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巴黎假日（一）

; “总统先生，这……”

    总统先生愣了一会儿，然后开始打电话。

    “你不是真的。”王直回答道。

    依旧没有回答。

    刘紫苑把另外一个雪球扔了过来。“王直，想参加吗？你可以选择一个人单挑我们全部，或者是我们全部群殴你一个。”

    这场景在现实中从未出现过，他经营养老院时间不久，还没有经历过一个冬季，而江海也很少会下这么大的雪。

    “快点啊，你来不来？”刘紫苑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继续叫着。她脸上的表情十分生动，却和在他身边的那个母狐狸决然不同。在梦里的她，看上去更自信，也更快乐。

    “是这样的，我的主人王直先生对巴黎这座美丽的城市产生了很浓的兴趣，决定在这里暂居一段时间，今天特意来通知您一下。”

    ※※※

    “你杀了我，然后丝毫不放在心上，就好像我只是你无数食物中的一个。”

    他不想吵醒她，于是轻轻的爬了起来。

    “刘紫苑！”王直大声的叫道，但房间里却空空的没有任何人，卧室外传来古怪的声音，这让他从床上爬起来，走出门去。

    他在穿衣服时飞速的盘算着，他们不是来杀他的，不然早就可以下手了。这表明他们终于愿意谈一谈了，对于总统先生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好消息。事实上，自从中国方面转达了王直要把事情闹大并拒绝谈判的信息，他就迅速搬离了爱丽舍宫，但这丝毫不能增加他的安全感，反而使他整夜整夜的失眠。

    没有回答。

    “不，不是那样的。”

    “我XXX！”总统先生终于骂出了脏话。“王直和他的情妇刚刚从我这里大摇大摆的离开，内务部是干什么的？都是一群废物吗？”

    “我不是黄远？那我又是谁呢？”那个身影慢慢往后退去，王直快步追过去，却发现自己走进了一个昏暗的地下工事之中。

    王直给自己倒了一杯昨夜的冷咖啡，靠在阳台的一侧墙壁上，看着这座城市醒来。

    “你已经死了，或者说，你并不是黄远。”

    “明白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我做什么？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王院长，下雪了！”有位老人从他面前跑了过去，王直随意的点点头，然后才发现他说的是华夏语。

    ※※※

    李瑶尧和小京正狼狈的逃过来，雪弹仍在她们身边不断炸开，萝莉的欢快的笑声几乎一直没有停过。

    “您请便。”刘紫苑笑笑的说道，同时背过了身子。

    “你是谁？”王直大声问道。

    “我又在做梦了？”他回过头，身后的房间已经换成了他在江海养老院中的办公室。

    “那是怎样？你悲伤过吗？你失落过吗？你后悔过吗？不，你完全没有。你看着我的尸体，就好像只是看到了路边的死猫。”

    “昨天晚上我去过爱丽舍宫，那里到处都是他用过的东西。”王直微笑着指指自己的鼻子。“你不是说过我的鼻子比狗还灵？”

    “总统先生，王直的威胁还没有……”

    王直转过身，黑暗中，有个黑色的人影站在那里，门廊的阴影下，只能看到他惨白的双手和脖颈。

    “当然。”刘紫苑微笑着点点头。“王直先生希望法国政府能够正视自己的错误，并作出恰当的补偿。”

    “那个法国人，你想今天去看他吗？”他忽然有种古怪的想法，如果没有那些千奇百怪的梦境，就这样和刘紫苑漫无目的的生活下去也不错。

    “取消我近期所有外出行程。”

    总统先生打了一个冷颤，随即无比喜悦的叫道：“这真是太美妙、太荣幸了！我相信巴黎一定能给二位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他随即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我们法兰西共和国有什么能做的吗？”

    王直俯下身子捡起一团雪，冰冷，但却让他感到温暖。但不知为什么，他却觉得这一幕缺少了什么。

    曙光已经降临，但巴黎的早晨却依旧宁静，这座欧洲的艺术之都、时尚之都仍未醒来，只有塞纳河慢慢从远处流过。

    “总统先生？”有个年轻的女人在低声叫着，但他疲惫不堪，于是用被子蒙住了头。

    苏冰可怜巴巴的站在老人中间，就像一个被同伴遗弃的五岁女孩。

    “那是当然的！”总统先生的命就在眼前的两个人手里，而他还没有成为烈士的想法，所以回答得很快。“但我国是民主国家，有的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