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疯狂的意志

恨着古神。

    也许三圣灵引他们夫妇经过这儿，就有这层用意在。

    在主世界意志降临下，四周围的风暴开始慢慢趋缓，复仇之灵也停下了攻击，漫无目的的在风暴中游动。

    大明知道，神国是古神的根本，古神在外就算陨落，只要神国中神殿里的神体还存在，那就可能还有复活的机会，之前那些古神敢在大明面前那么自大和嚣张，何尝没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你说这把黑刀？”大明想来想去，最近身上多出来的东西，也只有这把诡异的黑刀了。

    “你运气不错，找到了一小部分意志根源的存在，这下可省了不少功夫。”

    “‘它’打算将我怎样？”大明开始冷静下来了。

    “最根本原因，一开始我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就算主世界意志要找天帝的继承者，也不可能会是我这个异界人。我的目标就只有三圣灵而已，所以不管你们怎样利用我、玩我，只要不超过我的底线，我都无所谓，但别真的把人当白痴。再说一次，我对你们这个世界，以及天帝那个位置，从来就没产生过什么兴趣。”

    除了像是这次回收世界意志碎片的个案外，绝大部分情况下，废人都不能使用天道的力量，就算想用也是用不出来，他几次帮助大明，靠的全是法宝外物，不是天道之力。

    “基本上，‘它’不会害你，这个你放心。相反的，‘它’就像是一个万能的许愿机，可以实现你心中强烈所想的愿望，但前提是，要看‘它’对那个愿望感不感兴趣。”

    “那个存在，现在……就附身在你身上。”

    “有讯号了。”

    “实际上，在那处圣地中，有一个天帝与天道都无法理解，属于更高层次的存在，那种被称为祝福的力量，只是‘圣地’随手而为，用来打发无聊时间的施予罢了，说难听点，古神祇是‘它’用来打发时间的玩具。虽然所有人都认为是天帝和天道推翻了古神的统治，但事实是，那些古神是被‘它’所遗弃的东西。”

    对这个问题，大明当然只能摇摇头，那么古早之前的事，他怎可能会知道。

    “更糟。”废人毫无犹豫的说。

    大明心想，这东西又没附身在你身上，你当然是无所谓。不过，大明自己也拿着东西一点办法都没有，要不是废人提起，大明都不知道自己被“鬼上身”了。

    大明将三界令举起来挥了挥，发现对着某个方向时光芒会比较亮一点。

    “古神的话，用你们的时间算法，大概玩了几千万年吧……”

    把这个世界的情况放大无数倍，便是上古古神时期统治的景象。

    虽然这个世界只是被古神从主世界上分割的一小块，但是同样有着自己的意志。只不过，长久以来被古神无尽的榨取，似乎已经被折磨到疯狂。

    这时，大明夫妇俩都看清了，那是一道道，像鱼一样的黑色扁长体，它们在风暴中游动，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在大明的领域上。

    大明脸上立刻露出像是见鬼一样的表情，心里感觉凉啊凉的。

    这个世界的意志散碎各地，每找回一部分，天道对这个世界便多了一分掌控的力量。不过，天道目前对这个世界的影响力还很小，前期只能靠人力去回收意志碎片。

    越往前走，三界令上的光芒越盛。

    “等一下，你既然来了，这玩意你就收走吧！”大明拿出从安特罗那里拿到的死亡之匙，既然废人是天道的化身，那这玩意还是给废人保管的好，拿着这东西压力实在太大。

    要比喻的话，大概就是个幼儿开大车的感觉，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力量，而且“它”开的还不是一般的车，是坦克车。

    “不对，你看，有变化了。”

    “那把钥匙是真的。”废人点点头说。

    “大概是突然对你感到兴趣了吧，那个存在就是这样，大概是把你当成新的玩具。”

    “那有办法把‘它’请走吗？”大明现在满脑都是复仇的念头，要是不小心来一次“超爆发”的话，会发生什么事，可还真的不敢保证。

    不过虽然亮了一点，但三界令也没有什么变化，而且那光芒忽强忽弱的，就像快熄灭了。

    这时，诗涵举起右手，一团柔和的光芒从她的手上扩散开来，透出大明的领域外。

    这家伙，从头到脚果然都是黑的……

    感觉自己都还没动手，古神就快死得差不多了，这种情况实在太过诡异！

    废人高举着右手。

    只是夫妻两人复仇心切，又想赶快救出那个孩子，明知是陷阱，最终还是忍不住踏进了这个世界。

    只是大明不知道，他的愤怒与不甘，到底是对自己，还是对三圣灵。

    “听起来好像还不错。”这兴趣虽然听起来很诡异，但大明在圣地也曾因此受益，倒是没有什么其他想法。

    “那个东西就先别管了，现在问题重点在三圣灵。”既然不能解决的问题就先不用理会，大明开始向废人说起他来到这世界后，遇到诸多古神陨落、神国破灭的消息，“你想，那三个神棍会是在打啥主意？”

    废人也不以为意，反正到时候有必要，他多的是办法来搞定大明。

    “好。”

    不料，废人却是摇了摇头，然后张口说：“你知道，为什么远古时期，会有那么多古神出现吗？”

