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兵临城下

    “你知道那个方向有条大河不？而且距离不远处有个兵营？”屈俊杰再次开口询问道，他的询问，一下子让彭铮刚刚落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剩余的敌人在逃亡中将背部暴漏给了这群致命的追击者，H60舱门处的机枪继续担任着对敌人的攻击和屠杀，这种近乎一面倒的杀人方式毫无新意但却极有效率，从战斗开始到结束，时间短暂的甚至不如指挥官之前说话浪费的时间多。

    爆炸此起彼伏地响起，烟尘和火光中，再没人能幸免，被炸的七零八落的尸体和残躯点缀在巴黎街头，将城市的繁华瞬间变成了残忍的战场。

    肖遥几乎是本能地向前跑着，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力抓着手里拿个孩子的小手，至于孩子的哀求和肺部不断传来的刺痛早已经顾不得太多了。她现在只求能赶快离开，或者说，再有一个救世主降临，就像彭铮那样，但可惜的是，什么都没有，身后的追兵毫无意外地追了上来，然后以半圆形的队形将他们包围其中，在他们身后，是汹涌的大河。

    车厢上，终于有人不满足于子弹毫无效率的杀戮，一名日本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进攻型手雷，拔掉拉环后，用力向一旁的商店扔去，手雷翻滚着撞破玻璃窗，然后迫不及待地引爆了自己，带着浓重烟尘的爆炸一股脑将商店里的人和物卷了出来。

    舰队请求回航的报告在稍后摆在了丁文彦的面前，而在军舰出发的时候，他曾经很满意地认为，这一次从水面突袭巴黎，足以让对方混乱起来，可惜，当看到报告上所写的内容时，原本的预料落空让他有种部署落空的感觉。

    “这是我们的荣幸。”甲板上，怪模怪样的回答之后，传来一阵爆笑，当然随着笑声，舷梯也蜿蜒而下。

    就在市民们将孩子藏在床下，自己则瑟缩地发抖的时候，另外一个声音再次响起。

    一辆步兵战车在爆炸中化为碎片，而后，护卫舰上的四挺12.7MM机枪开始了完全自主的自由射击。最先成为攻击目标的是载具，而最先反应过来的也使他们，在呼喊声中，士兵开始聚集在载具周围，依托着上面的重机枪不断抵抗着。

    至少该做点什么，有人终于意识到了这点，于是纷纷开始向后撤退，军舰是水上的庞然大物，他们不会飞行更无法在陆地上行走，所有人都本能地知道，只要拉开与敌人的距离，或许会有逃生的机会，但显然他们忽略了一个问题，在军舰后甲板上，两架H-60直升机已经依次升空。

    无人机可以清晰的捕捉到正在逃跑的人群，在它毫无感情的黑白画面里，足有近千人的老弱妇孺正狼狈地奔跑着，没人知道他们的目标是哪里，因为在他们的正前方，是一条宽阔的河流，这条河是塞纳河，沿着它走可以一直走到巴黎。

    低沉的轰鸣声就在此刻从远处响起，先是低沉，而后高亢，再之后是剧烈的轰鸣，路人吃惊地向前张望着，很快就发现一辆辆在耀眼的车灯下飞速行驶的军车正急速从公路一段飞驰而来。有人好奇，有人咒骂，有人则匆忙躲避，但无论是哪种人，最终他们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结果。

    城市因为杂乱的噪音而变得混乱起来，枪声与喊叫混合而成的东西就是死亡，房间里，没人想要探头去看个究竟，因为两种声音已经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彭铮不再犹豫，起身向后跑去，速度快的罕见，而在身后，发现他离开的敌人用更加疯狂的扫射追逐着他的脚印，但最终却只能是目送他转过街角。

    “没有。”殷勇摇摇头，在碗里倒了点水，就着喝下去，然后又随意将碗刷了刷。

    “是迎接我们的人吗？”肖遥试探地大声喊道，但随后，狗叫声和枪声却让众人肝胆欲裂。

    “我们快点过去。”彭铮连忙做好，大声催促道。

    夜色下的巴黎在灯光笼罩下少了棱角，多了妩媚和柔和，路灯掩映下，阴影和角落处，时不时会有搂抱在一起的情侣或娇笑着，或交谈着走过。此刻的静谧阑珊，似乎摒弃了战争所带来的影响，人们更多的是享受着难得的安详，也算是回忆一下往日的和平。

    “我以前和说过吗？”丁文彦一愣，努力在脑海里回忆着，却发现根本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我投降！”上校低着头，根本不敢看着肖遥，嘴里嗫嚅道。

