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生辰死祭

兄弟啊，你可知道，明天，就是我的生辰？

    心中的秘密，终于能有一个人值得自己说出来，浅水清只觉得这些天的难过痛苦都随着这一句话而飞扬飘散，他的心头轻松了许多。

    营帐内，浅水清悉心地给戚天佑上药。

    他从身上摸索了一下，取出一个小黑木盒子，然后塞到浅水清的手中。浅水清微微一楞，戚天佑说：“不要看，也不要问，你什么也不要说。把东西放好，除非我死了，否则永远也不要打开这个盒子。”

    上好了药，浅水清为戚天佑穿上衣服。两个人一时间谁也没再说什么，气氛出现了一丝诡异。

    “到是让你拣了个宝啊。”戚天佑说。

    “是她告诉你这一切都是南督所为？”

    戚天佑无奈地翻起了白眼：“你小子，有种。敢上南督的女人，比我有种！”

    他的话语虽平淡，兄弟情谊却尽在其中。戚天佑心中明白，终只是报以淡然的微笑。

    二百米？戚天佑眼都直了起来。

    ……

    戚天佑哈哈一笑：“我戚天佑纵横沙场五年，从未怕过死。今天不过是向你交代一下后事，你又担心什么呢？好了，男子汉当机立断，不要婆婆妈妈，把东西放好，然后扶我去见洪营。我还得帮你做说客呢，你个臭小子。”

    难怪浅水清拼死也要力保无双，这个人倘若在军中作战，绝对是猎杀对方军官的一把好手。

    “那你怎么还我？”戚天佑斜着眼看他。

    洪天启大怒：“他是营主还是我是营主？虎豹营什么时候成了他衡长顺的了？凡事竟然都由他来做主？”

    戚天佑大吃一惊。

    戚天佑微微一呆，不由也叹服这两个人心有灵犀的本事。

    浅水清嘿嘿一笑：“所以洪营那里，还要麻烦你替我美言几句。这小子脾气有些倔，而且不识事务得很。我本来想带他直接去见你的，结果被衡长顺看见直接拦住。我被逼无奈才说带他去见洪营。可以那小子的脾气，见了洪营只怕两句话一说，就是个砍头的下场。你今天挨了军棍，这种情况下帮我说情，看在你那烂掉的屁股份上，洪营怎么都会答应的。”

    然后就那样气冲冲地走出帐外。

    “我希望永远都不会有还你命的机会。”浅水清淡淡的说。

    洪天启赶到的时候，军棍已经施完。

    普通的弓，射程也就是百米左右，质量稍好一些的可达一百三四十米。象紫杉长弓这样的观澜名弓，能射出一百五十米的距离，已经是极限了。可是那个无双，竟然能射出二百米，其距离是普通弓的两倍，这个概念，实在是令他大吃一惊。

    看着心腹爱将被打的皮开肉绽，只能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呻|吟的时候，洪天启一时之间有些楞然。

    “你……其他人全部出去！”戚天佑高喊。

    只是戚天佑却偏偏笑道：“洪营不必生气。衡长顺其实也没有错。他新来乍到，正是立威之时。上任第一天，就有下官不听其令，也难怪他生气。若是这次您再驳了他的命令，只怕他以后御下更难。身为将官，最怕的就是令出多门，有令难遵。所以，这改令之事，还是万万不可的。明日之战，我第三卫负责攻打沙河屯。沙河屯有至少500敌军把守，并不是那么好拿下的，正需要靠衡长顺这样的猛将带头杀敌。他要是心有怨嫌导致作战不力，只怕对您也是个不小的罪过。所以洪大人还是让我出战吧。”

    “那……草原回来之后你和云霓还有联系吗？”

    他沉声问：“怎么回事？”

    那小兵吓得颤颤惊惊再不敢言。

    戚天佑感觉有些怪异，忍不住问：“你用的什么药，好象很神奇啊？”

    一连用了好几个词来形容衡长顺，可见他是真得怒了。

    戚天佑却躺在床上嘿嘿一笑：“洪营，怎么了？这点小事也值得您大动肝火吗？咱们当兵的，什么苦没吃过，什么伤没受过？这点小事就不能出兵打仗了吗？放心吧，我躺在这床上休息一天，明天起来，还是一条好汉。咱照样在沙场上杀几个敌人给你看。”

    洪天启愤怒大吼：“我责罚你妈！”一拳将那小兵打飞出去。

    浅水清微微一笑，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用她说，我也知道。其实，云霓心思细腻，很多时候我没想到的，她都想到了。回来的时候，她特意不告诉我她的计划，让南督杀我，一来是为了洗刷流言，二来只怕，也有考验我的成分在内。”

    戚天佑无奈苦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还真是个好兄弟呢。其实，我帮你，很多时候，只是在尽自己的职责。你是我挑来的兵，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你现在惹下的麻烦，泰办也是因为我当日那一声吆喝。倘若在驻马店，我不是派了你去喊衡长顺出兵，你也不会惹下这许多麻烦。我想，随便换个战士过去，最多也就是哭天抢地的求人出兵，而不会胆子大到敢挟持小姐的地步。所以很多时候，我帮你，更多是为了弥补心中的歉疚。可现在，你又给我加了一个新的重担，你小子……还真会顺杆爬啊。你就不怕我把此事告诉镇督？”

    药敷在身上，凉飕飕的，到有几分镇痛的效果。

    “自己做的。”浅水清淡然回答：“不敢全用，怕被人看出来，只能少做点掺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