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初战

打还真是用得纯熟啊，王子。”亨格讥笑道，“以为这样就可以转开话题吗？”

    “六百年前的日国，只有极少的一部分人会写字，也就是皇室人员和重臣，后来相传因为是天灾，日国死了不少人，这种文字也就渐渐式微，最后失传了。接着建立新国度时受到了月、星两国的影响，也就开始使用这两国的文字，这种古老的语言，更加没人记得了。现在还有一些保护得好的典籍，不过没人看得懂啦。”

    “起码六百年前。具体不知道，这只能是作为一种大体的推测。”维雪打开羊皮纸，上面是一些让人看不懂的文字和几幅图画。

    “月映千影云闭月！”

    “准备围攻我？”面对辛天翔和维雪，亨格仍是从容不迫。

    纸是硝制过的羊皮做成的，有点发黄，看来是很有一段日子了。上下很平整，左右两头的边缘有撕裂的痕迹，说明这只是某一个卷轴的某一部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辛天翔的意志力已经快到极限，“只有这样了。”

    “可惜啊，都不是好杀手呢。我的生意做得真是辛苦。”

    “要确认一下。”维雪枪上产生了一层层肉眼难见的波动，渐渐扩散开去。

    “归零”的效果之能限制在枪尖，如果范围太大，辛天翔就会控制不了。亨格的双手不停地抢先拍打枪身，守得滴水不漏。

    “为什么呢？”

    辛天翔停止了“归零”，收枪后退，同时运起“神速”，以备不测。

    “说起来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你们这些做杀手的总是要在别人面前解说自己的异能？”

    “不怎么样，只是如果在这里抓到你，明天的武斗祭就不用开了。”辛天翔露齿一笑。

    “情信！哈哈哈哈！”亨格大笑而去。

    “那是什么时候的？”

    “……”

    “……公主，你的脖子还在我手里。”亨格苦笑道。

    辛天翔更是心中讶异，双方真力相仿，维雪枪本是无坚不摧，但在“神速”的帮助下却刺不|穿亨格的手臂，仔细看看，亨格的手臂连血都没流。

    “问到侍卫到来为止？别费心了，他们都睡着了，没有十个八个小时的醒不过来。”

    二来这可是造势的好机会。辛天翔从迈提把维雪枪扔出擂台的时候虽然惊讶，但已经开始打算了。当维雪枪凭着创世神高于战神的神格重新进入擂台结界，造成戏剧化的胜果之后，的确是非常令人惊讶和很有震撼性的。

    “文字也会失传？”辛天翔有点奇怪。

    “这是……”

    “这次也不是全无收获。你的武功有很大弱点，明天的擂台上我就可以品尝你的鲜血了，真是想想都叫人兴奋呢。”亨格舔舔嘴唇，样子就像是看见一块水果蛋糕。

    “啧啧啧，居然比海澜本人还要强得多？”亨格口中咂舌，但面临那堪称恐怖的一枪，微笑不变。

    “那个什么只凭武技，不凭异能的建议是你提给迈提的吧？”辛天翔问道。他可是吃了大亏，断掉的左手尺骨几乎粉碎，维雪花了半个小时才治好，辛天翔没少受罪，所以至今仍在耿耿于怀。

    辛天翔并未生气，这种程度的刺|激对他而言犹如隔靴搔痒。他的思维模式从来就不是从武人的角度出发，而是从长远利益最大化的角度出发，什么“堂堂正正”之类的话向来就是左耳进右耳出，无关痛痒。

    没有多余的废话，亨格放开维雪的脖子，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示威地向辛天翔瞪了一眼，但辛天翔毫无反应。

    “非常对。两个不同立场的人走到了一起，都想出手救人。但两人加起来只能救一次，彼此都不肯放弃自己的立场，那又怎么办？”

    “你也一样。”辛天翔说道。

    “不乘机攻击我吗？”

    “虚无的力量吗？真是不好对付啊。”亨格看起来轻松依然，其实已经同样打起精神警戒。

    “堂堂王子，竟用下三滥的手段，真是令人不齿。”亨格轻蔑地说。

    辛天翔逼近亨格，用绵密的枪法一步步封死他的退路。虽然维雪就在旁边，覆盖了异能的维雪枪也能轻易刺穿维雪的结界，但辛天翔有十足的信心不会伤到维雪，手下毫不容情。亨格的身体虽然有着常人不及的强韧，但也不敢去试试“归零”的威力。但就算如此，亨格依然从容自若。

    然后在比赛结束后，辛天翔拜托维雪以圣女的身份向广大群众担保这把维雪枪的真实性，证明这的确是创世神的物品。接着在擂台上展览了一个下午供信徒参拜，骗倒不少的愚夫愚妇。

    “……”辛天翔的坦诚反而令亨格说不出话。

    “异能‘海澜’，用你部下名字命名的异能，他托我杀掉你呢。”

    “轻云月笼纱”，明岚三绝学之一，辛天翔已经练得纯熟，论技巧，亨格无论如何不是辛天翔的对手。但他的手部动作之快，简直就只逊于用了“神速”的辛天翔。就算他被辛天翔的假动作骗过，也能及时回手打开攻来的维雪枪。反反复复数十次，辛天翔已经是大汗淋漓。

    “谁会觉得杀手有趣？只是骗骗你而已。”辛天翔毫不在乎地说。

    “最好的纸配最好的墨。”辛天翔恍然大悟。

    “羊皮纸？”辛天翔讶道，“三百年前就不用这玩意儿了。”

