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进行时

，再次陷入幽暗之中，而丁文彦，独自停留在黑暗中就一如他本身就是其中的一部分一般。

    “下水道不通了，我刚下去的时候，听到里面有脚步声，为了防备他们上来，我扔了两颗手雷进去。”一名属下忽然从身后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向屈俊杰报告道。

    “检查一下商店，是否有可以用来制作爆炸物的东西，另外，把两块C4布置在前面大厅内的支撑柱上，如果敌人冲进来，把前厅给我炸了。”屈俊杰口气中流露出少有的狠辣，彭铮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站起身。

    车上，老者忽然一扫之前的沉默，猛的从车座下拽出MG249，对准四周漫无目的的扫射起来，路边，行人们终于被猛烈的扫射所惊醒，收起之前惊异的眼神，纷纷叫喊着跑向路边躲藏。

    “上来！”车内，屈俊杰的部下大喊道，但迎接他的是随后的连串子弹，几个方向同时射来的子弹贯穿了开车的女子，将她和座位死死钉在一起。

    上帝保佑美国，阿门！”电视里，副总统的表情庄严肃穆，悠长沉重的哀乐让人心里萌生一种压抑感，电视前面的众人，自觉不自觉的停止了交谈，纷纷将目光投向电视，以期待能从电视里听到一些让他们感兴趣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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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二百五十美元我干了。”喊声中，酒吧深处，一名壮汉推开前面的人走了出来，看到对方，军官眼中露出一丝满意。

    “我们的总统刚刚被中国人杀掉，我很难想象你们竟然还能高兴的起来。”军官用更大的声音对嘲笑自己的人大喊道。

    “恩，好吧，告诉医生们，我们需要总统维持三天的生命，告诉媒体，三天内，发酵这一切，如果可以，我希望地球每一个角落的美国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跟那年的911一样。”黑墨镜翘了翘嘴角，继续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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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我去检查商店吧。”彭铮将手里的武器别在身后，说着转身准备离开。

    “有人想要参军吗？日薪一百五十块，有免费的热水，住房和美味的早餐。”推门进来的是一个全副武装的军官，在扫了一眼酒吧的众人之后，他大声说道。

    “二百五十美元一天，这已经是个很高的价格了，还有谁？”军官大声对着周围人在此喊道，人群中，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人迟疑的举起手。

    “营救我们的人，一会找个时间冲出去。”屈俊杰说着，再次检查了一下手里的武器，然后带着众人向门口摸去。

    “嘿，童子军，滚回去吧，这里是酒吧，不是兵营。”对方话音刚落，就有人在酒吧深处大喊道，引来一阵哄笑声。

    “走！”老人用与他的年龄完全不相仿的声音大喊道，车里剩余的三人纷纷跑下来向彭铮和屈俊杰的方向跑去。

    当黑墨镜到来的时候，攻击终于停了下来，失去了目标的警察们，狼狈的坐在角落，一边大口喘息一边庆祝着自己的劫后余生，黑墨镜没兴趣参加他们的庆祝，而是在要来卫星监控视频后，耐心的看着。

    彭铮本能的转身要去抓住对方，但却被屈俊杰投掷一样的扔进商店，而后，屈俊杰拔出手枪，利落的两个点射，击中附近银行的两名准备拦截他们的保安，掩护剩余两人钻进商店。

    “我想知道是什么？”彭铮看着屈俊杰，沉声询问道。

    “这个……华盛顿那边的事情，我有保留意见，我希望能留下他们。”丁文彦没有正面回答两人的话，而是忽然话题一转。

    被子弹击中的队员仍然挣扎着向商店爬去，两名霹雳小组成员飞快的跑过来，可就在两人准备拘捕队员的时候，闪光忽然从对方身下闪起，随后，爆炸将三人的身影彻底吞噬。

    “有些事情，我希望你在不影响计划的前提下，尽量减少中间环节。”第一个人没有回答，第二个人在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听到他的话，丁文彦点点头，后者仿佛在一瞬间看穿了丁文彦的内心一般，在看到丁文彦点头后，忽然站起身。

    “我们的证据已经足够，只要将彭铮所有的行动轨迹公布出来，那么，任何人也无法不相信彭铮是个凶手了。”黑墨镜说着嘿嘿一笑，带着假眼的表情看起来是如此狰狞。

    “他们行动了，准备！”屈俊杰拉了拉仍在思索的彭铮，举起手里的枪说道。

    嘭嘭嘭，三发子弹终结了老人的勇敢，仿佛灿烂的流星在耀眼的光芒之后，是烟花般的解体。

    “会有人告诉我们，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或许，一会就会有个家伙推开门，大喊，嘿，知道吗，总统死了，我们该庆祝一下，喝上一杯。”第一个酒鬼绘声绘色的描述着自觉的猜测，可就在他话音刚落时，门被一把推开。

