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终结

    “你做了什么？”他问道。

    黄安德吐了一口血，脸色也变得惨白，但他却大笑了起来。

    “不！”他说道。

    【我们的约定已经完成，从此以后，你将得到自由。】

    黄安德闻言又笑了，他点了点头。

    “能给我打点杜冷丁么？今天感觉有点特别疼，睡不着觉。”那个他进一步要求说。

    一个身躯忽然从暗处扑了出来，他死死地抱住那团火焰，他的皮肤开始融化。

    王直弯腰捡起了控制器。

    他木然的点了点头。“很好。”他说道。“非常好。”

    “我该去哪儿？”他惶恐地叫道。

    “7月31日，呵呵，据说是世界末日呢。”美幸脸上的表情很勉强，她把他的床铺又整理了一下，然后托着东西走了出去。

    王直站在一旁，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王直忽然发现自己能动了，于是他不由自主地跟在她的身后。

    黄安德猛地睁开了双眼，他感到王直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忽然变得决然不同。

    【我一直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很漫长，也和我预想的完全不同，但我们最终还是成功了。】

    他茫然地抬起头，看到自己站在美幸身后，轻轻理顺她的长发，然后一口咬了上去。

    门忽然开了，他看到一个年轻了许多岁的美幸穿着护士服走进来。

    “哀嚎？”黄安德再度大笑了起来，就好像他才是最终的胜利者。“我建立了自己的团队，自己的组织，我有明确的目标并且不惜一切代价去实现它。而你呢？”他问道。“在你获得能力之后，你做了什么？除暴安良？替天行道？”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身上深深地烙着无能两个字，有人替你建立了团队，为你出谋划策，可你连最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好。你身边的人一个个背叛你，离开你，你这个废物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这是为什么吧？”

    这种坦然得态度让王直分外不爽，他顺势拉住黄安德的双手，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于是黄安德大腿以下全部化为肉泥。王直随手把他的双手也拧断，放手让他落下。

    “你来了。”她笑着问道，宛如他们从来没有分离，他一直都在。

    美幸依旧是在吧台里忙碌着，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来，然后露出了让他无数次从暴虐中平息下来的微笑。

    王直一脚踩了下去，然后弯腰用手按住了他的脑袋。

    “你不能这样做。”王直说道。

    他嘲弄地看着王直，王直的脚在他腹腔里用力地拧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睛却变得更亮了。

    “能开着一点窗么？今天有点闷热。”那个他微笑着说，王直看到苏美幸犹豫了一会儿，把窗户留了一条缝。

    “不是现在。”王直绝望地说道，虚无中，他甚至无法再感觉到自己的身躯，仿佛它们从未存在过。

    他看到美幸偷偷地擦掉了眼泪，然后把那个他的身体放平。“你好好修养，过几天就可以出去看了，报纸上说要持续好几天呢。”她安慰着他。

    “什么？”苏冰困惑地问道。

    【也许吧。】

    死寂一般的黑暗中，只有那一团黄色的火球在晃动，再没有任何声响，任何物体。

    “它们的威力你也看到了，但你还没看到全部。这些病毒都来源于你，除了只能感染哺乳动物，不能在空气中漂浮，它们可以说是地球上最可怕的生物，不怕高温，也不惧寒冷，甚至不怕强酸强碱。在水里，它们能够存活40天，但如果是在培养液里，它们甚至可以活超过200天。每一个被感染的人都会释放出更多的病毒，让它们以指数增值，这是我最完美的作品。”黄安德的脸上满是自豪的笑容。“当初为了达到一次性威慑各国政府的目的，我在全世界许多城市的水源地都装了投放装置，一共2177套。只要按下按钮，一周以内地球上就只剩下几亿人了。”

    ※※※

    他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

    “但是……”美幸仍然觉得不妥。

    “你觉得呢？”黄安德闭上了眼睛，开始享受他短暂的假期。

    “你可得想清楚，他很可能就此瘫痪了，要是抓不到那几个人，他说不定会赖你一辈子。”电话里的那个声音很冷静，她耐心地劝着美幸。“如果就你一个人也就算了，你爸爸妈妈怎么办？你们一家人就算辛苦一辈子也回报不了他。”

    一步步向下，酒吧里的情形也一点点出现在他面前。

    “辛苦你了。”王直说道，黄安德看到他的眼珠里一片漆黑，心里猛地一哆嗦。

    那两个黑色的小东西从刚才起就一直落在地上，王直看了看它们，问道：“这东西是真的吗？”

    黄安德终于冷静下来，他立直了身体，等待着王直的处置。

    “我确实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我就是比你强。”王直答道。“你那些可笑的把戏，那些拙劣的陷阱，在我的力量面前都是渣。”

    【我该做的事情。】

    黑色慢慢褪去，他睁开眼睛，苏冰的尸体倒在他脚边，另一个方向，黄安德被人一脚踩碎了头颅。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忽然看到黑暗中隐隐约约地有个东西在闪耀，于是没命地跑了过去。

    ※※※

    “你不能这样做。”王直说道。

    他就像一只鼻涕虫那样趴在地上。

    黄安德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他的血流了一地，但精神却变得无比亢奋。

    王直回过头，古怪地偏着头看了看苏冰。

    “没有但是了，美幸，你还年轻，别因为这件事把一切都毁了。拿刀捅他的不是你，你也没求他来救你，责任不在你身上。”

    但王直忽然笑了，他拍拍黄安德的脸，放开他，然后说道：“你这么拼命地激怒我，不过就是寻死罢了。连约瑟夫都知道备份自己的血液，你这种人怎么可能例外？我不会让你如愿，黄安德，你备份的东西永远用不上了，我会很小心，不会让你死的。”

    病房里安静的让人窒息，左侧病床的老头在呼吸机的帮助下缓慢的呼吸着，他的肺部偶尔会发出一种奇怪的喧响，那种声音无法形容，就像死神的镰刀在划过铁板，让人有一种拿头撞墙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