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总要有个开始

这个坐落在五角大楼里，外观丝毫不起眼的小房间，将成为某个时代的中心。

    “你真不打算告诉我们你们的同伙在哪里吗？”屈俊杰看了一眼地上的污渍，抬起头回到正题，而对方，似乎也因为刚才的发现恢复了之前的冷静，重又沉默下来。

    人人都知道，战争必然会到来，只是不清楚，到来的时间，不过作为这一切的核心人物，丁文彦很清楚，众人期待或拒绝的那个时刻，恐怕很快就要到了。

    面前这个女子似乎动了一下，但仍然没有打算想要说什么的意思，沉默是个好办法，通常针对一般性审讯时，会有种让人无从下手的感觉，这是屈俊杰刚刚进来的时候，一名审讯专家告诉他的，但屈俊杰不打算审讯对方，他自问也没这个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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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实际上，张曙光也确实是这么做的，为了以防外衣，三个师的兵力被放置在伊朗与巴基斯坦边界为主的二线上，另外两个集团军则沿乌拉尔山脉布防。至于一线，张曙光仅仅堆积了大概三个朝鲜师和一个印尼步兵师，和几个负责协同作战的东南亚步兵旅。

    中国人最终会选择谁成为战争对象，似乎已经不是一个悬念了，欧盟与中国人最近在边境上搞出的花样繁多的冲突和报复行动，已经让所有人都清楚，双方对于欧亚通道的争夺已经到了最后阶段，除了双方互相恶毒地攻讦之外，似乎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超过阈值，爆发为双方的大规模冲突。

    增加训练科目和强度，调整从上到下所有指挥员，将中国士兵分派进去，组成指挥体系……，所有能做的，张曙光都做过了，但是对于这群人的战斗力，他仍然不敢苟同。

    相比于国内的动乱和复杂，此刻在边境上要简单的多。这并不是说这里要比国内平静，而是更为简单直接。同样的暗杀与刺杀情况在边境驻军也时有发生，但回应这些的手段的是千篇一律的冲突，一声枪响，必然遭至一阵炮击，而一阵炮击，则是对定点据点清楚的征兆，双方似乎都没有想要刻意地去克制什么，甚至连掩盖这个意图的意思都没有。

    走在由混凝土和钢结构墙组成的基地内，夜晚的哨位时不时会将红外激光手电筒扫过张曙光的身上，而当身上特有的编码反馈出信息后，哨位必然会打出一个响亮的立正和敬礼。原本还算宁静的夜晚，就被这接连不断的报告声打破，也让张曙光原本烦躁的心情变得越加烦躁起来。

    相比之下，敌人的兵力要雄厚的多，除了仍然驻守在波斯湾的三艘航母之外，以两伊边界为起点，纵深一直辐射到莫斯科防线的防线上，欧盟投入了大概至少十个师的作战力量，算上乌克兰等仆从过的兵力和后勤机关，大约投入兵力已经达到六万以上的惊人数量。

    地缘既然是优势，也是劣势，相比于在地球另外一边的美国人，欧洲率先考虑的对象将永远是亚洲。

    现有的仆从军数量不足仍然是个巨大的问题，相比于欧洲人和美国人用钱雇佣作战，泛亚的仆从军更多的是收编曾经独立国家的军事系统，虽然这在某种意义上减少了很多支出，但也让他们的战斗力下降到一个仍然警惕的程度。

    揉了揉已经有点发酸的手，丁文彦将那只黑色的签字笔扔在一旁，再次从桌子上离开，走到窗旁看向外面。

    是的，停火实际上从未在波斯湾真正实现，自从美国人耍了那出暗度陈仓之后，欧盟与泛亚之间的关系已经变得势同水火，尤其在欧盟控制了波斯湾之后，强大的军事压力，更是让当地的联军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相比之下，泛亚联军控制的区域则表现的风平浪静，除了偶尔的如同例行公事一般的对峙和互相猜测性的爆炸事件之外，前线的平静让人有点不明所以。

    当然，如果眼前还有什么比战争更让张曙光担心的，那就是殷勇的问题了。

    至于所谓的民主和公平，丁文彦并没有看到，当然，或许在已经成为超级城市的北京，会有一些自认为提南亚人民说话的所谓人权组织，不过根本就是吃饱以后心理空虚的产物，根本引不起大家的共鸣。人只有吃饱歘暖了，才会抱着狗大叫儿子，饥寒交迫时，这个儿子更多是成为一双暖手的手套。