    “接下来，需要有个牺牲，对等于美国人的牺牲……”丁文彦默默的说完，再次长久沉默下去。

    “他们不是笨蛋，不会在同样的地方摔倒两次。天台和后门都不用检查了，布置几道诡雷，检查一下大楼外墙的厚度，看看我们携带的炸药能否将外墙炸开。”屈俊杰并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显然这一切早在他意料之中。

    嘭的一声，狙击枪的子弹穿透汽车薄薄的钢板打进车内，在子弹巨大的冲击力下，车身重重的晃了一下，随后失控撞向路边。

    “……作为一名称职的丈夫、一个慈祥的父亲，同时，他也是我们的领袖，美国的总统，在19日夜晚离开了我们。我们失去了我们家族的支柱，也失去了我们生活中快乐的光芒。但他坚定的信仰、乐观的精神和坚持不懈的品质将永远被我们铭记在心中。他传给我们所有人。他给我们的力量遇到困难时，在不明朗的时期，智慧和幸福的实时共享。他将永远在我们身边。爱是不容易的感觉用语言来表达。也不是忠诚，或信任，或喜悦。但他是所有这一切。他热爱生活，完全和他住它强烈。他热爱这个国家并愿意为之牺牲。他坚信美好的日子就在前方，但现在，没有了他，一切简直难以想象。

    “我不能承认你所领导的是一个组织，因为对于我们的国家的现行国策来说，我们是不需要一个存在于内部的，具有无限大权利的组织。不单是我们的国家，实际上，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有意去成立这样一个组织或是机构。但是，对于我们来说，或者说，对于国家来说，很多时候，我们需要有另外一种声音的存在，你或许可以将这理解为右翼，或者是其他什么激进的思想，但，只要它存在，就必然有其合理性。”丁文彦至今还记得那位在自己还未进入领导层之前，被邀请去与自己交谈的那位神秘的将军。

    “谁们？”彭铮抬头询问道。

    “上校，我们的人已经到岸隧道附近，要不要。……”身边的一名属下见此情景立刻走上来询问道。

    实际上，在他进入领导层之后，他暗中通过一些手段调查过这个人的存在，但却始终无法找到任何踪迹，仿佛，那个人压根就是不存在的，只存在于自己的臆想之中，但丁文彦却可以用自己父亲的名义发誓，这个人，确实曾经存在过。

    “不用了，我们得到的东西已经足够，抓不住他这个人其实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黑墨镜摇摇头，摘下墨镜擦拭了一下之后，微笑着说道。

    这是一个不会被困难所吓倒，不会为成功所迷惑的人；他不屈不挠地迈向自己的伟大目标，而从不轻举妄动；他稳步向前，而从不倒退。总之，这是一位达到了伟大境界而仍然保持自己优良品质的罕有的人物。这位出类拔萃的道德高尚的人竟是那样谦虚，以至只有在他成为殉难者倒下去之后，全世界才发现他是一位英雄，我们缅怀这位英雄，虽然他离开了我们，但我们要记得他做过什么，以及他的主张，这也是他一直试图创造的社会良知。

    子弹尾随着两人追来，砰砰砰砰，跑在最后的一个属下，在子弹的扫射中被打断了大腿，趔趄跌倒。

    “妇人之仁……你应该清楚，你很多事情不该存在不必要的感情因素。国家的利益，永远是首位，也是唯一的。”第一个人再次开口道。

    “理智是为了情绪服务的，没有对敌人的仇恨，我想，我们无法冷酷的去决定士兵的生死。”丁文彦看着对方，这一次，他的目光没有闪避。

    “不用了，那是一个敬意，实际上，如果不是中国人阻止，我想，我们现在都已经变成尸体了。不要用无力回应这份敬意，这是最起码的礼仪。”黑墨镜思索了片刻，随后说道，“那么，现在让我们去看看我们的对手吧，抓住他们，整条证据链就被补充完整，剩下的，就是等待我们的人民的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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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屏幕上，之前的车子很快汇入车流，而在车流中，几辆同样颜色的车随即凑到一起，而之后，在不断变化的车位下，之前接走屈俊杰几人的汽车则再也无法区分。

    丁文彦坐在自己固定的位置上，如果他一动不动的话，那么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座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