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暗箭

越层层阻碍，破开盾牌刺破皮甲，再次扎在了一名战士的胸口上。

    在这样的一个大格局中，也有少数未曾受到破坏的角落存在，例如：方家村。

    “浩气长存！”五百将士同声发出震雷般的呐喊，漫卷苍茫，震得北门关上，无数军士脸色发白。

    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老人，浅水清发出了悠悠的叹息。他最终还是提醒自己：

    浅水清冷然哼道：“盘山一线，做为战场已经有了数十年的历史。谁也不知道这些老家伙们以前是不是当过兵，摸过刀。倘若他们给你偷偷的来上一下，你未必就躲得过去。万事小心在意。”

    村后竟然难得的还有一片小树林的存在。

    德山呸的吐了一口唾沫：“死不开窍的老东西，不打就不知道说。”

    浅水清忙问：“全部都是骑兵？”

    “没错，天风——浩气长存！”方豹挥臂大呼。

    此时此刻，浅水清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怪异的感觉——半个月前，他在驻马店，还只是一个任人呵斥，呼来喊去的小卒子。可今天，他已经可以统率百名精兵，拥有了威慑一村的力量。

    “不知道啊，数不过来。不过队伍看上去好长，从那头到那头。”老人无力地用手指比划了一下。

    军人，是杀人的机器。同情与怜悯，对一个军人来说，从来都不是一种优秀的品质。

    叫德山的士兵举着马鞭大声吆喝，厉声喝问有谁发现过止水军活动的迹象，换来的却只是死一般的沉默。

    天风军多年来历次攻打虎头岭，对这一带的防御工事造成了极大的破坏。如今，虎头岭的上半部分，属于止水的地盘，下半部分，却大部成了天风人的管辖范围，只有少数的村落，依然在止水军的控制之中。

    德山捧着胸口发出厉声的惨呼，叫声如破天之箭，传彻小村。

    来到虎头岭后，戚天佑还有方虎等人就和浅水清分开了。浅水清的任务，就是把方家村一带的地形摸清楚，查看有无敌人行动的踪迹。

    浅水清微微一笑：“谢谢你的提醒，既然这样……那就由你来准备点火吧。”

    或许，这正是为什么止水战力不佳的又一个原因吧。

    ……

    天风军中常有这样一个说法：“欲破三重天，先破北门关。欲破北门关，先破虎头岭。”由此可见虎头岭在这一带的重要性。止水人在岭上另布了四千人马进行协助防守，加上三重天的六万六千名关内守军，总计七万人镇守盘山——断龙山一线。

    人类决定战争，战争，却抹杀人性……

    如今，它已经成为天风军的眼中钉，喉中刺。

    “怎么止水国经常拉壮丁吗？”

    战争的早期，虎头岭作为止水人重要的防御段，曾经将小型山堡与阶梯状防御工事修建至漫山遍野。原本茂密的树林被砍伐迨尽，满眼望去，虎头岭就象是一个满脸长满了疙瘩的丑陋秃脸，看上去狰狞恐怖之极。

    盘山一线，战祸连连，受创最重的是百姓。无论是天风人还是止水人，百姓对其都已不再信任。温言软语式的哄骗做法，不会为自己带来任何有价值的情报，反而是暴力成为最有效的工具——他们是军人，最擅长暴力，也只会暴力。

    浅水清点了点头：“我算是明白止水军为何如此软弱无能了。依仗地势天险，苟得一安，气势上就先弱给咱们了。就象草原上熊族战士的奔放无忌依赖于大草原天地雄浑的力量一般，止水战士长期守城，却只能忍气吞声看着咱们耀武扬威，这等于是在每天向他们灌输他们打不过我们的思想。缺乏斗志的士兵，永远无法成为优秀的士兵。”

    “啊！”

    天边的那一道亮光闪过，血花飞舞荡漾出死亡的微波。

    北门关下，秋风萧瑟。

    “一帮顽固不化的混帐东西，再有不说者，杀无赦！”士兵狂怒的大吼。身后是数十名骑兵手持长矛利刃，默不作言，发出了冰冷的死亡威胁。

    止水军中，何时竟有了这样的箭术高手？

    浅水清带着他的那一哨人马来到这里时，村口坐着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毫无生气的脸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那些官兵，表情麻木而呆滞。他们似乎已经丧失了恐惧的机能，莫说只是来了一帮凶神恶煞般的官兵，就算是刀剑加身，也未必会有所感觉。

    那个时候，浅水清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一件事。

    浅水清一言不发，迅速跑到受伤士兵的身边。

    “狗子，你带两个人去村后看看……安海，布置侦察哨，派出斥候小心敌人突袭……第二曲全队进入村后的小树林中，注意有无马蹄印记。德山，你带其他人进村子问一下当地百姓，看看最近有没有发现大量的部队经过。注意不要太过分散，小心安全。这里的百姓，没人能说得清他们是敌人，还是朋友。”

    得到了消息，士兵终于停止了鞭打。

    “说得好！”戚天佑大喝：“所以咱们天风健儿宁可不要坚城，也不可以输了这股军人的气势。仗，是由人打出来的，不是由城打出来的。再坚的城，也终究会有被打下来的一天。惟有军人的意志，永不磨灭！”

    浅水清的眉头微微一皱：“狗子。”

    “咱们有必要每次出来，都这么嚣张吗？”雷火忍不住道。

    “属下在！”一个年轻的战士挺身而出。

    “如果这样的话，万一对方人很少，被他们跑掉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