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为了士气（3）

”参谋的话音未落，随着手中的照片被甩在桌子上，丁文彦人已经跑出了办公室。

    “我们失去了新成川，也不能让敌人得到。”丁文彦的声音中透出了少有的冷酷。

    伤员年纪似乎不大，小腿上被粗糙的包扎着几条黑黢黢的绷带，破损的裤子上，黑红色的鲜血已经凝固，从未被完全覆盖的伤口处可以清晰的看到被撕裂的肌肉如同小孩嘴巴一般向外翻翻着。

    “小鬼子，我操你妈……！！”叫喊着，他疯狂的从地上爬起来，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向外冲去。

    “为什么？”听到丁文彦的话，一号首长立刻敏锐的反问道。

    全洪涛本能的要跟上去，可是却被老何一把拽了回来，正当他用询问的眼身向老何看去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发现一辆90坦克正缓慢的沿着狭窄的道路向城内使来。

    “集合，全都他妈的听见没有！！！”看到眼前令人震惊的场面，殷勇原本平静的声音逐渐变的有点失控，围绕着仍然燃烧着熊熊大火，劈啪的灼烧声让空旷营地所产生回声变的多少有点诡异，殷勇不死心的四下转悠着，可是战友们的身影并没有如愿的出现在他眼前，应和着他的喊声的仍然是大火猎猎的声音和时不时响起爆炸。

    “跟小鬼子拼了，操他妈的。”殷勇带着愤怒的咒骂跑回了集结地点，而他愤怒显然也点燃了其他人心中的怒火。

    “全都集合，无论一团二团，都给我立刻向邮政大楼集合！！！”殷勇的声音在乍然间停止下来的炮火声中，显得异常的突兀，而在他面前，原本平整，整洁的营房和操场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汽车的残骸，尸体，和时不时响起的弹药殉爆声——一团和二团的驻地早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先前的侦察以及随后的火力打击显然是成功的，敌人没有想到，并非处于第一线的新成川竟然会遭到如此突然和猛烈的打击，听指挥中队的大佐说，预定的目标至少有85%在空地一体的打击下被完全摧毁，所以即便只有几辆90坦克编制的小分队，也不会受到已经遭到毁灭打击的敌人的威胁。

    “那边是机场！！！”看到前方不远处高高溅起的灰黑色烟柱，全洪涛吃惊的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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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需要你用炮火覆盖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同时协调本部，请他们用战术地地导弹重点覆盖这两个地方，记住，我不需要占领新成川，所以我不需要保持他的完整。”炮声中，角裕行声音平静的命令道。

    “全体都有了，立刻整顿装备，向城外撤退！！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要把你们安安全全的带回去。”冷静的看了众人一眼，老何忽然命令道。

    “啪！！”一声清脆的枪声，忽然打断了老何的命令。

    “砰！！！”清脆的枪声，在坦克的轰鸣中听着似乎并是太真切，一直到长谷只剩下半截的身体带着红白相间的脑浆软瘫着从舱口掉落在驾驶室中的时候，长谷健二，才惊恐的大叫起来。

    90坦克编队小心的沿着已经被炸的坑坑洼洼的公里向城市中心驶去，潜望镜内，新成川的街道两边仍然冒着黑色浓烟和跳跃着黑红色火焰的残败建筑显示着刚刚结束的轰炸和炮击有多么的猛烈。街道上，行人与士兵残破的尸体交织在一起，以各种怪异的姿势躺在四周，并且随着仍然在猛烈燃烧的火焰发出轻微的兹兹声。

    坦克外面焦糊的空气多少让长谷健一感到有点不适应，不过开阔的视野却抵消了这种不快，带队的长官对于长谷所表现出来的无畏和勇敢给予了积极的肯定，似乎在这种情况下，仍然龟缩在坦克里，并不符合日军的所要彰显的勇猛。

    “放屁，谁他妈给你们命令让你们拼命的？”老何忽然一嗓子，立刻压住了被殷勇鼓噪起来的决心。“我说，都要把你们好不样儿的带回去，谁规定打败仗就一定要拼命，你说说，你想拼命吗？”老何说到这里，忽然抓住一个被抬来的伤员问道。

    似乎这声回答成为了最好的诠释，所有人都顿时默不做声，殷勇也仿佛泄气的皮球一般，顿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对人民要将博爱，民族，自由，可是这些都是对待自己国家的人民，朝鲜的人民要由对方的军队保护。”似乎不屑于回头与小林茂交谈，角裕行一面全神贯注的看着前方升起浓烟的新成川，一边继续小声解释道。

    “你们怎么看？”听完张曙光的介绍，一号首长少有的转过头来向身后的将领和参谋们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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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根本没看见敌人，负责外围阵地的是朝鲜部队，不过在炮击开始时就已经失去联系了。”看着殷勇仿佛要吃人的样子，通讯员连忙回答道。

    “目前还不清楚，因受到敌人干扰，目前与新成川的联系已经完全中断，总前指已派遣侦察部队前往侦察联络，但是从卫星照片以及侦察机所拍摄的照片显示，情况不容乐观，炮兵雷达已经侦测到敌人地地导弹的发射轨迹。”听到丁文彦的询问，参谋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被丁文彦一块抢到手中的几张照片说道。

    通讯员辛苦的力气终于没有白费，陆陆续续的终于有三四十名战士带着一身的尘土和血污向邮政大楼赶来，不过让人心寒的是，其中倒有一半是被抬来的，至于手中的武器更是残缺不全。看到眼前这一切，老何的眉头不禁紧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