    擅闯皇宫，拒捕不是什么太大的罪名，就算是判了，也可以参加武斗祭。攻击公主，行刺两条则是维雪随口加上去的，作不得数，何况他还真没这个打算。但组建非法行会的罪名可大可小，自己明显是大的那一种。也就是说，如果没法在一众侍卫赶来之前突围出去来个死不认账的话，自己的武斗祭也就不用打下去了。落到辛天翔和维雪手里，就算还是会因为证据不足而被释放，但一个日国公主，一个星国王子，想要让自己吃几天的牢饭轻而易举，到时候，别说什么武斗祭，黄花菜都凉了。

    “王子殿下还会出哲理题？……救那个听话的孩子。”

    “维妮大法官，再给他加一条组建非法行会的罪名。”辛天翔转向维雪。

    “……”

    “请称呼我为……咦？昨天想好的那个威风的称呼是……想不起来了……”

    “视情节轻重以及性质决定，处罚是……算了，要死好几次呢。”维雪帮腔道。

    “你是说这幅图熟悉？”她指向那幅看起来像地图的画。

    “最好？为什么？”

    黑色的空间在枪尖出现，伴随着缭绕的电光，显得空虚而夺目。辛天翔很快汗流浃背，控制那仅仅5%的“归零”已经让他消耗了大量的精神。

    “在一间屋子里，十个孩子被告诫不要玩火。九个人没有听话，结果引起了火灾。九个不听话的孩子，一个听话但受无辜牵连的孩子，只能救一边，救谁？”

    雾散了，维雪枪带着黑色的恐怖停在距离亨格的咽喉不到5公分的位置上，但辛天翔没法发刺下去，因为亨格的右手捏住了维雪的咽喉。

    这是通盘考虑的结果。一来辛天翔的身体受了伤，加持自己的异能如“神速”和“海澜”虽然看不出来，但会使伤势加重，而场范围的异能如“控影”等会被偏心的裁判长罗特抓个正着——我儿子的“空间闭锁”我就当是看不见，但如果你小子有什么小动作？哼哼，先抓了再说。所以用异能取胜并不是那么可取。

    亨格的拳带起的波动是60万HZ，辛天翔凭借20万HZ的差额震退了亨格，但他很清楚亨格并未受什么伤。

    亨格望向维雪。虽然要害受制，但她没有丝毫害怕，只是有点想不通的样子。

    “所以说……”辛天翔扬起手，维雪枪拔地而起，飞落在他的手上，枪尖指向亨格。

    亨格举臂硬挡，接着再次横飞出去，辛天翔却猛地停了下来，脸色凝重。

    维雪抿起了嘴，亨格死盯着辛天翔。

    辛天翔的一枪，使得形势大大转好。没有按照计划杀死迈提，也是不想给人以太过残酷的印象，与创世神的形象不符的考虑。

    双拳|交击，接触点周围的空间仿佛是塌陷了一般，产生层层波动，向着亨格的方向压去，亨格飞了出去，撞在结界上，身形尽失。第一击，辛天翔占了上风。

    “别说得那么难听。他们都是被人看作怪物的人，久而久之自然就聚在一起了。”亨格脸上露出好笑的神色。

    “没错，这种羊皮纸不好确定年份，但一直是极品。只要知道什么时候泥炭还被作为是最好的墨用来写字，这份羊皮纸的年代也就大致确定了。”

    “按照一般的惯例，这时候的女主角不是应该大喊‘别管我，杀了他！’之类的话吗？”亨格调侃着。

    突然间，两人一起打了个寒颤。

    “对，你也这么觉得？”

    “这就是你说的有趣？”

    “对大多数人好。”维雪回答。

    “有人从因果考虑，有人从利益考虑。出现分歧了吧？”

    并没有过于惊讶，辛天翔带着“海澜”80万HZ的频率一枪刺向亨格，亨格也同样一拳击向枪尖。

    “它的时间可能更早。”维雪上古典籍看得多了，颇有经验，“它硝制得非常好，但仍然发黄，上面的文字用的是泥炭而不是松墨。古时候羊皮纸制法是保密的，非常贵重，别说是这种最好的羊皮纸，就连普通的羊皮纸都可以顶一个普通家庭一个月的收入。”

    辛天翔和维雪并没有急着看纸的内容，反而先是对纸本身仔细观察了一番。

    “谁对？谁错？”辛天翔悠悠问道。

    “哼，好厉害，浑身发麻。”亨格调整了姿势，甩了甩右手。

    “你好象有学习其他人异能的能力，能解说一下吗？”亨格舔了一下手指。

    “原来是这样，不过……那几幅图……好像在哪里见过？”

    创世神的长枪如同急电一般钉在亨格面前不远处，蓝色的光芒渐渐褪去，露出晶莹剔透的枪身。

    “这样的话我就直接拒绝回答好了。对了，我还有些问题要问你。”

    “……老套的理由被你说得还挺有说服力的。”亨格跟着沉下身子，作出了应付的姿势。维雪双手一比，一个大型的魔法结界把两人笼罩了起来。这个结界的唯一目的就是限制亨格的逃跑。相对的，维雪除了自保，已经不能使用有威胁的大型魔法了，现在要做的是找机会用一点小魔法支援辛天翔。

    “你是人吗？”辛天翔忍不住问道。

    “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也不知道你的过往，但我可以告诉你，不要玩火。如果不玩火，少数派也会变成多数派。”辛天翔沉下身子。

    “这是……古兰普特通道里……”

    “下面要怎么做不用我说了？”

    “创世神的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