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逐鹿（1）

    那士兵一笑道：“我们是护民军，我家首领叫易星寒。”

    1月9日，浅水清在清府县一带正式发出通告，称自己将带领铁风旗强攻大梁城，要求羽文柳立刻率军投降。若其不降，大梁城或许不会有事，但是羽家王室，他必定满门皆斩，绝不放过。

    从蓝草坡逃出来之后，这支军队就一直在向北行进。石容海没有选择向西走，而是选择了北路。

    想想他临别时看自己的眼神，很显然，只要自己回到前方大营，以商有龙的手段会立刻将自己一刀宰了，以正军威，为挽回军心士气而努力。

    呆呆地望着前方，他的心中也是一片迷茫。

    到达天水后，浅水清与大梁城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近，一封封加急战报由前线各处飞快地向后传递，而这前线本身却已经越来越靠后，都快成了后线了。

    软塌上，暖炉在手，厚厚的棉毡挡不住寒冬陡峭，浅水清的脸色依然雪白。

    原来，已经快到月牙河了吗？

    荒野上，一支落难的军队正缓缓行进着——正是石容海的溃军。

    这次，他败得更惨。

    如今战败的他已经无路可走。

    最令人惊讶的是，这支队伍里竟然还有旗帜，上绘一条拦江大河，扭曲得象条大蚯蚓的旗帜。

    碧空晴不齿回答：“世家出身，有贵族子弟的一切毛病和优点。骄傲，自大，懂诗书，会做人，却乏真正之战斗勇气，更擅长纸上谈兵。”

    一名士兵高声问：“你们是什么人？找我们石将军有什么事？”

    ……

    这，或许是他对这位几乎一个人毁掉了整个国家的家伙所能拥有的最崇高的敬意了。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选择这条路线，但石容海自己明白，那是因为他已经无处可去了。

    有的拿着镰刀，有的抗着锄头，有的把系半片破锅在头上当头盔使，还有的把两块砧板放在胸前身后，当护心甲用。他们衣衫褴褛，步履缓慢，表情沉默却坚定。

    十万大军甚至还没等阵势铺开，面对敌人率领的直扑而上的雄雄铁骑就已先寒了胆魂。强迫入伍的民军根本不堪一击，大溃散在那一刻爆发，完全成了铁风旗战士上演大屠杀的表演。

    天风历107年1月5日，铁风旗兵出蓝城，辖下一万六千兵马，气势汹汹直扑止水下一个重城要镇——五道口。

    浅水清的狂妄通告及疯狂举动，在大陆各地都引起一片沸沸扬扬，他的目的如今已人人知晓，但他的狂妄却依然为人们所惊讶。

    回去找商有龙？

    他们垂头丧气，士气低迷。数天之前经历的那场大战，血腥疯狂的箭雨洗礼，至今仍历历在目。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支队伍。

    季狂龙深以为然，同意了这个请求。

    负责护旗的，却是一些有着止水军方装束的正规士兵，与那些破败的百姓比起来，他们的盔甲齐整，武器也依然崭新，纪律则更见严明。

    当他想明白这点时，他就知道自己输得不冤。

    地图上，一条由铁风旗划出的红线，由定州开始，一直延伸到五道口，竟划出了一条漫长的曲线，几乎贯穿了整张地图。

    浅水清淡淡道：“前天让石容海跑了，错不在你，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敢逆冲虎豹营。不过当时的情况，止水军已经杀出了血性，衔尾追击的确不是个好主意。石容海若是连这点壮士断腕的能力都没有，他也白负了我为他耗尽的这许多心血。当时他的断后步兵人数太众，你要是能及时命令虎豹营从两翼侧袭，放弃缠战，尾追堵截，轻骑突进，则大有可能完成此次歼灭。”

    铁风旗的行军就象是坐着火箭在赶来，一路上竟没有任何能阻止他们的军队。

    假如说石容海的三万大军在蓝草坡还表现得可圈可点，表现出一批止水军人在保家卫国的时刻所能展现出的最后的英勇，那么天水旷野之战就显出了它最后的颓势。

    对于他的这种疯狂行为，世人反应各不相同。鄙夷好笑者有之，斥其狂妄者有之，羡慕崇拜者有之，恐慌害怕者有之，当然大多数人则是心中不信浅水清有如此大的能耐，冷眼旁观。

    可他不甘心。

    浅水清悠悠叹了口气：“这样的人，打仗不行，和皇帝打交道到是一把好手，尽量把他活着带过来见我吧。”

    最终，他只能选择一路向北，沿着浅水清来时的轨迹走去，他想看看，浅水清曾经走过的地方，到底留下了些什么东西，可以供他揣测，瞻仰，甚至学习。

    五道口府官弃守而逃，该地不战自乱，浅水清兵不血刃拿下五道口。在稍事安顿之后，铁风旗不再做丝毫停留，继续扑往下一个目标。

    那个时候，没有人会注意到在这则通告之下，隐藏的是怎样的阴谋和险恶决断。

    碧空晴恭身应是。

    很多东西，就是通过对比展现的。一支原本普通的士兵队，在这刻这支无比扎眼的民兵队中，立刻就显出经过训练的队伍的非同一般来。

    曾几何时，他也是沙场驰骋的大将，但是在浅水清的面前，他再不敢自诩战术指挥无双。

    浅水清捧着暖炉看着窗外，悠然道：“我知道你说得对，我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石容海跑就跑了吧，失了这一战，他以后都别想翻身了，咱们也算是少了个大麻烦。”

    他身旁，是碧空晴在恭敬地听浅水清讲解前日战事。

    蓝草坡之战引发的局势变动，远远超出石容海的想象。直到那时，他才明白，浅水清不仅在战术布局上比他高明，其战略眼光也比他强上太多。

    更没有人会去注意在这胜利的背后，那付出代价的一个正处在何去何从之中。

    “将军，再往前就是月牙河了。咱们还要继续走吗？”一名士兵过来问他。

    这支队伍非常奇特，看起来就象是一支难民大军，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但是人人手中都拿着武器。

    十万大军刚一接触即告全面溃败。

    1月8日，在铁风旗一路强行军到了天水之后，止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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