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反间（2）

掉落，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发出一团沉闷地响声。

    枪声骤然响起，让所有人愣了一下，然后毫无意外地爆发出一阵尖叫声。

    这些传单就是彭铮之前的任务，为了激化矛盾，他刻意选择以左派的身份出现，不过在敌人的骚扰下，彭铮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有点‘仁慈’，这样的小打小闹完全不该是他做的。

    长长地出了口气，彭铮拽过落在不远处的提包，随后从里面拿出一具通用导弹发射器，恶狠狠地拉长发射管抗在肩头，瞄向头顶仍在扫射的武装直升机。

    “让那个保安报警，其他人，都把上衣脱掉。”彭铮用枪口虚点了那个在他刚刚冲进来，就第一时间躲起来的保安，而后向众人命令道。

    在汽笛声中，船队逐渐由慢转快，向前方不可见的非洲大陆驶去，没人知道，装载在船上的货物到底是什么，但所有人都得到了同样一条命令——船在人在！

    干掉两人的彭铮，恨恨地吐了口血唾沫，抬头四下看去，周围，刚刚被追的慌不择路的属下们在完成对各自目标的狙杀后，三三两两地汇聚过来。

    身后的战友会意，利落地封闭了大门，而后又将电梯锁死，最后才重新回到彭铮身边。

    “而你们每个人都是带菌者。”彭铮看了看身边人，而后低声微笑着说道。他的笑容仿佛经历了春天一般，灿烂的让人毫无戒备。可他的话，却让所有人入坠冰窖。

    不过显然没人会在此刻提出这些问题，即便有人提出，等待他的也绝对不会是善意的回答。

    没人知道，巴基斯坦人到底要干什么。或者说，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但却并不想与人分享。

    办公室内，男子目送着最后一艘货轮被推出港口，并很快发动自己身的动力，骤然加速到二十海里的时速，男子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清晨，阿拉伯海

    “开车，去凯旋门，这次，我们也给他们玩个大的。”钻进车里，彭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随后命令道。

    “不管是谁，我发誓不想再碰到他们了。”身边，一名同伴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想起来再说，哦，让他们快点来。”彭铮无所谓地摇摇头，而后顺着大门看向外面。

    一枚通用导弹在火箭发动机的推动下猛地从地面射向半空，短暂的距离甚至让导弹连必要的机动动作都省却了，就一头扎入武装直升机的腹部。

    如此繁忙而隐蔽的物资装载行动已经持续了三天的时间，而在三天里，接近二十艘货轮的货物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被装载上船。为了防备头顶的卫星侦察，货轮在完成装载后，被分门别类地运送到沿海的各个港口，等待最后时刻统一上路。

    在确认了凯旋门的位置后，车子猛然加速，一个拐弯向目标所在的方向冲去。

    “那么，进行我们下一项展示。”彭铮随手抓出针管在摄影还未有所反应的时候，一下子扎进了对方的眼睛里，凄厉的喊声仿佛变调的鬼哭狼嚎。

    他们乘坐的车子刚刚拐入香榭里舍大道，前方的凯旋门就赫然映入眼帘，不得不说，这座建筑看起来确实宏伟，地标性一般的身躯为巴黎平添了一些让人动心的古朴和壮丽，当然，如果不算今天即将发生的事情的话。

    “命令，三分之一的货轮调整航向，准备前往红海！”随着命令的下达，逐一被点名的货轮脱离了庞大的船队，在一艘名不见经传的小游轮的带领下，向前方的红海方向驶去！

    “法国人优先！”几个法文印刷体的大字在传单在阵风卷动中扭曲变化着，很快就高高扬起，四散飞向半空中。

    法国巴黎市中心夏尔戴高乐广场

    原本应该在码头上悬挂着的探照灯，在此刻的夜晚却没有如往常一般被点亮，无光的码头上，只能凭借星星微弱的光芒看到一个依稀的轮廓。

    不过或许是年久失修，这些字迹早已经模糊而不可见，不过，对于彭铮来说，他不介意留一些这样的文字当做纪念。

    “他们到底是谁？”一直到彭铮等人离开良久，被彭铮强大气势压制的一名警察才终于醒悟过来，喃喃自语道。

    猛烈的爆炸将彭铮重重地掀出好远，导弹爆炸的威力，如同一只野蛮的大手，抓住他猛地掼在墙壁上，幸好在他背后并不是坚固的水泥墙，而是透明的玻璃，可即便如此，巨大的冲击力仍然让他的肺部瞬间停止工作。