    但不管怎样，此刻已经发现了他们也意味着追捕行动即将结束，虽然这帮狡猾的家伙利用一群疯子一样的敢死队前往巴黎牵制了追兵，但他们却忽略了军队的高机动性。对于这帮依靠双脚逃跑的家伙，汽车的机动性完全可以弥补时间上的落后。

    随着不断前进，路人变得越来越多，车上，早已经失去理智的日本人和东南亚人再次兴奋起来，手里的武器毫无目标地疯狂扫射着，每一片弹幕，带走的都是成片的生命。喊声，尖叫声，汇聚成的杂音让整个城市的宁静瞬间四分五裂。

    就在肖遥考虑着要不要停下来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亮起的灯光却打消了她心里所有的疑虑。

    在他的命令下，枪声骤然响起，密集的子弹和探照灯的灯光交织成一副急促的气氛，荒野上，狗叫声，枪声，喊声，粗重的喘息声，凌乱的脚步声，在或明或暗的枪火，来回扫荡的探照灯下凝聚成焦急和恐慌。

    一艘飘扬着中国国旗的自由级护卫舰，（之前在美国人‘大方’的赠送下，曾短暂属于欧盟，后来被中国人缴获纳入中国舰队的序列）在法国人的河流上，而此刻在岸边，法国人正在准备做着最让中国人愤怒的事情！

    “难道这一次真的完了吗？”肖遥看着越来越近的追兵，自言自语地说道，但她却没有注意到，在她身后一大片黑影正悄然接近。

    车辆刚一靠近，车厢里就闪过串串火光，伴随着火光的闪烁，刺耳的枪声也随之传来，路人被吓的一愣，本能地颤抖了一下，可很快，他们就发现，在火光扫射的地方，一个个路人或惨叫，或抽搐地倒在地上，暗淡的灯光下，鲜血飞溅，见此情景，人们终于醒悟过来，纷纷奔跑着，但相比于车辆的速度，他们的奔跑不过是为枪手增加一点射击的乐趣而已。

    甲板上，12.7机枪终于停止了扫射，在夜视仪下，枪管从炽热的红色开始向暗淡的黑色转变，但枪口仍然冷冰冰的指着陆地，而在陆地上的人群中，唯一幸存的指挥官仍然目光呆滞地用枪指着肖遥的额头，但无论是颤动的手指还是一脸的汗水都显示出他内心已经膨胀到近乎爆炸的恐惧。

    “因为我也不喜欢！”殷勇抬手将水倒在地上，微微一笑，说出了答案。

    “je vais te tuer!”对方举起手枪，恶狠狠地看向肖遥，但下一秒，他的目光却从肖遥的头顶越过，看向身后，而目光中的凶狠，很随之变成惊讶和恐惧。

    “慌什么，你小子运气好。”屈俊杰没有转动方向盘的意思，用少见的妒忌口吻说道，“你他妈的运气总是这么好。”

    “你知道？”丁文彦不喜欢总是被人抢先，听到殷勇的话不由地皱起眉头。

    驾驶室内，彭铮默然地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实际上，作为领导者，他已经无法去改变这一切了，打从他将人们心里的猛虎释放出来之后，也就失去了对邪恶控制的权柄，如果他想自大的这么做，那么他得到的必然是被这些家伙毁灭。

    在猛烈火力的扫荡下，路人纷纷倒下，鲜血很快汇聚在路边，形成一片片赤红的水洼，车轮毫不怜惜的从上面压过，带起一片片血花，而后随意散落在四周，点缀的街道上煞是好看。

    “当然，这些长长的城墙与其说是劳动人民用智慧创造的结晶，到不如说是秉承着历代封建统治者懦弱的治国方式。战争从来都不是一厢情愿的防守，在强大的防御也有被人攻破的一天。”殷勇珍惜地吃完最后一点粮食，将几乎干净的大碗放在一旁，看着丁文彦说道。

    车厢里，完成对一条街道血洗的疯子们，用力拍打着驾驶楼的顶层，示意彭铮再找一条道路，听到暴躁的敲打声，彭铮无奈，调转车头继续向市中心开去。

    “我运气还真他妈的好。”彭铮说完头一歪，放心睡了过去。

    仿佛获得了礼品一般，男子兴奋地大喊着，然后从各个口袋里将所有缴获的手雷纷纷扔向四周。

    车厢里，吃枪的疯子们继续用弹幕招呼着仍然不断在身后开枪的警察们，在连串的枪声过后，警察也毫无意外地成为尸体中的一员。

    车队仿佛一条蜿蜒的火苗，顺着如同流淌着汽油的公路不断燃烧着，很快，进入到市中心。而在这里他们终于遭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拦截。

    “我知道。”殷勇头也不抬地说道，他知道此刻的丁文彦多少有点憋屈，原本想要派两艘滨海战斗舰前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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