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是礼物

    中国人的兵力在电报发出之后，撤了下去，但是威慑力却并没有因此减少，相反变得更加浓重——预警机发现，中国人的兵力在减少之后，却增加了二线三线的兵力，所有这一切组成之后，变成了一个完整，经典的进攻模式。

    整个巴黎仿佛被扣在了一个巨大的罩子下面，虽然罩子无形，但是却可以轻易的感觉到。

    “这个是我们说的算不是吗？”彭铮说这番话的时候，已经站起身，走出房间，房间里，只留下了下平幸二一个人，彭铮确实说到做到，为他提供了过分的自由，但是下平幸二却知道，自己只能在他设定的圈子里实现自己的自由，他甚至可以肯定，自己只要出去这个房间，那么，等待他的将是一个截然相反的对待。

    “我该说什么？”刘永明看了对方一眼，淡淡的反问道，作为一名合格的间谍，他知道，一言不发，是对抗审问的一种愚蠢行为，相互之间的交谈，是做出正确判断的最直截了当的办法。

    “发出照会请求，告诉他们，实际的谈判比无聊的浪费汽油来的有效果的多。”指挥官无所谓的摇摇头，下达命令道，不过显然几天是让他体会最多出乎意料的日子，中国人在稍后并没有如他所愿回应照会，相反，之前部署的兵力却在之后再次有所动作。

    ※※※

    更高一端的计划彭铮并没有获知的资格，不过即便眼前的计划和处理决定，也足以让他都感到意外。

    疼痛让刘永明一下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可就在他勉强让自己做出判断的时候，随之而来的一波波殴打越加猛烈的袭来，疼痛越加猛烈到最后，仿佛成为了世界的全部，一直到，忽然有一只手将所有这一切关闭，刘永明才忽然发觉，自己的大脑终于可以再次使用了。

    从这个角度出发，对于下平幸二的处置问题就变得暧昧起来，这个对其他势力是如此重要的角色，却被最不重视他的中国人得到，就仿佛一块金子被一个并不缺钱的家伙捡到，随后在众多穷光蛋面前炫耀一样，对于他的处置问题，也因此变得耐人寻味。

    “好吧！开始吧！”刘永明看了看两边，无所谓的耸耸肩膀，向两人炫耀了一下手里的手铐，而就在他刚一说完，一只巨大的拳头已经在面前迅速放大，随后，巨大的冲击力一下子将他向后推去，潮水一般的疼痛也在之后铺天盖地的涌入脑海。

    “有的时候，利益并不是表面的，也可以是隐晦的，或者是在之后很长时间才能显现出来的，当然，这个问题对你并不重要，因为你只是取得这些利益的筹码。”彭铮看着对方，继续说道。

    下平幸二彻底沉默下来，他发觉之前一切所想过的可能，在彭铮面前都变成了不可能，而对方却用一种可能否定了他一切，让他变成了一个筹码。

    “你们想把我们卖了吗？”看着老五，又看了看彭铮，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雅克·塞泽尔可不想让整个巴黎变成了和伦敦一样的悲剧，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敌人想要继续破坏城市之前，率先表现出严阵以待的状态。

    ※※※

    “好吧，回电吧，告诉他们，坚决完成任务。”彭铮点点头，随后回答道，而对于老三来说，彭铮所说的坚决完成任务的定义，通常所包含的意思就是，只要能完成任务，那么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联络中国人，问问他们到底想干什么？”看着对方做出的种种举动，指挥官原本紧张的心情逐渐变得平静下来，对方显然不想把事态扩大，或者直接的说，他们并不是想战争，这一切更多的只是个姿态，表明他们情绪上的某种愤怒。

    街道的四周，警察如同邮筒一般，多到让人入眼看去，就可以轻易的找到两三个的地步，而这一切只不过是改变的表象，相比于这掩盖之下的暗流，则猛烈的让生活在正常生活背后的人们发觉，巴黎竟然从一个不设防的城市，变成了一个铁桶。

