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凉如水,广宁王府里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打着哈欠,手里都握着笔,一旁的地上一团团的废纸围绕着他们。
烛火熄灭,月光依旧。
“怎么不算?”孝珩正色道,“二伯伯只是拿着你的手写,主要还是你写啊,况且,这题字本来就是‘正礼赠小安生辰’,你有什么好担心的?”说着,给正礼递了一个‘你就相信二伯伯把’的眼神。
月色映着他那张绝世而绝望的面庞,一丝晶莹划过他的面庞。他坐在门外,看着屋里投洒下的烛光,久久未灭,隐隐可以听到里面的人低声的啜泣,这啜泣声传到他的耳朵里,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剑,每一声都刺痛到心窝里……
长恭怕她冰着脚,便先将她抱在怀里:“这是什么?”低头看小安手里的东西。
长恭亲亲她的小脸:“你刚睡着的时候。”
紧接着小安就灵敏地感觉到不对,父王怎么还赖在自己这里:“父王……那个娘亲是……很记挂你的。”说着,她趴下床,光着小脚丫,往旁边的梨花雕木大桌子走过去,拉开抽屉,取出了一个物什,又哒哒哒跑到长恭身边。
他开门,关门都是毫不犹豫,她追过去,手放在门栓上,终于没有打开。他在门外,朱漆的木框,两只握不到一起的手……
长恭眼睛里的光彩渐渐褪去,欲言又止,他们站得那么近,却是第一次,觉得彼此那么远,似乎是在一个不小心,打碎了某些东西,就在也拼凑不起来。
“我去看看小安睡了没,你快歇息吧。”他站在那里没有动,淡淡说道。
窗内,烛火跳动,影映着她微蹙起的眉宇。
小安在逸萱阁里翻了一个身,脚丫子好像搭上了什么物什,她揉揉眼睛,往身旁看了看,立马醒了七八分:“父王!”她坐起身来,先是扑了上去:“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长恭轻轻推开门,子萱正趴在桌子上打盹。他的眼睛不由湿润,又轻轻把门关上。
“正礼,我看差不多了,小安年纪小,不懂得书画,你这个样子,已经不错了。”孝珩心里暗自佩服,正礼这家伙在这方面还真是孜孜不倦,他的画不怎么样,但也是可以拿地出手去了。
刚刚安抚好的情绪一下子又翻滚上来,他拿过小安手上的平安符,久久说不出话来。
正礼冲他笑笑,以表示感谢。终于,在这个家伙又作废了两张梅花的画作后,脸上略略露出满意的神色,把手上的画拿给孝珩看:“二伯伯,你看这一副怎么样?”
“我知道。”长恭笑着打断他,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不早了,漪莲,你也去休息吧,我去看看她。”
“早些睡吧。”长恭转过身子。
漪莲打了一个哈欠:“小郡主早就睡了,郡主屋里的烛火一直亮着。”她的脸上似乎有一些犹豫,最后还是开口,“王爷,我知道你们这一阵子闹得不愉快,可是郡主是我大小看大的,她就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也不是真的有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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