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安府川会战（1）

/>     护民军不缺人，但是就缺这类老兵。他们的斥候能够根据炊烟，行军规模，营寨设立等细节查出对方有多少人，却未必能根据更深一步的细节查出是什么样的人。

    方虎冷哼：“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有这么容易吗？”

    鲜亮的盔甲上反射出阳光璀璨的光芒，每一名战士的脸上都带着喋血的狂热之态。

    碧空晴眼中露出一线阴狠之色：“那你我就可以一起下地狱去等着见浅将军了。”

    那一刻，碧空晴仰面看天，却默默无言，眼中升腾起一片血色波涛。

    古来成大事者，必踏千人尸万人骨，这其中有敌人，也有自己人！何况现在，敌人就是曾经的自己人呢。

    ……

    尽管易星寒考虑过对手有可能是采用分兵并进，各个击破的战术手段，但是兵力数字的显示，却明白无误的告诉易星寒，浅水清并没有暗中调集兵力于一处。

    护民军这支部队本身就一支数量庞大的杂牌军，全靠一腔血勇作战，在这种情况下，基层士官能否发挥好自己的作用就显得尤其重要。对于易星寒和石容海来说，一个有威望，一个有经验，目前的状况多少还能维持，但是对林中兴来说，这次的出击情况，就已经是糟糕到没法再糟糕了。

    在下一刻，碧空晴的军队赶到既定战场后，两支军队终于正式相逢。他们彼此间，同时爆射出仇恨的怒焰。

    因此，要想真正把护民军从城里诱出来，不下点真本钱是不行的。

    浅水清的铁风旗与易星寒的护民军，俨然成了人人关注的目标，人们开始惊讶，这场战争究竟将以何种方式落幕。

    所以当易星寒还在满世界追赶浅水清，迫切地渴望追上他杀死他，将他作为所有的目标时，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浅水清手中真正的底牌竟不是捏在他自己手里的。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西面战场上，林中兴一屁股坐在地上四处张望着说：“我们这是来到哪了？”

    而那些当地的百姓即使是看到了最差劲的兵，也可能会当成最凶狠的兵，更不可能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这里的县太爷呢？”

    ……

    一名纵队长官回答：“好象是到了安府一带，这里应该是安府川，离大梁城大概有一百里远，碧空晴一路就是往这个方向逃窜的，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看到安府县城了。”

    林中兴的这个命令，应该说下得还是及时的。

    要做到这一点，往往都是没有七八年以上丰富经验的老兵不行。

    2月份，是一个季节变换，天气不定的月份，止水的格局也在这一刻变得令人有些捉摸不透。

    大梁城一日不下，止水反抗的旗帜就不会停下，而能够在短时间内结束这场战争让大家早日回到家园的人，却还在止水的后方，与那支民军领袖好整以暇地玩着捉迷藏的游戏。

    “那也不能让他们就这样牵着我们到处走。粮食差不多快吃完了吧？再不回去，大家都得饿肚子。传我命令，明早收兵回大梁城，没必要在这里多耗下去。”林中兴思前想后，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要撤了。

    尽管有了何文等人的加入，事实上护民军依然缺乏大量的有经验的士官老兵来带领基层士兵。士官是将军们和士兵联系之间的纽带，是将军传达自己作战意志的重要神经线，它们看上去很渺小，不太重要，但是当有足够量的这样的神经线失去作用时，一支部队就会处于指挥不灵的半瘫痪状态。

    明天，自己又将杀死许多人了吧？这一次，和以往不同，他要杀的，可都是止水兵呢。

    天边的乌云越来越沉重，闪电如顽皮的孩子般在云层中跳跃。易星寒的心头却隐隐地感到了一些不安。

    林中兴这块肥肉，铁风旗早就已经盯上，他们费尽心血，就是要从林中兴开始，一口一口吃掉护民军这块庞大而行动不便的大肥猪，重塑铁风旗与浅水清的不败神话。

    碧空晴也微微笑了一下，他看向身后，那里站着的，赫然是一名山神般魁梧壮硕的汉子：穆沙尔。

    出战之后，这是他第一次有种被敌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在那之前，他就知道和浅水清作战，绝不能按其规划好的步骤去打，但事实是，浅水清似乎已经找准了他的死穴，他是不能不追，不得不追。

    最当前的几名骑马将军一马当先，两侧是高速运动着骑兵包夹着大量的重装步兵。

    所以，这是一场意志与力量的较量，也是一场人数与纪律的较量。即便是浅水清把他最优秀的部队都放到了西面战场上，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就可以说此战，铁风旗就一定会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