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胜利的预兆

地板骨碌了出去。

    “轰～～轰轰～～轰轰轰～～！！”炮兵们用火炮准确的勾勒出上级规定的坐标范围，而与此同时，因帕尔城内，突如其来的炮弹袭击，让城市的一角瞬间燃烧起冲天的火光，听到这恐怖的爆炸声，还没有来得及逃离的平民畏缩自家的床上，在隆隆炮声的陪伴下紧搂着自己的家人不停的颤栗着。而此时，被炮火覆盖的区域内，剧烈的炮火将一辆辆完美隐藏在棚户区内的坦克炸成一片片碎片，建筑旁，一辆辆因为弹药殉爆而被巨大的冲击力将炮塔高高掀起的T-90，如同钢铁麻花一般扭出奇怪的造型。而在他旁边则纷繁散落着金属残片和人体的部分器官。

    “啪啪啪”直到临死仍然执著的试着扣动扳机，可惜的是，英萨斯突击步枪的表现却让他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而屈俊杰此时也是苦恼万分，本以为召来炮兵多少可以分散阿三们的注意力，可是现在可好，自己却被堵在对方的老巢里，偷偷逃跑现在看来已经是没什么希望了，如果自己现在顺着窗户下去的话，恐怕连身子都时间探出去，就直接会被报销，至于还向刚才那样偷偷混出去，估计也是希望渺渺，刚刚没考虑到，这一打起来，对方铁定会先找长官商量，而自己却恰恰因为手痒，把人家最大的官给抓了起来，这不是自封退路吗？算了，走一步说一步吧。

    “等……”本来想叫住他，可是想了想后，乔晶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希望是个女的。”自言自语中，彭铮轻轻的打开门上的锁，然后蹑手蹑脚的站到另一侧，最后高高的举起手中的枪。

    正面的进攻似乎受到了阻击，但是却没有阻挡住进攻的势头，在模糊的火光照射下，乔晶似乎已经看到了二排三排的身影了一般。

    害怕，还是有点害怕，谁要是说不害怕，那绝对是在撒谎，不过看着其他的战友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乔晶觉得自己实在没脸在战壕里藏着，郑锋此刻早已经冲进附近的一个地堡里，看他娴熟的战术动作和灵活的身手，乔晶始终觉得他应该是个单细胞的家伙，至少在战斗中他从来没考虑过害怕，可是从自己和他的交谈里，乔晶却觉得他象个睿智的长者。

    汽车开在颠簸的丛林小路上，明亮的车灯只能照到前方几米的路况，可是即使是这样，领头的头车仍然加足马力迅速的向前冲着，时不时的，会有一辆车因为这样或那样的毛病脱离长长的车队停在一边的树丛中等待检修，但是大部分的车辆仍然按照预定的路线飞快的行进着。

    “哈哈，吓一跳吧，别说你了，就是阿三们也以为我死了呢，呵呵，别见怪，不是有句老话说吗，要想骗过敌人，就要先骗过自己人。”郑锋看着乔晶错愕的表情，立刻神态轻松的解释道。“好了，一块冲过去吧，估计一会汇合后咱们就该撤退了。”话刚说完，郑锋再次率先向前前进。

    愤怒的看了一眼他的背景，乔晶三步并做两步走的赶了上去，并且赌气的始终压住他半个身子。

    当第一次炮击开始的时候，人们还在感叹中国人的运气，而第二次的炮火却让所有人知道，自己的计策已经被对方洞穿，当炮弹带着尖利的啸声飞临头上的时候。人们显然已经忘记了逃跑。

    “上来了？”打了几个急促的短点射后，郑锋连滚带爬的来到乔晶身边，仍然一副笑眯眯的样子问道。

    冒着浓烟的手雷，终于让两人同时恢复了思考能力。

    忍耐着，恐惧着，装甲一师的士兵们惊讶的发现，原本一直能保护自己的坦克现在竟然成了让人不敢接近的死亡陷阱，狼狈的逃出坦克，却发现四周早已变成一片火海，放眼望去，唯一觉得安全的却只有自己的坦克，然而就在这片刻的犹豫之时，密集的，从天而降的炮弹再次将之覆盖，带着最后的恐惧和犹豫，坦克兵和自己的T-90变成了一堆无用的废铁。

    扑扑扑扑～～！灼热的子弹不断的敲打着脚边的泥土，乔晶甚至闻到了它们烧灼空气的味道。以前训练的战术动作此时清晰的出现在脑海里，依靠着当时懵懂记得的这些奇怪的动作，乔晶灵活的躲避着敌人的扫射。并且最终将自己稳妥的安置在一个射击的死角上。

    “记得，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不会再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因为刚刚你已经用光了所有的运气，所以以后如果没有命令你最好老老实实的给我呆在身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郑锋抄起尸体紧紧抓住的武器拉开枪膛瞅了一眼。

    骨碌～～！在他愣神的时候，郑锋已经一个翻身滚进了战壕，而不甘心落下的乔晶也匆忙的跳了进去。

    “二战时，美国人的最基本战术单位仍然是排，而德国人的则是班，至于我们爱慕，虽然武器差的很多，但是却是比班规模还小的战斗小组，别以为这没什么差别，就是凭着这一点，我们才能在朝鲜战场上一对好几十个国家的。”郑锋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说教，甚至连战斗中都不放弃上课的机会。

    敌人显然已经受惊了，虽然两人都已经倒在地上，但是临时布置在战壕里的机枪仍然在打完一个弹夹后才短暂的停了下来。

    “军士长，你没什么事吧？”机枪终于停了下来，乔晶连忙爬到郑锋身边关切的问道。

    轰轰轰轰～～！烟尘与泥土的混合物仿佛给黑暗中的城市笼罩了一层性感的黑纱，让城市原本生硬的棱角变的多少不那么唐突，然而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知道，这到底代表着什么。

    对面的印度士兵显然被眼前这一切震惊了，看着被自己尊为神一般的师长此刻却如同蛆虫一般笨拙的躺在地板上，而脑袋上还顶着黑洞洞的枪口，这样巨大的反差让两个人一时间失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