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归心似箭

    在老钟的咖啡店写杨然的小说剧本写到忘记时间，幸亏老钟提醒我说再不去机场就要迟到了。顾少言大概是雨神变的，每次接他外面一定下雨。不是说春雨贵如油吗，为什么淅淅沥沥下了一整日，还好晚上去机场的人不多，否则我不能靠一路飞驰争取回一些时间。

    没有想到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开同一条路，一样是下着雨，去接的是同一个人，而我的心境已经如此的不同了。那个时候失魂落魄的在大雨中开车，心里想的念的放不下的，都是余乐。

    开车之前提前报备了顾少言如果他先到就在老地方等我。快到机场的时候看了下时间，顾少言应该半小时以前就落地了，如果飞机再早点到，可能他已经在等了。想到马上要见到他，心里还觉得有些紧张，既期待见面，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驶入停车场就远远地看到顾少言。他穿着薄款的浅灰色羽绒服，人很精神，完全不像刚刚坐完长途飞机的样子。反正他有那种本事，让自己在人前一副精力旺盛的样子。不过仔细想想，他也不经常在我面前出现。

    我把车停在顾少言身边，他把行李放了后备箱，然后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进来。

    “我记得你比较喜欢坐后排。”

    “看开车的人是谁了。”

    “上次也是我啊。”

    “魂不守舍的你，和心平气和的你，不是同一个你。”顾少言系好了安全带，我发动了车子，他身上传来衣服上好闻的味道，熟悉的感觉弥漫在整个车厢里。

    “如何判断魂不守舍。”

    “初次见面，光脚开车，还不够吗。”

    “够震撼吧。”

    “难以忘怀。”顾少言转过眼来看着我，我觉得自己的脸被他的目光点燃了，索性我可以假装专心开车，不用回应这样的目光。

    “你的车，经常没有人开吗？我爸跟我说车停久了容易坏。”

    “老钟偶尔会用车，所以车钥匙也在他那里。”

    “你不开车买车干嘛。”

    “运气好，总能结识会开车又心甘情愿接送我的人。”

    “飞机上睡的好吗？”我只能靠开启一个又一个的话题，来缓解我的内心莫名的紧张感。

    “不好。”顾少言像是在和我恶作剧，故意破坏每一个话题。

    “你不是擅长不吃东西，睡到天昏地暗吗。”

    “因为归心似箭，所以全部失效了。”

    “赶着回来为新书出版？”顾少言这次的新书由出版社的编辑全全接手，网络更新暂时中断，小说的结局会在实体书出版以后才在网络上发布，所以就算是我都不知道最终的结局。

    “部分原因吧，你想知道结局吗？”

    “凶手不就是我上次猜中的那位吗？”

    “我自然说的不是凶手。”

    “感情线，我觉得也没有悬念吧。”

    “这倒是，感情的积累不是一朝一夕，都要去西天取经了，只剩下多一难和少一难的问题。”

    “你这是站在上帝的角度，唐僧和孙悟空本人，肯定没有这样十足的信心。”

    “以前为了写悬疑小说，研究了很多犯罪心理，普通人总觉得写悬疑小说很难，可是对我来说里面都是逻辑和推理。最近常常觉得，感情是最难把握的，走向有千百种可能。”

    “从作者的角度来说，结局在你心里，想要怎么写，权利在你手里。”我很同意顾少言的评价，我最近也经常在想，我，余乐，曼曼这个局，明月，杨然，赵明礼，顾少言，那个局，都有无数复杂的线头，很多时候，自己的心都搞不清楚，如何推理别人怎么想。

    “因此我不常写感情，分析，逻辑，推理，判断，预测，全部都会失效，让人很缺乏安全感，患得患失。”

    “那是你太悲观了。”

    “念儿，你瘦了。”余光中我看到顾少言的目光触及我的手，冬天穿那么多，能识别胖瘦的也真的只有手腕了。

    “就那么几天不见，你说我瘦了。你们都是有X光眼的人，能识别出胖瘦。”想到昨天小熊也说我瘦了，觉得这帮人都是要上天。

    “还有谁说？”

    “我的另外一个作者。”

    “哎，忘了你除了我还有很多作者，一定是男生。”顾少言挪开目光，叹息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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