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总攻（中）

    烈风军一个大队还没冲到，在工事中的段连就开始密集的排枪射击，而烈风军虽然向前冲了百余步，但是在弹雨下部队死伤颇重，丢下了三四十具尸体逃了回去。

    立足未稳的第三大队面对密集的刺刀阵，一阵惊慌，向后退了几步，这时候沈连“呯！呯！呯！”一阵密集的齐射之后，全连毫无惧意地冲了上去。

    两个人虽然是名义上的末婚夫妻，但是在生命中并没有多少交集，柳镜晓喝了一口茶才说了一句：“沧州可保，沧州不失……阿雪，要粮要弹我全力供应便是！”

    段连长一看到烈风军眼就红，大叫：“给我打！狠狠地打！”

    沧州一线的工事构筑，柳镜晓是很花了些心思，光是动用的独立工兵团就有三个之多，再加上各军师属的工兵团、工兵团，动用的工兵数量之多在柳军历史上是空前的。

    只是“呯”地一声枪响，段连长倒在血泊之中，十七时三十分，烈风军终于占据高地大部，但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庆幸，二十三师的沈连已经冲上去。

    这一役，柳军伤亡二百四十人，烈风军伤亡已达六百三十人，但毕竟给了爱水三郎信心，因为千望神度的报告是：“我军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攻取一个团及一个营据守的两个高地……”

    这次夜袭令烈风军十分震动，按烈风参战官兵的说法“其运动之敏活且巧妙，甚至草之根、岩之角亦甚至留心，极肃静而攀登此险峻”，沈连长突然冲上山顶，与烈风军展开了极其残酷的肉搏。

    十时雨止，太阳重现，这一次反击失击给了爱水三郎最大信心，他下令全线总攻。

    白凌经验老到，他笑道：“我们二十三师这个部队，别的不行，修工事绝对在行……保管让他们撞得头破血流！”

    二十三师两个营的官兵大叫：“杀！杀！杀！”向上冲锋，烈风军官兵则大叫“请一试我烈风男儿之腕前”向下冲锋，双方厮杀在一起，半个小时之后，四十三联队已能无力参加今天的总攻，全联队残破的步兵只能编一个加强大队，烈风军被迫调用友邻的两个大队赶来支援，才稳住了阵线。

    白凌明白了柳镜晓的意思：“我们在津浦路作战，后方的接济始终源源不断，烈风人的攻势恐怕是撞到铜墙铁壁上了！可是烈风人回过劲怎么办？”

    丁宁接过去说道：“根据情报，原本华北军是准备从十一军转调两个师团，转用于平汉路方面，可不知道为什么十一军发了疯，自已撞上来了！”

    联队的炮兵中队和配属的两个炮兵中队发起连继炮击，这个排对于防炮十分疏忽，人员裸|露在简易工事上，在密集的炮雨之下死伤不少，部队士气低落。

    战云密布，可是柳镜晓却很轻松，他一边品着茶一边说道：“爱水三郎仍然继续进攻？”

    只是八时许，突然天降大雨，山陡路滑，二十三师才被迫退了下去。

    从前线赶回的苏雪点点头，然后说道：“以我师实力，无力抗衡敌军主力，请师长给予支援！”

    白凌遗憾万分地说道：“可惜了……”

    经他一样带头表率，全军上下都是人人自危，生怕胡师长的刀子落到自己的头上，而对于工事修筑，各个部队也是格外用心。

    炮战剧烈无比，烈风士兵事后回忆“空中的飞鸟已不能飞翔，地上的猛兽也无法藏身，几千发炮弹从四面八方射来，以致你分不清其弹道，发出一种极其可怕的锐利之声……敌炮弹威力极大，落至吾等头上突然开花，功卷起砂土和浓烟，整个天空只见到黑白两色……”

    凭借民夫们的爱国热情，日夜赶工，晴雨不歇，这道绵长的防线才能如此迅速地完成，最后柳镜晓还下了死命令，让各个部队都去修筑工事，哪一个部队修筑的工事，哪一个守死在上面。

    这一次烈风军下了血本，动用了尚未经过任何战斗的第三大队，同时炮击也越发猛烈，“榴弹如霰如雹如隆注于地”，一度压制了二十三师在前线的炮兵，接着第三大队为前导，第二大队随后，两个步兵带着野兽一般的嘶吼杀了上去。

    十一军的沧州作战把华东方面军和第六方面军的家底都给抄出来，总共动用十个师团，其中十一军的五个师团位处第一线，柳镜晓很有自信地说道：“哪怕是烈风人一千个步兵大队……撞到沧州这个铜墙铁壁，我也叫陷进泥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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