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侵掠

排成战斗队型全速前进，目标，清野城军需仓库。”

    ……

    沐血的心头震撼，浅水清却已经握紧了手中的铁拳：“就象我在北门关说过的那样，要想得到更多更好的东西，仅凭别人的施舍是不够的，必须自己动手去拿。告诉兄弟们，让他们打开仓库，不必客气，想拿多少就拿多少。我们把整个仓库搬空，包括申城守自己的府库也不要放过。钱，器械，武器，粮草，所有能拿的全部拿走，一点不留。”

    浅水清的口气中透露出冰雪霜寒：“申城守身患小恙，无暇应奉，我奉军部所命押运辎重，重责在身，非常时期，也只能使用非常手段了。”

    但是那天，乐清音的眼前亮了。

    他们总是打着知音的幌子而来，心中揣着龌龊的念头，头上顶着冠冕的帽子，出堂皇之言，行苟且之事。一方面色迷迷地看着她，尽情地想象将她压在身下辗转呻|吟的样子，另一方面却口口声声伦理道德，一副先天下之忧而忧的道貌岸然。

    “什么事？”

    浅水清继续大叫：

    “属下在。”

    “申大人下了帖子，请你去府上。”

    “我们！是天风军中最强大的战士！我们打过无数生死之战，为帝国开疆辟土，为百姓保国安家！可是帝国里，却有那么一些蛀虫！他们无视我们的尊严，践踏我们的骄傲，将我们看成是一批野蛮人！视我们为粪蛆，蔑我等为劣民，横眉以对，冷眼相待。对待这样的混蛋，我们应该怎么办！”

    那男子虽好，却与自己天差地远，有些事情便也只能空想惘然罢了。

    她是自由身，她卖艺不卖身。她有名望才气，更不怕有人敢胡来。觊觎她的人很多，但她巧妙应对，将豺狼变成自己的守护者，自己则小心地在刀丛中跳舞。

    她这一生见过太多男人，他们有的俊美，有的丑陋，有的财雄势大，有的谨小卑微。有些人在她面前故意高谈阔论，漳显才华，有些人在她故作深沉，一本正经。还有些人试图用钱财来打动她，劝说她，每天不知有多少男人希望能把她带进房中，收为己有。

    呜呜的风角，在清野城空旷的营地上响起，激荡空气，鼓跃出一片天地间的肃杀。

    浅水清嘿嘿一笑：“你们动手抢府库，总是免不了会惊动清野守备。为了不让他们打扰你的工作，我只能主动去找这位申大人，给他也制造点麻烦了。”

    “是！”狗子抱拳而去。

    坐在红木做的花格窗边，单手抚弄着琴弦，乐清音的心情澎湃如潮。

    每个人都为她的清高与才气所惊撼，却从没有人能真正得到过她。因此也有好事者说她是：“才自高绝，心若冰雪。天下无男子能降服。”

    浅水清满意地点点头：“传我命令，立刻前往军需仓库领取武器，马匹还有攻城器械。”

    话音落，他凑到沐血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沐血的眼神立刻亮如寒夜星芒。

    申楚才并不否认浅水清的职责和权利，但是他很聪明地玩起了“非暴力不合作”的手法——他生病了，并且拒绝会见所有客人。

    乐清音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过象浅水清这样不具一格的男人了。

    所有的士兵都静静地看着浅水清。

    浅水清振臂大呼：

    沐血摇头苦笑，果然是这样么？浅水清，你永远都是什么事都敢做啊。这几天他人在新兵营，却也听说了申楚才拒见浅水清的事。

    那一天，他用平淡的口气述说着他们军人的生活方式，没有丝毫的诉苦，也没有血泪的控诉，有的，只是淡淡的，看透人间世情的漠然。

    身为一个女人，她何尝又不想拥有一份只属于自己的爱情。身为一个女人，她就算是再如何才气纵横，精擅音律，同样也拥有人的七情六欲，渴望能有个男人搂抱自己，爱护自己。她并不想要求太多，只希望能碰上那样一个能让她心动的男人罢了，但是偏偏她却总也碰不上。

    他们是最好的战士，他们只听从自己长官的吩咐。

    “就在半个月前，你们曾经听过一次战号！那一次，我们正面临被处死的绝境上。我们选择了不退缩，选择了进攻，选择了用我们的生命来捍卫我们的荣耀与自由！”

    浅水清感觉好极了。

    正如那名士兵在东风楼所宣扬的那样。

    “我知道你们在惊讶，惊讶这是为什么。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们，就在这里，清野城的这片土地上，三天之前，清野城主申楚才，亲手焚烧了我三百多封写给死难将士家属的家信！！！”

    呼！平地生起一股愤怒的波澜，壮阔席卷，漫舞穹苍。

    ……

    “遵将军令！！！”沐血大喝，这次，他再不会阻止浅水清的行动了。

    “兄弟们，我浅水清又一次用战号集合起了你们！”

    “不，我们不杀他。杀了他，会让我们真得成为只知道杀戮的野蛮人。但是我们也绝不容忍一切对我们战士荣耀的践踏。我们要让他们知道，天风的军人，是最伟大的，是不可轻辱的。既然他看不起我们，我们就要让他为此付出代价！”

    沐血一呆：“我们自行领取？”

    乐清音对这些人只想笑。

    “好！方虎，你带二百个弟兄，去城南守备所，那里有三百名守城士兵，我要你把那里给我拿下，不许放任何一个人出来。”

    不过浅水清可全然不在意。

    一名士兵高声大喊：“浅营，你就说吧，我们该怎么做？打南门关的时候，那么危险的事，我们都听了你的。现在这小小一个清野城，就更不放在眼里了。你要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浅水清仰面向天，眼神中已隐含风雷阵阵：“清野城守申楚才，擅焚我死难将士家信，无视我军人荣耀，践踏我士兵尊严，诈病以待我军，推脱军需供应，上负帝国皇恩，下辜百姓期待。无道之官，天地可谴。我若不教训他，天理不容！”

    “而今天，我又一次召唤了你们！”

    传言中，这个男人胆大妄为，挟持云家小姐，攻打止水重地，一战功成；传言中，这个男人狰狞恐怖，心肠歹毒，一口气杀死南门关四千降虏；传言中，这个男人重情重义，敢做敢当，杀上官以为大哥报仇，手起刀落，大快人心。

    ……

    这样的男子，世间能有几人？

    “豹子他们回来了吗？”

    事情的发展，开始如浅水清所知道的那样朝糟糕的一面进行。

    他跳下战马，匆匆跑到浅水清的身边：“浅少，三千新兵已全部征募完毕。”

    所有人都狂呼起来，倾泻出内心中最狂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