    话还没说完，耳边就传来一阵轻笑声。

    听到废人的话，大明再想起那堆晶石堆成的山，忽然觉得那家伙真的很不靠谱。

    把一个世界的众多精华浓缩在古神小小的神国之中，全然是为了奉养自己一个人的存在，那奢华程度可想而知，就算是天宫也远远比之不上。

    寻常血肉之躯，在风暴内数秒就会化成肉末。甚至连古神本身，也不敢轻易进入这风暴之中。

    大明和诗函在追寻苍冥的路上，便遇到这样的风暴。

    自从大明接触到古神存在后，魂玉中关于古神的信息也跟着解锁。

    大明脸色不佳的说：“在贝尔加德，我听过一个很像是小女孩的轻笑声，但当时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也就没在意。可是，刚刚那笑声又再出现了。”

    “有变化了。”

    这片土地的疯狂与哀伤，正被主世界意志慢慢的抚平着，就像是幼稚园里被欺负的小朋友，好不容易回家能找父母哭诉了一样。

    事情到这，有些事也该摊牌了。

    随着复仇之灵聚集，风暴也变得越加强烈，无数怨恨围绕着大明的领域，迟滞着他的行动。

    大地所剩的，就只有“绝望”两字。

    也许是愤怒，也许是不甘，总之，不再是那种人偶式的冷静。

    大明讶异的看着废人，该不会自己进去一趟，结果做错了什么事吧！

    不过，看废人要离开，大明又立刻喊住了他。

    “别忘了我本来就不能出手。况且，在没有天道照应的地方，我的战斗力就是渣，打架什么的，最讨厌了。”

    那些复仇之灵对这光芒起先略有不适，纷纷避开，但是在风暴中游动了一圈后，又开始猛烈的冲撞大明的领域。

    天道是主世界意志的一部分所化，是主世界意志和天帝共同定下的契约与法则，也是主世界意志的代表。

    “嗯，没错。”大明在领悟守护领域时，那圣地可是帮了大忙，而且又送了一大堆晶石给他。

    “那怎么办？”听了大明的解释，诗涵也觉得不宜直接闯出去。但，卡在这不上不下的，也不是个办法。

    大明现在只想赶快干掉三圣灵，然后回家休息，这趟旅途真的是出来太久了。

    只是，那黑乎乎的东西越聚越多，隐约将大明包围了起来。

    “那大概要多久？”

    此情此景，让大明心中有种挥之不去的阴霾感。

    而后，大明和诗函一路追着苍冥，却在路上发现了数个这样的破败神国，而且显然都是被掠夺不久。神国内珍贵的财宝和生灵被掠抢一空。只剩下残破的废墟和满地的尸体。

    “往这个方向前进看看。”诗涵建议道。

    然而在大明眼前，本该富丽如梦幻乐园的古神神国，如今却是一片废墟残壁，唯独空气中还有浓浓未散去的灵气存在，证明着过往的辉煌。

    荒野中的碎石永远锐利，不会被任何外力给磨平，因为他们被无穷无尽的怨恨给诅咒了。

    “你倒是看得比那些所谓的神还明白。”

    那复制体一死，苍冥立刻被一团血光包围，远遁飞去。大明当时想阻拦，却被剑上某种力量弹了开来。

    因为，这个笑声，他曾经听过，就在圣地……

    每一个古神都有一处属于自己的领地，在领地范围内以自己的世界之力分出一个小型的世界，又称之为“神国”。

    硬碰硬，大明自然是不怕，不过那三个神棍专使用阴险卑劣的伎俩，他们夫妻俩能不能全身而退，说实在的，大明自己也不敢保证。

    “问题是，那个存在层次高出我们太多，思考问题上和我们根本就不同。你刚说想砍人，我知道你很愤怒，但是‘它’要是因此呼应了你的想法，那么你一刀砍下去，别说是人了，恐怕整个天界都要被你砍崩了。那东西可不会了解我们的限度尺寸，‘它’只会实现你的愿望，然后无限放大，古神的起源就是这么来的，结果他们用本该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对这个世界做了什么，我相信看过这片土地后，你应该有所体会了。”

    “那还打个屁，你一出手不就什么都解决了？”从废人身上洋溢着的天道力量，大明肯定这家伙绝对比自己还要强许多。

    “无所谓用不用的，你不来就我来，现在我只想砍人。”大明心中可是一团火在烧着。

    “那东西虽然能召唤天道的力量降临，可是这里不属于天道笼罩管辖的范围，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不管是灵气或是生命，只要对自己有用的，通通都会被古神搜刮到自己的神国之中。

    诅咒，来自于被古神所奴役榨取的生灵，也来自于这片土地。

    “冷静，你现在的想法非常很危险。”废人不疾不徐的说。

    大明这阵子可拿三界令砸了不少邪仙，自然知晓，这是天道的力量降临了。

    “废人！？”大明没想到，废人居然会从三界令中蹦出来，而且他身上散发的天道之力又是怎么回事？

    “看样子，它们把我给当成古神了。”

    “没办法，等‘它’厌倦后，应该就会自己离开吧！”

    大明和诗涵互看着，一起纳闷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最后那一刀，大明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些许的不同。

    突然间，诗涵想到了什么，赶紧说道：“你不是有一块三界令吗？拿出来试试。”

    “这是能掌握天道的钥匙，你不要？”废人有些好笑的看着大明。

    大明有些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