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坚守

的部队，显然已经不是依靠简单的胜败就能评论的。无论今晚结果如何，只要有这样的部队存在，将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

    “妈的，为什么该我们去～～！”忽然，终于人有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站起来大声吼道！！

    反观自己所在的一班，乔晶发现大家或多或少的都沉默不语，原本不会吸烟的老三，此刻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香烟正拼了命的吸着，看他的样子，仿佛不是在吸烟而是在吃烟一般。而老五和老六则围着刚刚战斗中被削掉胳膊的老四小心的呵护着，似乎两人为了避免刺|激到他，都没有提起他的伤势，而乔晶刚刚看见，卫生员从那块削开他胳膊的弹片旁边拿起他那已经面目全非的残肢扔进草草挖好的掩埋坑里。

    首先，情报员一定要用朝鲜军人，然后严格限定行动路线，这样，日本发现情报通道应该是迟早的。只要有一份情报落入日本人手里，那么朝鲜军队将会吃一个史无前例的大亏，虽然偏执的性格容易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但是丁文彦知道，至少投降论要比速胜论好的多。

    而且自从韩国抛开分歧，全力支持朝鲜以后，丁文彦所代表的中国势力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冷落，对于这点，丁文彦倒不是太在乎，可是让他生气的是，无论是朝鲜还是韩国的将领，都异常固执的希望能速战速决，将日本人彻底赶下海，速胜论在双方的领导层非常有市场。

    “哐当～～！”乔晶手中的工兵锹无意的掉了下去，重重的碰在弹药箱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响声。阵地上再次沉默下来，众人忽然都将兴趣集中在手头上并不重要的工作上，气氛压抑的让人有点发疯。

    刚刚经历的一幕幕如同电影镜头一般，不断的在他眼前闪过。但是却远非那些苍白的电影情节所能比拟的。

    终于在这种惊讶冲动混合着气愤的情绪里，乔晶迎来了到印度以后的第一次战斗间歇。

    “因为我们是军人～～！”一个听起来不大，但是却异常震慑人心的声音，也在同时回答道。

    与班里其他人相比，乔晶发现自己现在最冷静，刚刚休息了一会，他就再次拿出工兵锹，奋力的开始挖起自己这段战壕，乔晶承认自己怕死，他根本不相信，甚至不奢望自己能是个英雄，尤其到了战场后，他更希望自己能活下去，哪怕多活一分钟也是好的。他希望自己能完好的回国，完好的回家，完好的见到自己爸爸妈妈，然后找个对象结婚生子，然后幸福的和他们为生活的琐碎事情发愁。而要做到这一切，唯一的一条出路就是活下去，在九死一生的战场说生存下去。

    “立正～～！”看到连长走过来，副排长立刻本能的站起来大声喊道。可惜，话还没说完，却让连长一口打断。

    “统计了，战斗减员三十三人，其中阵亡十四人，重伤十九人，轻伤还在统计中。”参谋拿着一张皱皱巴巴的稿纸低头念道。“一连长对于反冲锋的要求没有抵触，不过也没有表示支持，只是表示如果是命令，坚决完成任务。但是对于调二连的两个排上去支援他，抵触情绪却很大，他表示，如果团长同意，他宁愿把自己的预备队第三排调上去，也不用别的连的人。”参谋说到这里，胆怯的看了陈奇一眼。

    现在朝鲜要抵抗日本，只能才用空间换时间的办法，他们占领的土地越多，那么面对的困难也就越大。

    无论是朝鲜人的偏执，韩国人的倔强，显然都无法左右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们的民族并非建立在自己身上，而是建立在中央集权身上的，一旦领导层的抵抗意志不坚定，那么即使韩国人再倔强，朝鲜人再偏执，显然对战争的进程也没有什么大的帮助。

    “什么别的连，部队是他自己的吗？”忽然没来由的一声的喊，吓的指挥所的通讯员都不禁回头看来，“告诉一连长，调去的两个排听他指挥，要是打出成绩来，我记在他帐上，但是有一点一定要他给我记清楚，就是晚上的反冲锋如果不给我打出点彩来，就别怪我把他换下来。”似乎觉得自己的吼叫太过突然和没礼貌，陈奇深吸了口气，压抑的对参谋吩咐道。

    “一连长什么说，统计数据上来了吗？”陈奇长久的注视着前方，甚至连参谋走到自己身边都没有放下手中的望远镜。

    尚未飘散的硝烟闻起来已经不那么刺鼻了。看着对面敌人模糊退却的身影，乔晶全身无力的瘫在战壕里。

    所有这一切随着排长的一声‘打’字开始了，平时训练的要领现在显然已经记的不太清楚，唯一记得的就是重复过无数次的上膛，瞄准，开火……

    该死的排长竟然这么不负责任的就牺牲了，自己还没报他以前给自己出小操的仇呢，更让人说不过去的是卫生员，他怎么能胡乱的摸一把，就说排长牺牲了呢？起码应该抢救一下。或者也有可能是他们俩联合捣的鬼，说不定是排长想偷懒，躲起来抽跟烟，于是和卫生员串通好了骗连长的。

    战斗让人紧张的喘不过气来，甚至让人连思维的时间都没有，每一次还击都会得到一阵更加剧烈的弹雨，乔晶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枪口探出掩体胡乱的打上几枪然后立刻转移，饶是如此，子弹仍然如同令人厌恶的苍蝇一般，在他的头顶和左右胡飞乱撞，闻着灼热子弹烤过的泥土的气味，他头一次发现，自己离死亡竟然会这么近。仿佛哪颗子弹如果任性的想要多走一段路的话，都可以穿透那并不坚实的掩体，将自己轻松撕出个洞。

    看来依靠他们来争取时间显然还显得幼稚，这个很少赢得过战争的国家对于战争的认识非常肤浅，所以丁文彦觉得，现在还是要靠自己。

    让人讨厌的，引发这场灾难的，刚刚喊那一声‘打’的排长，很无赖的在没有结束自己开始的灾难前，就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