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战（3）

队，从左右两侧向熊族战士的中央杀去。

    负伤的战士狂暴的挥拳，正击中狂奔而至的战马头上。

    “啊！”浅水清狂叫起来，返身一脚蹬出，正踢中那战士的命根处。

    整个车队在一刹那间，陷入一片血雨腥风之中。

    浩荡长野，穿云裂空的尖啸响起。

    那一拳，抽干了战马所有的生命，在旷野的苍茫中无力的嘶鸣着倒下。

    一抹凛冽的寒光闪过，熊族的战士的身体巨颤了一下，然后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膛。

    眼神在下一刻突然间变得寒冷异常，慑出一股逼人的杀气。

    “为什么我们不能收编他们？”雷火忍不住问。

    “杀！”巨大的喊杀声响彻云霄。

    鲜血混杂着泥土凝成空气中大片大片的血雾，刀光与矛影幻成千重雪浪，斑斓的流光激荡，不屈的生命悲啸，大地在颤抖，灵魂在颤栗，艰苦的搏杀，为所有生命唱响了一出生命的挽歌。

    尖锐的匕首再一次诡异地在浅水清的手中出现，毫不留情地刺穿了那战士的脚底。

    扑哧，扑哧。

    一双双持枪的手，因为紧张而过度用力，使得关节发白。

    长戈兵将枪尖通过钢板的孔隙伸出，他们的任务，是在钢板的保护下，尽可能的刺杀每一个靠近的敌人。

    曲终，人方散。

    是在何时？一支刺矛已经刺穿了自己的胸膛，枪尖时兀自滴着点点的鲜血。

    新兵未上战场，就已经经历里人生中第一次的严峻考验。

    正如戚天佑说过的那样，他们中的很多人，已经注定永远无法再有明天。

    戚天佑看着不断靠近的敌人，脸上微微一笑：“他们的确很强，但是我们更强。”

    他们奔突来去，用速度和冲击来弥补力量的不足，分割敌人，杀死敌人……

    刹那间，弓弦声奏起世间最残酷的音乐，漫天的箭支舞起人间最华丽的舞蹈，一支支夺命的流星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圆弧，带着夺命的寒光奔向敌人。

    他们在远处的小丛林中现身，一转眼间，便弥漫了整片苍茫大地。

    在熊族战士冲过箭雨来到车队之前，他们至少要经历三到四轮射击。

    一道凄厉的寒光闪过，一名长戈兵的头颅腾空飞起，在天空中舞出一片血雨，飘洒在众人的头上。

    戚天佑的眼神落在车阵之后那群新兵的头上。

    弯月刺矛刺中身体的那一刻，一个熊族战士怒吼着将战斧劈下，刺矛顷刻间折为两断，浅水清的身体也为之一颤。

    “上马。”

    一个熊族战士已经杀死了六名战士，他身上挨了至少三刀，却依然往返冲杀，如入无人之境界。但最后，他还是倒在了无数箭雨刀林之中。

    而车队中，弓箭手已经停止了射击，最前方是一百多名熊族战士狂喊着“呼啊”，终于冲杀靠近。他们用手中的巨斧，铁锤，狼牙棒劈砸钢板，在那之后，是颤抖着的长戈兵奋力收缩着手中的长矛。

    浅水清，也终于无力的躺倒在地上。

    那个时候，浅水清的脸上突然现出一股淡淡笑意。戚天佑问他笑什么，浅水清回答：“我只是在想，面对大战，老兵们谈笑风声，新兵们颤颤惊惊。环境，原来真的是改变一个人最好的方式。熊族武士的粗野狂暴，或许也是因为环境使然。如果他们真得成了顺民，那么他们身上的那股力量，或许同样也就不复存在了。或者，身为将领者，应该考虑的是怎样才可以巧妙地利用这股力量，而不是因为他们的难以驯化，进行无谓的抛弃。”

    弓箭手织就的死亡荆棘之路，夺去了一个又一个熊族战士的生命，然而他们飞快的奔跑，无畏生死，与车队的距离却是在显着的拉近之中。

    随着尖啸漫卷而来的，是那漫山遍野的熊族战士。

    尖刃入肉声清晰传来。

    ……

    浅水清鼓足所有的力量奋力一跃，跳到了戚天佑的马上。

    那一脚，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再也无力还击，而那名熊族战士却已经重新挥起手中的利刃，一瘸一拐地向浅水清走来。他身负两处重伤，却依然威风凛凛准备着再次攻击。其生命力之强悍令人震惊。

    三千新兵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悍不畏死，倘若不是戚天佑早早给他们上过一课，或者这刻他们早已吓得腿肚子都软了。不过现在，至少他们有了一次宝贵的经历。这使他们至少能组织起有效的防御，迅速推倒粮车，组成车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