敌人做一场生死大对决。

    9月8日，浅水清拿下龙须口，兵锋直指麦加中部。

    中央浅水清领五万五千部队，以横扫六合之势，一路稳步前进，开始了大面积地攻城掠地。

    右路寞子欧则彻底放弃防御力量，领一万骑兵一路驰骋，先后拿下飞岩城，十二连环寨，沿北风大道疯狂行驶，以日行百里的速度疯狂向着麦加国都加什前进。

    当麦加人还在为浅水清的突然登陆，大举进攻而惊慌张忙，不知所措的时候，浅水清却已经再一次把麦加人推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他不会给对手太多可供选择的机会，弓其必救，则各地自保。与其担心怎样守住这片海外飞地，筹划如何扩大战果，到不如将战场直接转移到麦加人最不希望看到的地方。

    坐在龙须口的那片沙滩上，浅水清啃着麦加特产的黑面馍，离楚背着他那张大弓在身边负责警戒。远处有一些麦加的老百姓，小心地从河里捕捞打鱼，看向浅水清的眼神，有畏惧，恐慌，也有仇恨。

    “这一带水网密织，水道纵横，可以来去的道路实在太多，麦加人水陆协同作战的能力相当不错，不可能取巧。”

    然而人们并不知道，其实浅水清本质上，恰恰最讨厌的就是赌博。

    如果可以，他情愿永远不要赌。

    “因为皇帝想要麦加。离楚，不要以为天风真的是穷途末路，只有我浅水清在力挽狂澜。陛下不是傻子，这次大战他早有准备。尽管我不知道他准备了什么，但是我敢肯定，作为一个出色的军事家，也许他想得比我更远，比我更多。但不管怎样的决定，他都不会放弃麦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