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攻击和反击

是在前面的内衬里面缝合了一些金属片。

    底部的飘浮法阵，让整辆云车轻如鸿毛，正面的力场护盾，让云车可以承受投石机抛掷的重型铁弹。

    就看到卜哥朝着底下一指。

    一听到这声呼喊，押运的士兵里面很多人，感觉两腿发软。

    把这番话让光明信使记住，卜哥一挥手，将光明信使放了开去，这个拇指大的小东西化作一道金光，眨眼间消失在天际尽头。

    “多制订几种作战计划。肯定能够找到一种最适合的，然后挑一个不是那么固执、肯听从建议的军官，让他担任统帅就可以了。我就是这么做的。”

    小胡子飞身跳起，上了另外一匹马的马背。这匹马的身上挂着武器，在马鞍后面一边挂着一把十字弓，另一边挂着一把普通的猎弓。

    按照法克的规矩，采邑贵族不但有义务守土，还有义务给予机动兵团提供庇护。除此之外，这些城堡还是给机动兵团提供补给的仓库。

    只有一辆马车有些特别，马车后面坐着一个人，这个人屁股底下是一个法阵，头顶上的遮阳棚，同样描画着一个法阵。

    刚才就是卡萨席尔瓦的祭司，发现了前面有一支运输队。

    除了这些小役从，还有十几辆马车仍旧停着。

    听到卜哥的回答，马罗尼克并不是很意外，他清楚卜哥和教廷的关系。

    鲜血染红了大地，很快再也看不到活着的特里士兵了。

    一排深深的车辙，朝着东方而去，不过车辙只延续了五六公里就消失了，车辙的尽头是一片焦黑的木炭，它们还隐约可以看出大车的样子。

    老头哈哈大笑，好半天之后才停了下来：“说实话，当初我刚刚成为圣徒的时候，感觉跟你一样，只觉得空有一身的力量，却施展不出来。”

    就看到那些身穿毡甲的骑士，手里全都拎着十字弓，第一轮攻击需要用强力的一击，摧毁对手的意志。

    在另外一边，更多的新兵在学习布设机关，迄今为止拉波尔人还把特鲁贝尔城称作为机关城，由此可见那些机关的厉害。

    不过转念之间，他又愁容满面，他可没有忘记奥斯特拉说这番话的前提，指挥军队的必须是一个有能力的将领。

    这边是未战先馁，那边是士气高涨。

    卡门要塞本身是一座单面的要塞，只有朝着布鲁联盟的那一侧建造着厚重的护墙，另外一边只有一道非常单薄的围墙，这层围墙只是为了防止小股敌人从后方摸七来。

    “你们全都给我提起精神来，准备好你们的武器。现在我问你们，对那些粮食怎么办？”小胡子声嘶力竭地叫着。

    卡门要塞的围墙上，到处是刀光剑影，到处是血肉横飞，很快围墙边上就堆积起了成片的尸体。

    这些障碍，普通的马车绝对过不去，不过对撬车来说，不算什么，只要前面拉车的马能过去，橇车肯定可以过去。

    这座要塞的上上下下，到处能够看到身穿着重型铠甲的圣骑士。

    这些冲在最前面的人，最差的也是光头扎克程度的高手，可惜在碎山雷可怕的威力面前，一点抵抗之力都没有。

    那远远传来的马蹄声，让负责押运的特里士兵个个神情紧张。

    虽然比真货逊色一筹，不过能够仿造出来，已经很不俗了，教廷还没有这个本事呢。“拧一下上面的盖子，然后扔出去。”卜哥说道。

    “现在还有谁，有资格出任军团统帅的职位？”王储问道。这既是询问，又是试探，他想看看老元帅是否仍有野心。

    七十多辆大车全都被圈了起来，士兵们一手拄着半人高的大盾，一手扛着长枪。这些全都是六米多长的重枪，专门用来对付骑兵冲击。

    这些新兵训练的那套东西，全都是特鲁贝尔人当初自己总结出来的战法。

    他举起拳头用力攥着，声音变得异常苍茫起来：“我和斯泰克也不能比，虽然我的实力比他强，但是说到改造空间，我远不如他。你看他平时不多说话，好像总是在发呆，其实他是沉浸在自己的空间里面。他的空间还算不上是世界，不过里面已经有很多光明生物了，在那里面，他就是至高无上的神。”

