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战（1）

代，如果你不能确定自己会活多久……就珍惜现在的每一分日子吧……今天的快乐，或许就是你们中的某些人最后一天的快乐。记住我教你的话，军人，可以死，但不要死得有遗憾。”

    戚天佑和方虎方豹同时被他说的话大吃一惊，想不到他竟会说出这样有见地的话。而话里的内容，是他们自己从来也从想到过，却偏偏又完全符合真实的情况，简直是说到了他们的心窝里去。

    浅水清知道，骑兵是一种非常昂贵的兵种，战马所食用的草料，每天都大得惊人。而有一些特殊的战马，喂得都是专用草料，必须千里迢迢的拉过来。因此，一匹马至少在饭量上所消耗的金钱要大于骑士本身。而一个正统骑兵的训练，通常没有三五年时间是无法成为一个优秀的骑兵的。

    戚天佑点了点头，叫道：“方虎，方豹，还有……浅水清，雷火，你们几个跟我去见沐大人，其他人原地休息。”

    “不用点收了。”沐血懒洋洋地挥挥手，示意他们几个一起坐过来陪他喝几杯：“你在清野城干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干得不错，就是动静大了点。洪将军把我大骂一顿，说我把事情搞得太大，他对上面不好交代。让我抽你二十鞭子。”

    沐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终只是说了一句：“给他们两匹马。整个卫都是骑兵，入了你的哨，总不能让他们跟在你们的马后面跑吧。”

    坐在一旁的方豹已经悄悄地将手伸到胯|下的战刀上去，却只听一声闷哼，正是雷火在死死地盯着他不放。不知何时，雷火这个汉子竟然站到了浅水清一边去了。

    方虎哈哈大笑起来，一挥手说：“臭小子，算你会说话，老子不和你计较了。来，大家喝酒，喝完了酒一起找乐子去。”

    “干！”五个人的大碗在空中交撞，溅起了漫天的酒花。

    而他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就必须学习尊重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浅水清的心中，微微一颤。

    “不，我懂。战士们长期生活在死亡边缘上，每天都在经历着铁与血的煎熬。这种煎熬让人疯狂，变得嗜血而残暴，无视生死与尊严。如果不寻找一条可以发泄的通道，那么这种煎熬总有一天，就会把自己也吞噬掉的。所以……战士们有时候就会采取一些极端的做法来发泄自己旺盛的精力，同时也使自己忘掉战场那一次又一次难忘的经历。”浅水清冷冷的说道。

    沐血终于抬头，那一刻，一张苍白如纸的脸就那样呈现在浅水清的面前。

    战马是宝贵资源，轻易不会给新兵。戚天佑带浅水清他们过来的原因，其实就是讨要战马。沐血老于事故，他的那点心思哪能不明白。

    这个时候，浅水清和雷火仍沉浸在得到战马的喜悦之中。

    止水国位于蝥海之畔，两边是丛山环绕，身后是汪洋大海，唯一进入止水的通路就是三重天。

    进了丰仓城，早有人接应他们。一个军士对戚天佑道：“沐大人现在正在醉红楼喝酒，他要你一来就过去见他。”

    “十个回合？你行吗？”浅水清笑道。

    “是，我们这就回去接受训练。”浅水清和雷火同时叫道。

    那样的新兵，比一般的杂牌军还要不堪一击。

    这也正是天风帝国为什么不惜损耗国力，一再攻打止水国的原因。天风人太迫切需要一个安全而巩固的大后方了。

    而在这支卫队中，沐血最欣赏的，也就是戚天佑了。

    “是，遵大人令！”

    浅水清苦笑。

    戚天佑脸色一正，大喊道：“是！遵大人号令，回去我一定主动受罚。不过大人您身娇肉贵，这鞭子就不劳您亲自动手了，我就叫我手下的弟兄代劳吧。”

    “是。”

    他说着，就那样扬长而去。

    浅水清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你们强|奸民女？”

    深深地看了浅水清一眼，这个小子，竟然是傲骨天生，面对自己的头领，丝毫也不畏惧，与其针锋相对毫不退让。

    沐血这个时候正在醉红楼里自斟自饮，远眺楼外景色，一双眼眯眯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说最后这句时，颇有点嬉皮笑脸的意思。

    “什么几个？”戚天佑开始装傻。

    “花光？”浅水清一楞。

    沐血点了点头：“不错，果然不错。我第一次杀人时，心里难受得肠子都快吐出来了……好多人都是这样啊。我听说有些人第一次杀人时根本就不害怕，还有些不相信，想不到今天到见识了一个，而且一出手，就杀了三个。”

    远远望去，丰仓城深沟高墙，防御森严，来往行人盘查严密，仿佛这里不是后方，而是前线。

    沐血一楞。他知道戚天佑轻易是不夸人的。不过他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就是这小子杀了那三个逃兵？”

    过不了三重天，就打不下止水国，天风为三重天所阻，这一阻就是十年。

    方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说戚少，你这人就是这样，总拿这些生生死死的事来说。上了战场，攻防在我，生死由天。大家还是开开心心地喝一场吧。对了，再叫几个窑姐过来，老子都快半年没碰女人了，今天非得好好泄泄火不可。我要找个美女大干十个回合！”

    “这次过去，捞了几个回来？”沐血头也不抬的问。

    或许，这就是身为一个军人的悲哀吧。

    “怕死就别当兵，当了兵就不要把这当成是强|奸民女的理由。”浅水清也霍然站了起来。

    方豹坐在一旁嘿嘿的笑。

    身在军中，大凡底层士官大都爱护自己的兵卒，只有身居高位者，才无视人命，凡事以功劳为先。沐血虽是卫校，但他和下面最低级的士兵也可打成一片，到是半点都不希奇。

    浅水清摇了摇头。

    戚天佑话音落下，方虎方豹还有浅水清等人同时沉默了下来。

    浅水清微微一笑：“可能是我神经比较大条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