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浅水清有些迷惑。
抱飞雪霍然站了起来:“国难当头,你还在这逞英雄,讲义气?拓拔开山,你简直是糊涂到家了。”
包括今日景深门之败,也是浅水清救出了大部铁风旗军士,他的声望,在天风军中可以说是如日中天。
他一个人,缓缓走下了陵园长阶。
英魂陵园中,又多出了上百个新坟头,更多的尸体,有些填了壕沟,有些根本就没有机会抢回来。
这一场战斗,撼动着浅水清和铁风旗的同时,也撼动着抱飞雪本人。
浅水清太强横了。
可是现在,抱飞雪终于肯见他了。他的心中,也油然升起了一线希望。
惊风展,他真不该接受这个任命的。
而在这一战里,天风军损失最大的,不是别人,正是战千狂的死。
他们的理由很简单:“铁风旗新败,士气颓丧,此刻不宜从铁风旗本部中选任何人出来。最好还是另找一位将军来任掌旗。”
这次,它再不挑食。
他终于决定了一件事。
在那个人人惊慌只想着逃命,无心战斗,纷忙慌乱的背景下,竟依然能冷静如斯,分析出所有可能的利弊得失。
在两关大战时,就是这个名字,把止水逼到了亡国的边缘,而现在,他再一次成了英雄。
杀马,填壕。
佑字营有钱,每一个受伤或死去的战士都可以得到大量的抚恤。但是其他两营就没那么容易了。
景深门一战,抱飞雪充分显示了其料敌机先,指挥有度的能力。他的防御手段永远蕴藏着强烈的反击,稍有不慎,就可能反中其计,不愧是止水第一名将。
一场为了准备全歼一支高达万人的部队而绸缪良久的战斗计划,本身并没有出任何问题,却因为那个浅水清而彻底失败。
这样的将军,不好控制。
在那远方的暗处,飞雪注视着浅水清的离去。
天风人败了,浅水清却赢了。
“好吧,你不想理我,就随便你吧。战场太残酷,我也不想你每日受到这样的血腥刺|激。你若想离去,我不会拦你。”
一名虎威将军战死沙场,这差不多是暴风军团近些年来死去的级别最高的将军。
他除了名字霸气点,其他几乎都没什么可拿得出手的,可就是这样一个将军,在铁风旗中却饱守爱戴。
谁来接任战千狂的掌旗之位?
抱飞雪心中一寒。
他的死,同时也为天风军内部带起了一番争议。
他强横到什么事都敢做,什么人都敢惹的地步。
景深门一战,佑字营没了三百多个兄弟,整个铁风旗死了一千多人。还好他填沟及时,否则火势增大,则全旗都将覆没。即使如此,也有三千余名战士受到程度不同的烧伤。有些人,被迫永远离开了战场——带着一身的伤势。
坐在战千狂的坟前,浅水清一个人低头沉思着。
等待良久,飞雪却始终未见。
“我要见拓拔开山,我要他把所有关于浅水清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
他怔怔地看着抱飞雪:“当我是叛逆论处?就是说你知道我不是叛将,对吗?”
浅水清那天的表现,深深触动了他。
如今,他死了,铁风旗的将来,又该何去何从?
他在想一些事情,想一些他以前从未想过的事。
想到这,浅水清安心了许多。
……
“放屁!”抱飞雪霍然站起:“拓拔开山,你是个军人,不是武士!既然你想保护自己的国家,就该为它做一切你能做的事!我现在需要的是你告诉我所有关于佑字营的事。沙场作战,有你不多,没你不少!最最重要的是你要立刻把所有你知道的关于佑字营的事都说出来,否则我就只能当你是叛逆论处!”
浅水清呆滞了一会,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苦笑道:“飞雪,你是在埋怨我吗?因为我的一声令下,杀死了那么多匹战马?它们虽不如你,可终究也是你的同类,对吗?”
这个人,必成我之大敌。
“总领,我不是叛徒,我也没有降敌!”拓拔开山低低地吼道:“你真得相信,我会帮助浅水清来骗城吗?”
这样的人,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就升到掌旗之位,对谁都是一个威胁。
所以,就算是烈狂焰都没法让大家改变想法。尽管他一再推举浅水清为将,最终却还是被军部众将力请收回成命。
此刻,他被强压着跪在地上,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着抱飞雪。
虽然浅水清劫持了李规,逼其杀马救人。但其功远大于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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