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跟了上去。和她一起开车赶往严熙报社总编的家。
楚歌想安慰她一句,也许挪到明天了,也许还有些地方需要删改,但她知道,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并不善于以麻醉的方式安慰人,索性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楚歌的车很快在严熙报社总编的小区门口停下,严熙向追债的人一样,急凶凶地冲下车。楚歌停好车,也连忙跟了上去。她跟着严熙的脚步,一路冲到目标楼下时,忽见一个人从天而降,嘭的砸在地上。吓得她和严熙下意识地都停住了脚步,看向地面时,双双傻在了当场。
晨光温暖而柔和,照在流淌着的鲜红血液上,格外的刺眼。
楚歌只觉得双腿发麻发软,险些跌倒在地。稍微缓和缓和情绪,才看清血泊中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这会儿正瞪大着眼睛,看着她们的方向,身体一动不动。
她慌乱从包中摸出电话,一口气拨完了120和110,才上前去扶严熙。
“总编,他是我们总编。”严熙声音颤抖的嘟囔着,整个人的情绪已经崩溃。楚歌的手一僵,平复了一下气息,才轻声说:“我们到旁边坐一会儿,警察马上就会过来。”
这会儿小区晨练、上班的人都已经围了上来。虽然被这样的情景吓得不轻,却又抑制不住围观看热闹的心思,不舍得离开,仿佛每个人都是福尔摩斯,需要观察现场破案一般。这时,有经过的孩子看到这样的情景,吓得尖叫、哭泣。楚歌被吓得一哆嗦,握着严熙手臂的手一紧。严熙转头看向她,不知何时已经满脸泪水。
“楚歌,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逼他报道长河地产的新闻,都是我的错。”严熙越说情绪越激动,声音颤抖,“是我不知道天高地厚,可是为什么不报复我?”
她的话瞬间引来围观人群的视线,大家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哭得悲戚的严熙,在心里猜测着她的身份。
很快,120和警察都赶了过来。恰好罗峰是这个片区的警察,也过来了。他看着情绪激动的严熙,心里着急,却只能公事公办。
医生一番急救和检查后,宣布严熙的总编孔记民当场死亡,将现场交给了警察。而她和严熙作为最初报警,以及认识死者的当事人,被带去了警察局做笔录。
严熙颤颤巍巍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始终都是满面泪水。这是楚歌第一次看到向来坚强勇敢的严熙哭成这样。她知道,严熙是内疚,她觉得是自己低估了黑暗势力,才害死了孔记民。因为孔记民最初不同意报道关于长河地产的新闻,她认为是在她坚持不懈的游说下,孔记民才答应的。而新闻最终没能面世,孔记民却死了。这是一向追求正义和自由的严熙怎么都想不到和不能接受的。
等所有程序都走完,罗峰才算是有机会以朋友的身份来关心严熙。
严熙抓着罗峰的衣袖,激动地说:“你一定要抓住凶手。”
罗峰的表情有些尴尬,又有些不忍,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们初步断定,孔记民是自杀。”
严熙的情绪更加激动,忘记了优雅,大喊道:“做笔录时,我已经说过了,一定是长河地产的陈国涛逼死他的。”
“严熙,我明白你的心情,长河地产这条线我们一定会调查。”罗峰擦去严熙脸上的泪水,“你相信我,只要我能找到证据,我一定会把陈国涛绳之以法。”
严熙扑倒在罗峰的怀里,罗峰的身体僵了一下,把她紧紧地抱在怀中。他一直想靠近严熙,未想到会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没人可以高兴和幸福起来。
从警察局离开后,严熙就病了,发着高烧,整个人迷迷糊糊地说着胡话。
楚歌抹了把疲惫的脸,她虽然没像严熙一样病倒,却不比她好受多少。
冯威的死,孔记民的死,都像是狠狠地一巴掌,把他们这些还在梦中的人打醒在残酷的现实中。他们无法躲避,无法逃跑,只能选择坚强起来。但楚歌始终坚信,纵使世道艰险,但这世界上多的还是坚守正义的人。
手机的铃音忽然在安静的室内响起,格外的刺耳。她接起,是宋子涵的律师事务所打来的。
“楚小姐,我们这边有些新发现,你什么时间有空来事务所看看?”宋子涵的助理苏晴轻快地说。
楚歌迟疑一下,说:“不用了。交给宋律师全权处理就好。”
“这不好吧。您最好还是能来看看。”苏晴劝道:“很重要的证据,关于你身边的人。”
能让宋子涵那边说重要的证据,就一定会如惊雷一般。
楚歌和宋子涵约的时间是下午2点15,楚歌提前了15分钟到,宋子涵还在里边见客。她被苏晴安排在办公室外等。
正好2点15分的时候,她被叫进了办公室。可见宋子涵是个多有时间观念的人。
她进门时,宋子涵正坐在椅子上,全神贯注地等她。她一条火红的裙子,妆容精致。
在认识宋子涵之前,楚歌一直以为律师都是一本正经如徐征。
宋子涵也不多费口舌,直接递给楚歌一摞东西。
楚歌打开看了看,都是一些关于刘义洲的日常生活。有照片,有关于他见过的那些人的资料。
“按照我们上次的想法,我让人从陈莹的身上调查,有点收获。”宋子涵勾了勾唇角,又说:“这个人很有趣。”
“谁?”楚歌问。
“陈莹。”宋子涵清晰地吐出两个字,也不卖关子,径自说:“我的人发现有个在圈里喜欢以名人照片牟利的狗仔拍到了陈莹。后来,如你所见,陈莹欺凌底层人民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她也荣登了坑爹的称号。”
“狗仔有向她勒索,但是她没给钱?”楚歌猜测道。
“她给了。”宋子涵勾唇笑着说:“事情还是没捂住。”
“那个狗仔如果只是为了钱。不会转手又发出去,这样以后就没人相信他了。”楚歌冷静地分析一番,一惊,急切地说:“不会是她自己吧?”
“没人会想到她自己害自己。所以就要有个人在害她。”宋子涵说。
“我之前听说陈国涛有个私生子,陈家有可能上演争产大战。”
“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宋子涵满意地笑笑,肯定地说:“拭目以待。我一定会帮你打赢这场官司。让背叛婚姻的男人付出代价。”
楚歌感谢地笑笑,“我还期待。”
“另外,我派去的人虽然没有拍到谷倩玲和你丈夫的暧昧,但是发现谷倩玲经常去安心疗养院探望一位叫于英的女人。”宋子涵饶有兴致地说。
楚歌愣住,难道是狗血情节,小三为了母亲的病才做了小三?
“你想多了,谷倩玲与这位于英女士并没有血缘关系。于英有个儿子叫于继晨。”
楚歌惊得瞠目结舌,不敢置信地看着宋子涵。
“于继晨的背景已经很有趣。谷倩玲买凶伤人那次,为她奔走的律师是我前夫,他是长河地产的法律顾问。”宋子涵耸耸肩,“吃惊吗?谷倩玲离开启航后,并没有被你丈夫金屋藏娇,而是跟于继晨一直有来往。”
楚歌的手狠狠地握紧椅子的把守,才不至于全身颤抖到不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