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程咬金和夷光,陶洪亮领着张崇弛再次进了内室。见张崇弛进来,陶半城虽然什么神情也没变化,但在背着所有人,目光与他想接时却充满了疑问。不想,张崇弛根本就不理会他的目光,对他又按又听又嗅了老半天,到最后都没跟陶半城说一个字,在示意检查完毕后,就跟着陶洪亮退出了内室。
“老爷的情况如何?”一退出内室,陶洪亮急不可待地问。
张崇弛一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好了!二公子是二公子,陶老爷是陶老爷,我不会为刚才的事生气。何况,你觉得我值得跟他那种人生气吗?”
“朋友的口气不小啊,麻烦通个名,让小的先进去回报一声,也免得怠慢贵客!”两位看门的还真是只怕横的,看看张崇弛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那口气马上软了下来。
“哪里哪里!”陶洪亮忙再次告罪说:“刚才内堂刚好有个客人在,陶某只好先交代了几句,才匆忙出迎,劳张医师久等了!”
夷光说:“下个月就是家父五十大寿,夷光在准备寿礼时,听说庆余堂古越分堂收购到一支万年首乌,乃无上珍品,正适合作为寿礼。在登门求购时,不想已被送往睢阳总堂。赶到此地时,才知道庆余堂已将万年首乌卖给了陶府,夷光只好厚着脸皮登门,请求以双倍价格转售。不想,陶府老爷正卧病在床,需要各种贵重药材进补,无论如何不肯转售,正准备失望而归,想不到能在此遇到张医师。”
这话有点胡搅蛮缠了,凭什么陶府的客人你要见识见识?只是陶洪亮现在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陶半城的病,别说见识什么客人,就是张崇弛要陶府从现在起将所有的客人都赶走,他也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可一想到,现在陶府的二少爷陶器贵正像一只趴儿狗一样围着那位客人打转,万一跟这位本来就跟他有点瓜葛的银针医师发生冲突的话,那后果……他的额头就开始有点出汗了。
“靠!我看这事跟陶半城有关!要不要查查客栈中人?”圣猞猁马上下了结论。
张崇弛一付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另有贵客,我倒想见识见识!”
话中有软有硬,又出自陶洪亮之口,陶器贵可不敢发飙,可是在美人面前丢了面子又让他怎么能忍气吞声,怒气冲冲地对着张崇弛说:“好啊!小子,走着瞧,希望下一回没人给你撑腰!”说完,自顾自地转身,直冲堂外而去。
“傻小子,又怎么啦?”圣猞猁发现张崇弛的脸色有异,偷偷地问了一句。
他两人在这里一推一拉地客气着,可有人看不过去了,陶二公子陶器贵仰面朝天,鼻里哼哼着说:“不过是一个骗吃骗喝的冒牌医师,也敢大谈为医之道,可笑啊可笑!”
“饭菜中有毒!”张崇弛冷笑一声说:“居然又是鬼族的神秘毒药‘铊’,这玩意儿虽然无色无味无臭,但在我透光镜的查探之下,所衍射出的光芒可瞒不过我。”《神农本草经》里曾记载有一种叫“圣光透视”的魔法,可用来鉴别未知药物的药性。他在刚学会这个魔法时,喜欢到处乱看,在无意中发现,世上所有物质在特定的光芒照射下,所衍生的光谱完全不同。利用这个特性,他将“圣光透视”改造成了现在的“透光镜”,对照光谱,就可以轻易地判断出某一种物质的具体构成。
张崇弛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刚才不是来得很快吗?”
说到“金香玉符”四个字,陶洪亮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又迅速恢复了平静,除了蹲在张崇弛肩头的圣猞猁,正忙于交流的一双小儿女和粗枝大叶的程咬金谁都没有发现那一刹那的变化。
“其实……其实那位客人也不是什么了贵客,只是她听说本府购入了一只万年首乌,特地登门要求转售给她。可是……你也知道,老爷和大公子病成这样,指不定需要什么贵重的药材来配药,哪能轻易地卖出呢?”陶洪亮边将张崇弛往内堂让,边轻轻地解释说。
左边看门的给右边看门的使了个眼色说:“阿七,你先请这位贵客在门房里喝杯茶,我这就去禀报陶总管!”说完,就匆匆向内屋跑去。
张崇弛说:“五天,三天潜伏,两天毒发致死。只要我吃下一口,除非三天内找到普鲁士蓝,否则必死无疑。”
张崇弛说:“你跟陶洪亮说,四天前晚上,是他亲自为我打轿帘请入府中。在府中遇到了一件疑难之事,我如今已有的解决方法,如果他不马上见我,我回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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