    “快刀阵，是美诺尼人，那是美诺尼轻骑士团。”

    小胡子轻抚着刀身，他能够感觉到刀身里面的裂纹。

    马被放了出去自己吃草，那些小役从在一旁看着。

    排在后面的那些新兵，看到前面的人如此凄惨，个个双腿发软。

    新兵训练营很大，盖雷迪元帅能够看到的只是操场。其实周围三千公顷的土地，全都被划归训练营名下，甚至包括一片小树林和两座丘陵。

    最先登城的肯定是军队里面实力最强，斗志最盛的精锐，像这样的战役，站在云车上的应该都是顶级的骑士，最多比以前的农夫和戈斯维恩稍差一些。

    那些轻骑士呼啸着赶回大车旁边，他们中有人从马背上跳下来，上了大车，驾驭着大车就走，很快这片土地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只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和乱丢的兵刃，告诉人们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血战。

    那个士兵讪讪地低下了头去，周围的人顿时笑了起来。

    马罗尼克照着做了，他随手把黑色的圆筒从上面扔到了底下。

    把东西全都藏好，那个胖子随手掏出一张有些泛黄的纸，在上面写了些什么，写完之后，他将纸片轻轻抖开，打了一个法印上去，那张纸立刻就消失了。

    在投石车的后面是又高又大的云车，这些云车顶层全都是已经领悟了精神力量的武者。底下一层则是三个魔法师，他们中的每一个都维持一种法阵。

    确实会有事发生，他的这封回信，将会导致一个叫参谋部的机构被建立起来。

    此刻在十几公里之外，美诺尼轻骑士团正快步而行，他们要尽快离开这片地方。

    另外一边的气势稍微差一些，不过也有近一百辆投石车。

    当然机动兵团也不是随意就可以进入某座城堡，要不然敌人完全可以冒充机动兵团，骗开卫兵，攻占城堡。

    需要训练的新兵多的是，下去一拨，又过来一拨。

    东方的大阵和西方的战争魔导器是同一类东西，他花了三天时间才布设了那座大阵。为了布设这座大阵，他用掉了六颗极品魔兽晶核。

    “我们不是有马肉吗？那些豆子全都用来喂马。”小胡子说道。

    “这玩意儿好像有点大。”马罗尼克看到过真正的碎山雷，不由得在心底暗自琢磨。

    铁魔鬼又化斥力为吸力，刚才飞出去的“钢片”全都被吸了回来，而且这一次“钢片”的数量更多。

    “跟我来。”

    卜哥正打算多知道一些这样的秘密，却看到远处山上的士兵都已经从营房里面钻了出来。

    马蹄声越来越响，远处已经可以看到扬起的尘土。

    “如果是钱呢？”小胡子挥舞着双拳。

    敌人退下去还会再来，只有把人杀死，才能够让敌人无力进攻。

    王储相信老元帅并不是毛遂自荐，不说老头有没有这个兴趣，以他曾经身为全军统帅的身份，出任一支新组建军团的将领，本身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化装成拉波尔人偷袭拉波尔部族，别人都以为那是卜哥想出来的毒计，其实他只是采纳了兔子的建议，然后这么干了，真正阴毒的是那只兔子。

    马罗尼克是对准一架云车扔的。他的准头自然不是卜哥能比。

    所谓的安全线，其实并不安全，就是此刻特里大军正在攻打的那三个行省。

    只见丘陵的这边，数百辆撬车在两座丘陵之间跑来跑去，那当中是没有路的，还人为制造了许多障碍，有乱石堆，有泥塘，有灌木丛，有倒下的树，还有壕沟和矮墙。

    大部分的圣骑士连躲都不躲，火弹如果掉落在他们旁边的话，他们就任凭火弹落地爆燃，他们就直接站在火堆里面，只有那些直冲着他们砸来的火弹，才会被他们随手接住，然后扔到一边。

