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悲痛

    刘震东要给石晓慧几百块钱，被石建军阻拦了。

    刘震东安慰并劝告妻子去休息会。

    估计就算白颖现在跳着脚大骂，廖姗也无所谓，她说：“医生说韩淑雯没事。”

    “阿姨……刘步阳住院了。”宋云雅努力忍住哭声。

    拿韩淑雯的衣物时，曾车旭还胡乱装了几瓶化妆保养品，还有洗澡洗头的。然后又下楼，冲进宋云雅的房间。还有鞋子，在门口的鞋柜里随便拿了，不讲究搭配。

    曾车旭和廖姗商量：“回去把录的CD拿来。”

    医生也给不出个好的解释，还不太专业的说：“病人的生命体征已经比较稳定了，不会出现危险。你们可以多和他说说话，但是情绪不要激动，说些他喜欢听的事，比如一些快乐的回忆，给他听一些他喜欢的音乐。”已经当植物人来看了。

    过了几秒，韩淑雯睁开眼睛。她有点迟钝的看看周围环境，然后就盯着母亲。

    三个姑娘一起跑着给刘步阳办完了住院手续，看她们都很愿意出钱的样子，医生问：“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廖姗哭诉：“他们手机都被水泡坏了……是这样，我们去防空洞里玩，漏水了，刘步阳被淹了……”泣不成声了。

    火急火燎的刘震东夺过老婆的电话，大声问：“姗姗，你老实告诉我们……人是不是没了？”难道老来丧子？也要哭了。

    宋云雅问曾车旭：“石晓慧呢？”

    管琳问：“那我回去给你拿身衣服？”

    石晓慧点点头。曾车旭就趴在台子上放声放肆的号哭起来。

    姑娘们多么希望刘步阳一出来就能看见她们焕然一新的样子，可是希望落空了。

    热情出租司机安慰：“姑娘，什么事都要想开点，没有过不去的坎。”

    宋云雅摇头，廖姗也摇头。

    凌温玉和石德承也来了，说石建军正在往市里赶。石晓慧买了四部同型号的手机后回来给宋云雅，宋云雅拿去分发，先递给韩淑雯：“拿着。”

    一切的回忆，不管是悲是喜，是怒是乐，都成了情绪炸弹。

    不说还好，一说又都哭。

    宋云雅对韩淑雯说：“你先去洗吧，六零六。”那是给刘步阳开的豪华病房。

    这样的情形，每分每秒都是生命的煎熬。

    三个姑娘互相看看，都摇摇头，眼泪又掉。

    廖姗点点头。

    宋云雅愣了一会问：“你们不叫父母来看看？”

    不了解情况的人或许会奇怪，计划生育人人有责，这人怎么这么多姐妹？

    不肯回家又浑身无力的韩淑雯被母亲扶着下楼，这下四个姑娘又集合了，又一起哭。管琳和白颖这两个当母亲的坐在走廊两边面对面，各自安慰女儿，有过几次目光接触。

    “……在抢救吧。”白颖还不确定。

    空气加压舱还在另一栋楼，护士推着走，姑娘们跟着哭。等刘步阳被送进加压舱后，姑娘们哭得更厉害了，只能挤在那小小的窗口上往里看。

    韩淑雯咧着嘴看了宋云雅一会，然后边哭边说：“都怪你，都怪你！”白颖连忙拉住女儿安慰。

    “喂，谁啊？”

    管琳和凌温玉就陪住陈琴，说些安慰的话。管琳说：“刘步阳是上午十点生的吧？我找大师算过，他一生福禄无尽，是至尊之命……”

    “她买吃的去了。”

    陈琴正在哭：“刘步阳到底怎么了？电话都打不通？姗姗，你们别吓阿姨啊！”

    曾车旭捶头：“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进院子后停车，石晓慧四周看看，四辆MINI车，秋千，花草……

    陈琴摇头，说：“你们都回去，都回去，别管我！”情绪似乎有点激动，然后质问昏迷中的儿子：“都好好的，怎么就你出事了，你傻呀！你叫我和你爸爸怎么活？”大概是看姑娘们有一会没哭了，心里不爽。不过她如愿了，姑娘们又开始掉眼泪。

    没一会，廖姗的手机响了，显示着的号码让她手都颤抖，可还是得接听：“阿姨，是我。”

