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这样,要想让浅水清完全康复,没有十天半个月的时间都很难办到。
眼前是无数人头攒动,各人的脸上都带着复杂的表情,有欢笑,有喜悦,有悲伤也有愤怒。
他浅水清愿意再一次,将自己的命交给这些止水降卒。
他们彼此看着,彼此等待。谁都希望浅水清现在能醒过来,却谁都不愿意承担这样巨大的风险。
用以后可能付出的生命做代价,换来这短暂的清醒,到底值不值得,谁也说不清楚。
但是既然浅水清说这样做是对的,那么大家的心中就暂时可以松一口气了。
此刻,洪天启沉声道:“还有多长时间他才能醒过来?”
沐血方虎等人面面相觑,两天,石容海早就打过来了。
这一次的暗杀,虽未竟全功,却让整个铁风旗都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浅水清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那老大夫诚惶诚恐地回答:“至少也要睡上两天。”
大战即将来临,铁风旗的灵魂人物却倒下了,没有了浅水清的主导,他们拿什么去面对石容海的三万大军?
死亡的阴云在这刻便笼罩住所有止水降卒头顶上的那片天空。
浅水清微微一楞,想了想却笑了起来:“夜莺的选择没有错。这个时候,实在不是我该倒下的时候。那毒既然没去净,就让它留在我身体里好了。什么时候要发作,要怎么发作也是它的事。过不了眼前这一关,所有人都得死。咱们军人,没有必要考虑太多的以后。只有抓住眼前才是生存之道。”
这刻大夫这样说了,一时间谁也不好轻易做主。
谁也不知道,铁风旗的屠刀,何时会落下。一旦浅水清死亡,铁风旗是否会大开杀戒,没有人知道,他们惊慌,害怕,不知所措。
如果不是浅水清昏迷前的安排,或许愤怒的方虎等人,早就下令把所有止水降卒都杀光了。不过他们最终还是立刻命令在场的铁风旗将士将所有的止水降卒一律看管起来,不许放走一个。
射影,一种很难缠的毒药,药效极猛,治疗不易。好在当时浅水清刚昏过去,夜莺就及时用嘴为他吸毒,到是将浅水清伤口内的大部分毒素都吸了进来,这才免了一死。
何去何从,如何选择?三营诸将同时陷入了一个两难境地中。
“这个……”老大夫有些为难:“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对他的身体或许会大有影响。射影之毒,顾名思义,毒性传播速度极快,民间传说就是哪怕只是碰到了你的影子,都能让你中毒。夜莺小姐虽为浅将军吸过毒了,但是毕竟此毒太过霸道凌厉,需要时间调养生息。一旦毒性没有完全驱除就强行催醒,我怕浅将军这次毒性不清,以后都很难再根除,到时候或者是复发,性命不保,或者是毒性侵害四肢内脏,永成废人,其后果堪虞,小的实在是不敢动手啊。到是夜莺小姐,虽然是以口吸毒,但毒未入血,不会有太多影响。我这里有药方一副,小姐可拿去服用,吃上三方就会完全无事。”
几个人互相看看,见他神色凝重,显然是有什么重大决定,只能点头应是。
急于戴罪立功的郑时月,匆匆找来了蓝城最好的大夫为浅水清趋毒疗伤。
说到降卒的情况,大家谁都不再作声。
听着郑时月的汇报,浅水清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夜莺沉着脸道:“我的事,你不用操心,到是赶快想办法把将军治好才行。”
他既然醒了,自然就要听一下工作汇报。
真要催醒浅水清,会不会就此害死他,谁也不敢确定。但是他若这样一直不醒,谁又来指挥铁风旗呢?
那个时候,夜莺的眼中,却终于闪过一丝坚毅。
洪天启摇了摇头:“我们等不了那么长时间,能不能让他早点苏醒?”
别的不说,单是那帮熊族武士就第一个不服管。
老大夫苦着脸道:“我知道你们担心,可是这毒若是如此容易驱除,又哪里叫射影了。如今浅将军能保住一条活命,已经可以谢天谢地了。”
“立刻催醒浅将军,一切后果,由我负责!”
“我睡了多久?看起来石容海还没打过来?”
那一刻,她就象一个真正的军人,面对一切可能来到的后果,都以一种大无畏的勇气去承担,去面对,去勇敢迎上,绝不退缩。
他们把大夫刚才跟自己说过的话,重新复述了一遍给浅水清听。
他轻轻地笑,若冬日暖阳,趋散人们心中的寒意,他的第一句话却是:
石容海,会给他们这么长的时间吗?
他依然活着,并且活得健康,并且也依然信任这些降卒。他不会对他们有任何...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