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龙困浅滩

    斥候也是在今天把消息送抵寒风关。

    “因为你天生就是那种不允许别人控制自己命运的人，哪怕是老天爷也不行。”

    浅水清仰天吐出一口鲜血，倒在了众将的怀抱中。

    “恩？”

    当日，驿传司柳易也将消息带给了姬若紫，深知浅水清计划的姬若紫在得知暴风军团后撤，降旗吊孝一事后，娇躯颤了几颤，手足一阵冰冷，她喃喃道：“水清……我的天啊。”

    斥候始终没有回来，太阳却离地面越来越高，阳光下，浅水湾的这批人数庞大的士兵显得分外扎眼。

    浅水清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镇定心神，然后才回答道：“我到这里来，自然是为了寒风关，还能为了什么？”

    碧空晴到是半点也不吃惊：“我猜到了。”

    时间在一分一分地过去，太阳已完全升离了地平线。

    这一刻，浅水清终于明白了赵狂言死去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扑！

    他喜欢这里的山，这里的水，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没有工业破坏的痕迹，哪怕只是一片小小滩涂，都充满了生机。

    浅水清头也不回道：“我可是睡足了一大觉的。大战前夕，一定要放松精神，休息好，打仗才有精神。”

    “离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这个样子？暴风军团到底有没有展开进攻？”

    天风历107年，10月20日，暴风军团主帅烈狂焰，在自己的营帐内，突然伤势复发，洒手而去，享年五十六岁。

    这一次，连浅水清都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们知道，这世界已然崩塌。

    攻打寒风关的计划，因为烈狂焰这个充满戏剧性的死亡而彻底流产。

    终于，远外响起了马蹄声，大家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龙困浅滩……龙困浅滩……我终于明白什么叫龙困浅滩了！”浅水清默默地流出两行眼泪，为他的义父，为那在后方痴心等待他的女人，为他的兄弟官兵，也为他自己。

    浅水清淡淡道：“可能已经打起来了也说不定。斥候往来需时，大家再耐心等等吧。”

    离楚凄惶叫道：“浅督，暴风军团退了，他们在两天前就退离了寒风关。”

    是日，寒风关举关欢庆，真正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藏身在寒风关内的探子们却只能强压住眼泪和内心的绝望将消息送抵关外的兄弟士兵。

    然而当报应降下来的时候，它来得是那样的凶猛，那样的暴烈，那样的令人无可阻挡。

    浅水清点点头：“是啊，你怎么知道？”

    烈狂焰到底为什么会伤势复发，他死前到底经历了什么，如今这一切都没有人告诉他。且不论这些，但是有一件事如今已可肯定。

    那汉子连连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外面现在都在传这个事情。可你……你怎么到了寒风关了？”

    离楚的脸上现出一丝无奈：“烈帅……他去了……在三天前，突然因旧伤复发撒手而去……暴风军团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匆匆退走的。寒风关也是在今天刚刚得到的这个消息，所以我们到现在才知道。”

    浅水清过来时，水中棠对他说：“已经抓了二十多个当地的老百姓了。我说，就是猪也该睡醒了，怎么寒风关那边还没动静？”

    10月24日，消息传到苍天城。

    浅水清沉声道：“我已经派了离楚去前方探听情况了，估计马上就会回来，你们不用太着急。”

    浅水清无语望苍天，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但他知道自己现在面对的，却是自从军以来从未遇到过的莫大惊险。

    尽管他自己也心急如焚。

    小女孩继续问：“那你们是要去寒风关吗？”

    谁会想到，那个杀名满天下的浅水清，竟会对一个小女孩如此大动恻隐之心呢？

    太阳已经越升越高，前方却依然没有传来半点动静。

    浅水清抚慰那老人道：“老人家，你不用害怕，我们不会杀你们的。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离开这里，到时候我就放了你们。”

    这里并不是合适的隐蔽地点，只是由于距离寒风关比较近，因而被选中。

    晨光微照在浅水湾的水面上，洒出粼粼的波光，清晨的空气新鲜而美好，浅水清贪婪地呼吸了一大口。

    马上的人正是离楚，他几乎是疯了一样的抽打马匹，直朝着浅水清冲了过来，尚未到达浅水清的身边，人已经从马上跳了起来，正滚落在浅水清的身旁。

    等待让人心焦，等待让人烦躁，让旺盛的斗志和高涨的战斗激|情在时间的流逝中渐渐消磨。

    原本正在期待边关大捷的好消息的苍野望正喝着用御制九龙杯泡制的香茗，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惊得面色大变。只听咣当一声，九龙杯砸落在地，碎成漫天水花裂粉，苍野望竟重重地坐倒在龙椅上，半晌不发一言。

    浅水清怔怔地看了一眼碧空晴，突然失笑起来：“你比我想象得要有人情味的多。”

    一个年轻的壮汉哆嗦着身子叫道：“你……你就是浅水清？你不是已经被姜将军他们包围了吗？”

    10月23日，黎明时分。

    ……

    旁边的老妇人吓得忙搂紧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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