    石建军跟有点恍惚的刘震东解释：“是这样的，他们几个一起去防空洞里玩，那里头好多年没人进去过了，本来就危险。坏闸门垮下来，几个人都被困在里头了，又漏水。刘步阳把门撬开，几个女孩子出来了，自己被淹了。”

    石晓慧不置是否：“到了我去买。”

    韩淑雯回到家后，被父母哄睡下了，说要休息好了才能拉好琴。然后韩银乾就和白颖商量，要是刘步阳真就这么挂了，他那些公司什么的要怎么处理。不知道有没有遗嘱什么的。

    韩银乾担心以后：“真醒不过来才麻烦……”

    刘震东对石建军说：“真是麻烦你们了，都回去休息吧，不早了，我也不送了。”

    看看陈琴悲伤又冷淡的脸，白颖拉女儿：“听话，我们先回家，明天妈妈再陪你来。”

    陈琴无力的摇头：“你们喝。”

    出门上车，开到半路的时候石晓慧主动开口：“给不给她们带点吃的？”

    韩淑雯求给自己擦眼泪的母亲：“妈妈，爸爸，你们要请最好的医生来……我好难过……”

    曾车旭连忙伸手按钮叫医生。

    宋云雅摇头：“吓晕了……我怎么说啊？该怎么说？”

    石晓慧点点头，起身去了。

    刘步阳戴着氧气面罩，头上和下巴上裹着纱布，脸色暗淡无光。姑娘们不敢有大动作，只能是摸着推床哭叫，又被医生劝阻。

    姑娘们眼睛肿了，声音哑了。快六点了刘步阳才被从手术室推出来，看那推床的架势，典型的特别护理。

    宋云雅点点头。

    几个姑娘哭得更大声了，这医院空前的热闹。

    三个姑娘坐出租回家，路上商量事。廖姗说：“我们还是睡一会，晚上好接班，我下星期请假。”

    白颖看到廖姗和宋云雅憔悴脏乱的样子更是害怕起来，又担忧又责怪的看着廖姗说：“你怎么搞的？这么不小心？淑雯醒没？”

    韩淑雯哭泣中又突然看到了希望：“我拉琴给他听，快点回去取琴！”走之前还对刘步阳说：“你等我，我回去了马上就来。”

    曾车旭快步开门冲进屋里，同时对石晓慧说：“你自己拿点喝的，等我十分钟。”

    ……

    “和妈妈说话啊，别吓妈妈。”看女儿的那样子，白颖又着急起来。

    回到那个恍如隔世的家，三个姑娘站在门口呆愣了好一会。宋云雅说：“收拾一下，等他回来。”

    可是，每一寸地方都能勾引泪水。

    急匆匆的被带到三楼的病房门外后，白颖一下扑了进去，哭叫起来：“雯雯，你怎么了？妈妈来了，妈妈来了……医生呢，医生！”

    “刘步阳呢？”韩淑雯差点问不出口。

    石建军却说：“这里不行，哪里都一样。”

    石建军说：“等一会就出来了，看情况怎么样。”

    医生看看围着自己的这群姑娘，一个个都是憔悴不堪的可怜模样，说：“病人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了，但是病情还需要观察。现在要进加压舱，如果持续昏迷，就要做进一步的检查。”

    刘步阳的头上真的出现了白头发，大概有百分之一。这把陈琴和姑娘们吓得不轻，又集体以泪洗面。

    陈琴贴着加压舱的小窗口哭喊：“阳阳，妈来了……”

    进去后，曾车旭给石晓慧指路：“左拐……前面……就那。”

    石晓慧买来的吃的就是两大包肯德基，可病人的父母和女朋友们都没有胃口。石晓慧劝宋云雅：“你吃点，别他好了你垮了！”

    廖姗大哭：“没有，在抢救，肯定不会有事！”

    廖姗和宋云雅是一起去的，两个人只用了半小时，因为刘步阳马上就要从加压舱里出来了。

    白颖后怕的说：“幸好还有点良心，他那时候要是撒手不管怎么办？”

    白颖只落后管琳几分钟，在医院大门口受气后就愤怒又担忧的再次给廖姗打电话。廖姗急匆匆下楼，和宋云雅一起去接人。

    宋云雅捂着眼睛点头。

    让女人们哭叫了个把小时后，刘震东去对廖姗说：“你们都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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