    “当然，你真的觉得我们会将你带会中国吗？”彭铮看着下平幸二，好奇的反问道。

    刘永明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为了得到这个答案，他提前了六个小时出现在这里，一切是如此平常，可是，即便如此，作为一个合格的间谍，刘永明知道，表面的假象通常都是骗人的东西，而很多人通常都是因此上当受骗。

    指挥官无法理解中国人，但是却不妨碍让他做出对等的反应，在得到中国人陈兵边界的情报后，他随即下达了对等的命令，虽然他知道这样做在军事作战上毫无意义，更多的只是表现出一种对等的示威。但是作为指挥官，在没弄明白对方的态度之前，这却是最好的选择。

    “有人要他，给了我们一个出价！”在晕厥前的那一秒钟，刘永明听到了这样一句话，利用残存的思维分析，他知道，自己死不了了。

    “嘭！”轻微的撞击声从身后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后背传来的一个轻微的震动，刘永明在感觉到危险的同时已经错身闪避，而在他脚下，一枚麻醉弹跌落在地上——身上的防弹衣让敌人的攻击失效，不过却无法阻碍敌人继续攻击下去。

    刘永明受到的对待可以用文明和礼貌来形容，当然，这里所说的文明和礼貌，更多的是相对于其他的间谍所遭到的待遇来说的，至少，相比于其他的同类，他并没有被打的鼻青脸肿，更没有被注射乱七八糟的药水，至于捆绑和推搡，似乎已经是必不可少的“礼节”。

    “送礼？送给谁？”当看着屈俊杰发来的下一步计划时，彭铮愕然询问道，听到他的询问，负责联络的老三也是一愣，随后本能的摇摇头，开玩笑，总参特别行动队的两名最高级执行者之间的秘密，似乎并不是他这个级别的所能知道和看透的。

    当这些可能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邻村的平民们好奇的打量着这些外来者的时候，天空中的呼啸声，以及坦克们密集的从身边的戈壁上驰骋着，让原本宁静的周围也连带着变得热闹起来。

    当然，这一切并不能阻止敌人，正如之前所说的，不过是制造一些麻烦而已，可是，至少在平民们看来，这样的严阵以待，能为他们提供一些心理上的安慰。

    身后，十几名黑衣打扮，头缠头巾的沙特人迅速的从各个角落扑了过来，呈包围的姿态将刘永明彻底堵在码头上。

    情况似乎变得有点微妙，看着属下离开，雅克·塞泽尔心中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他本能的感觉到，一切似乎从这一刻起，开始转变，但是，让他恼火的是，他却根本无从判断转变的过程和结果，而只能向旁观者一般，观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这一切，让指挥官发现，自己之前的估计已经出现了偏差，如果说之前敌人表现出来的象征意义更加巨大的话，那么此刻，他们表现的实际的进攻意味则变得浓重起来。

    “他们希望我们解释，之前双方武装冲突的问题。”通讯员点点头，发出明码电报，随后迅速报告道。

    综合以上的一切，下平幸二对于中国人的重要性也因此降低了很多。而作为总参实际指挥者的丁文彦，对于下平幸二这样的单一的情报来源，更多的持有的是一种怀疑态度，在丁文彦看来，他更需要的是一个系统的途径，而并非貌似重要的孤立情报来源的信口雌黄。

    ※※※

    “中国人，美国人，日本人？！”……

    刘永明知道，开胃菜终于来了，现在，无论他说什么，之后的对待都是必不可免的，相反，越加恐惧这一切的到来，那么，他到来的也将越猛烈。

    导演这一切变化，就是雅克·塞泽尔，作为这一切的指挥者和导演者，雅克·塞泽尔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显然过于低级和毫无效率，但是也正是这样的行为，也是目前所能使用的最好办法。

    而此刻，作为情报发出者的彭铮，却安稳的坐在巴黎某个僻静而不引人注目的小公寓里，脸上挂着微笑看着属下们玩着单机游戏。作为总参直属特别任务行动组的主要领导成员之一，他完全与资格知道计划的每一个细节，但是在临出发的时候，他却斌没有使用自己的特权知道作战计划的目的。对于他来说，执行任务就如同一次猜谜游戏，虽然他有资格去知道谜底，但是这种资格也破坏了任务的神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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