    对于三个区域内，最合理的配置也已经开始架构，以中国为中心的，泛亚地区，依托曾经俄罗斯地区庞大的资源优势，并以曾经的日韩俄遗留下的科技优势和整个东南亚的人力优势，打造出辐射整个亚洲的产业链。中国对此的态度很明确，亚洲是中国人的亚洲，为了打造整合亚洲的工业产业体系，甚至主动从阿拉斯加撤军，当然，说句实话，丁文彦根本没看出那里有什么可以驻军的军事价值。

    不得不说，美国人玩了一手漂亮的煽风点火，看似战败一般的退出，让双方同时卷入留下的势力真空中，两股庞大的力量挤压下，必然是一次更加庞大的碰撞。战争是势在必行的，自从欧洲将自己从亚洲划分出去，就意味着在这两块连在一起的大路上必然会有一次战争爆发，而这次战争解决的问题很简单，就是，谁征服谁，谁统治谁的问题。

    “都一样，战争都是这样的从来没变过。”屈俊杰想了想，他本想诉说历史，但却不想扯进没完没了地互相苛责的怪圈中，他是胜利者，要有点风度，这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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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人已经信誓旦旦地保证过了，一旦双方开战，美国将全力支持欧盟，但这样的承诺并不能说明什么，实际上，应该可以说，正是这种承诺，让欧盟一直摇摆于是否开启战端。所有人都想做渔翁，没人想做鹬蚌。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一段时间以来，成为巴黎人耳熟能详的声音，当然，更多的时候，则是在巴黎内卫部队的搜索下，寻找可能藏匿的恐怖分子。针对欧盟的袭击案随着双方陈兵对峙之后，骤然变得激烈起来。

    “我想，我们已经有需要的答案了。”欧盟总统在议会上如是说道。

    可惜对方根本不在乎他的好意，目光索性看向别处，屈俊杰无奈地咳嗽了一声，身后，一直关着的门迫不及待地被推开了。

    “可，你们去了我们的国家。”女人终于抬起头，细嫩的皮肤随着肌肉的紧绷而颤抖，屈俊杰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离她再近一点的话，对方会扑上来用牙齿扯开自己的喉咙。

    但目前的情况却并非欧盟人能全盘掌握的。国内的间谍行动越加猖獗，激发的民众情绪也变得越加激动起来，或许是某些不负责任的小报，又或者是其他的民间甚至政府组织在作祟。发生在欧盟的大多数刺杀行动，都被逐一爆料出来，虽然没人确定这一切刺杀谁是始作俑者，但却不妨碍这些讨厌的记者们将这一切迫不及待地甩在中国人的头上。

    当然，丁文彦很清楚，三方面此刻都在为必然发生的战争积蓄着力量，作为工业革命的发源地和承袭者，西方人很清楚，伴随着每一次革命，都必然会爆发一次新的，波及全球的战争，工业革命如此，信息革命更是如此。

    “有些事情，我们是不做的，但，不意味着不会发生。你该很清楚的。”屈俊杰凝视着对方，他其实打从心底里希望对方能说出一切，不光因为自己的任务，而是因为这样真的可以少让她吃点苦头。

    如此庞大的数字似乎已经超出了现有战争的规模和格局所限制的最大容量，作为信息化战争时代，部队的数量更多的时候仅仅是个数字，并不具备太多含义，如果想要让如此多的兵力发挥出相应的作战能力，相关的后期支援和数据交换系统需要更为庞大的数量。敌我双方的优势，某种意义上就体现在这里。

    民众的思考具备多大的盲从性不得而知，但当所有欧盟人员的对着中国大使馆高举中指时，欧盟发觉，战争似乎已经到了即将决定的边缘。

    如此鲜明的对比，似乎等同于将答案写在当场，欧盟人似乎很清楚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谁，但是他们却就此忽略民众的感受，即便这种感受都是错的。

    没人愿意处理殷勇，但是在某些问题上，所有人都需要找一个放过他的理由。

    “以后要对这帮家伙下狠手，不需要活口，他们是一群亡命徒。”屈俊杰想了想，回答道。房间内，传来了一阵阵撕扯衣服的声音，而在几秒钟后，一声压抑的惨叫从房间内刺出。

    “有什么收获吗？”彭铮抬头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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