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战争序幕

看，身后四百米处，沐血的那一旅也已遥遥在望。

    而仅在初章中，一个脉动着不屈与昂扬的灵魂便爆发出光彩夺目的表演，在沉闷的起音中，奏出一个高亢有力的变音……

    在他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方虎那呵呵得意的笑声：“戚少，你今天身体不行，还是别出战了。等回头打完这一仗，我和浅哥儿要是还活着，你想怎么处罚我们都行。顺便说一句，你那个生辰就是死祭的故事，浅哥儿已经告诉大家了，哈哈。老子们不信邪，偏偏就不让你今天死！等今天这仗打完了，大家一起给你庆生！”

    话音刚落，戚天佑只觉得身后生风，一个凶猛的重击已经狠狠地劈在了他的后颈上。

    戚天佑停下骑队，自己跃在马背上，以手遮头，仔细地看向敌方阵营，口中喃喃：“奇怪，怎么对方营地里没有多出的骑兵？浅哥儿，你昨天得到的消息不是说有300个增援骑兵吗？”

    在这曲悲歌中，有些音符，会跳跃，会成长，会最终适应整场乐曲的节奏，成为其中新的主旋律，哪怕它的出现，是那样的突然，那样的意外，那样的不受指挥家的欢迎……

    尽管他们的死亡未必都有价值，他们的胜利，也未必能决定整场战争的胜负，可是每一战，他们依然都会付出全力。

    戚天佑翻着白眼，无力地软瘫在马背上。

    戚天佑虚坐马上，用矛杆狠狠击了一下方虎的后背：“信不信我站在马上都能把你打趴下？”

    战争，就象是一幕大型的交响乐演奏，总是由无数个细小的音符组成。作为战争的指挥者，就仿佛是乐团的指挥，是整支乐曲的灵魂与中心。他们创造着战争，把握着战争，控制着战争，用手中的指挥棒，导出一曲曲唱响生死的慷慨悲歌。

    远处，是一个个止水战士，手拿武器，排成战阵列于拒马之后，谨慎地看向这边。他们的眼神中写满了对杀戮无限的渴求——这是一群经验丰富的老兵，对杀戮的饥饿感超越了对死亡的恐惧，主导了身体中的每一个部位。

    作为一个久经战火考验的据点，沙河屯曾几度易手，攻防转换间，两国士兵彼此对它的防御措施，适合的藏兵处，各种可能的防御措施和陷阱，都已有了相当的了解。

    每一次的战斗前，身为士官者，都要大声谈笑一番，冲淡大家对死亡的恐怖，就好象他们此刻是来赴一顿丰盛的早餐，而不是一场充满死亡的杀戮。

    在沙河屯的右侧，一条深可及腰，约两米宽的小河成为小村的天然防御线。止水人在河中撒满铁蒺藜，竖遍尖木桩，将一条原本平静无奇的小河流变成一条死亡湾道。

    立刻有传令兵挥动小旗，向己方传递消息。

    盘山—断龙山一线，绵延百里，战场并非一点一据，在获得正式攻关的权利之前，他们首先要就这些在各地分布的小战场，进行逐对的厮杀，来一次大规模攻防演练前的热身运动。

    作为一个村落，它没有高墙深沟，也没有护城大河，更没有无数民众百姓做后盾——后者早因连年战灾跑光了。

    清晨那一点微光下，远方的迷雾逐渐散开，隐隐现出一个破土围子的朦胧景象。

    下一刻，浅水清策马其上，领袖全队，发出一声狂吼如惊雷炸耳：“天风勇士们，准备冲锋！一切，为了帝国的荣耀！”

    而在它的左侧，一条布满坑洼的泥泞道上，除同样洒满铁蒺藜阻路之外，陷马坑，拌马索，各种翻板陷阱，毒烟陷阱，层层密布，处处设防，为骑兵的快速冲锋带来了极大的危险和阻碍。

    战争的初期，音色显得有些沉闷与低调。

    对士兵们来说，每一场战斗，都是一次血与火的经历，生与死的考验。

    沙河屯如今有五百敌人把守，不过显然是看出了天风军最近动向异常，侦察哨的频频出击带来了大规模攻势即将发起的预兆，守城敌将也开始了一系列的动作对各地进行增援，一方面阻滞和迟缓敌人的进攻脚步，一方面迅速收集敌军进攻信息，以及时做出正确的反映。

    沙河屯，就在前方。

    半刻钟后，传令兵回答：“衡校已经同意，命令即刻发起攻击，在午时前占下沙河屯。”

    ……

    铁蹄阵阵，踏破清晨漫起的雾蔼，以击碎苍茫，漫卷长天之势，浩荡奔向敌人的阵地。

    沙河屯，就是今次大宴的早点。

    “传令兵，向沐尉和衡校发消息，告诉他们敌人可能藏兵于林，建议：由我旅率先攻打沙河屯，第二旅暂时转做预备队，先不要对沙河屯发起攻击。待敌人发起突击时，我们再从侧面进行突袭。”戚天佑沉着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