    “该死，那你为什么还让他们离开，尤其知道他们每一个都是传染源！！”主持人大喊道，同时用力挣扎着，但最终无力地挂在了绳子上，外面的人并不知道这一切，这意味着这些人质在经过常规检查后，就可以选择离开，而每一个离开的人，都可能感染成千上万的人。

    没人知道彭铮接下来想干什么，所以命令执行的有些迟疑，一直到身边的战友用力扯掉一名男游客的上衣，众人才忙不迭地纷纷开始动手，脱掉身上并不算多的外衣。

    货轮组成的船队已经集结完毕，并开始跨过阿拉伯海前往非洲，或许是因为欧洲人的部队被调动了的缘故，海边上连带着的巡逻艇也少了很多。这让所有人都感到兴奋，毕竟能少一些波折多一些平安是没人会拒绝的事情。

    无论是没有警卫人员站岗的岗哨，还是门卫房间里那看起来直打瞌睡的老人，这一切都不过是迷惑人的伪装，因为在人们看不见的黑暗处，实际上隐藏着足以吞噬所有敢于冒犯码头的敌人。

    “中国兄弟，我们能为你们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男子说完，良久注视着货轮，一直到对方庞大的身影彻底被夜色吞没。

    “我会和他们说的，但不是现在。”彭铮看着对方，微笑了一下，所有人几乎条件反射一般，同时哆嗦了一下。

    没人会对彭铮的要求有异议，能多把一个人派进去，正是让所有人求之不得的事情，谈判专家只觉得，自己好像碰到了一个完全没有任何脾气，万事都可商量的匪徒，他甚至已经开始考虑，怎么能让这些人兵不血刃地投降。

    街道入口处，两辆早已经停在那里目睹了一切的警车看到几个人走过来，表情呆滞的如同唐氏综合症的患者，甚至他们完全忘记了他们的任务，也包括须臾不离身的手枪。

    深夜，巴基斯坦，卡拉奇，港口码头

    满地的玻璃渣和房间内里平民夸张的喊声让彭铮发现自己似乎还活着，他迟疑地爬起来，用拳头重重捶了胸口两下，刚刚因为压力而停止工作的腹隔膜终于再次工作起来。

    在众警察的注视下，彭铮带着人走到一辆因为战斗忽然爆发而被遗弃在这里的车旁边，随手拉开车门钻了进去，而后，在不多的几次尝试下，车子猛地加速向前一冲，很快消失在不远的街角。

    完成这一切的彭铮并没有就此罢手，相反，在看到直升机掉落的同时，他已经抄起武器冲了上去，机舱里，被摔的七荤八素的飞行员和武控官仅仅只看到一团模糊的身影冲过来，可还没等他们有所反应，对方的枪口已经闪过一丝光芒，下一秒钟，仍然未清醒的两人就在此被拉入永久的黑暗之中。

    很满意自己控制节奏的彭铮随意地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很快，在他的目光中，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缓慢走到门口，举起双手。

    “撤？凭什么？”彭铮眼睛一立，一股屡次从生死考验中走过来的气势瞬间让对方低下头去，“凭什么我们要如他们的意？今天，我就去定凯旋门了。”

    白花花的肉体取代了五颜六色的外套，这让身边的战友不由地吹了个口哨，却引来彭铮不满地眼神。

    “好吧，我同意，放掉所有的女人，孩子和老人，因为我不是绅士，所以，我会用一个要求作为交换。”彭铮缓缓说道，“……我需要你派电视采访记者过来，我觉得有些事情让所有人知道要比让我们自己知道好得多。”彭铮爽快地答应了对方的要求，而后再次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彭铮说完，背起背包，在身后，众人也慌忙地拿起武器跟着彭铮向回走去。

    短暂的等待后，几个人很快从医院里走了出来，不过与之前狼狈进去的时候完全不同，几个人全身都被包裹在白大褂内，看起来仿佛一只只成精的麻雀。

    没人敢对这样的命令掉以轻心，当然，也幸好这只是一次常规的运送，所有没人会认为有人对这些物资抱有想法，即便有，对于这支庞大的船队来说，一般的海盗也根本无法左右船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