    几乎在一瞬间，那支押运的队伍就崩溃了。虽然这些特里士兵都知道，这时候逃命的话，只会死得更早，但是看到有人在逃，本能操纵着他们也一起逃跑。只听到一阵阵呼喝声响起，那些轻骑士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四散开来。他们的手里已经换上了明晃晃的弯刀。那明晃晃的刀刃，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车上还有呕吐的东西呢，这让人怎么坐？”有人眼尖，立刻叫了起来。

    随着一声号令，无数火弹被抛射了出来，每一颗火弹都有魔法师操纵着，几乎不会打偏，而且这些魔法师使得火弹的射程至少提升了一倍。

    按照惯例，他应该重新用一批新人，给统帅部来一个大换血，当初奥内斯特就是这样干的。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只有达到一定等级的人，可以和他们沟通，这个等级就是准终极。”巴德老头呵呵笑了起来：“再说，那种永恒不灭的缺陷也不少，首先是不能动，永远封固在一个地方，就像坐牢一样，其次是他们大部分时间是在沉睡，难得清醒一次。”

    老头的话戛然而止，他意识到刚才的话，已经是对光明诸神的大不敬了。

    “知道，知道。”胖子一边听，一边取出一张纸条往上写。

    就看到一阵暴闪，那辆被炸个正着的云车，在一瞬间解体了，成了无数碎片。

    “不怎么样。”卜哥淡淡地说道：“我明明只要稍微动动手，底下的这些人立刻全都完蛋，却只能干看着，这样的感觉非常憋屈。”

    自由领终极强者倒是不少，但是终极强者和底层士兵之间，却有着太多的断层。

    这座上下三层的要塞，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山腰部位还好一些，山顶和山脚受损最严重。

    突然卜哥笑了起来。他想起来了。

    胖子立刻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此刻的卜哥就有这样的疑问。

    补给虽然不多，却足够让这支小型兵团维持一个星期。

    这两个人都是祭司，一个是卡萨席尔瓦的祭司，一个是赫尔墨斯的祭司。前者负责搜索和侦察，后者负责传递消息。

    此刻每一批马的马鞍前面都多了一个布袋，袋子不大，却颇为沉重，这里面放着的全都是特里银币。

    箭矢如同雨点一般射了过来，有些钉在了盾牌上，有些钉在了后面的大车上，不过也有不少钉在了人的身上。

    可惜这座大阵只能弄成一次性的，用完之后就连同那些珍贵材料一起彻底报废。

    驾马狂奔的轻骑士们将手中的十字弓射出之后，从车队的前方一掠而过，跑出数百米之后，才调转马头。

    朝着两边望过去，两边的群山全都是北方联军的兵营，营房一片接着一片，而且陆陆续续还有军队往这里来。

    好半天之后，他把窗帘重新拉了起来：“这是一种很难缠的战法，除非是教廷的圣骑士兵团，可以靠绝对的力量将其碾碎。其它各支所谓的劲旅，遇上这样的对手，想赢只有靠运气。”

    车上的东西当然已经全都没有了。

    刚才卜哥打入地下的那个东西，就是他守住这座要塞的依仗。

    在他的身边跟着两匹快马，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役从骑在其中的一匹马上。他身后的兵团，人数并不是很多，也就一千多人，马却比人还多，每个人少则两匹马，多的和这个小胡子中年人一样，带着三匹马。

    此刻曾经的北方第一雄关，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辉，显得没落和破败。

    “北方的军队这么烂吗？”马罗尼克居高临下看得很清楚，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怎么样？”老圣骑士巴德乐呵呵地朝着卜哥走了过去。

    话音刚落，负责的军官就抡起手里的棍子，狠狠地抽了下来，一连抽了五六下，抽得那个新兵不停痛呼，他这才停下手来。“你们是军人，就必须服从命令，这是警告，至于处罚……”

    “奥内斯特元帅，您看，用这种办法训练出来的士兵，能够用来对抗特里人吗？”王储问道。他特意把这位老元帅请来。就是为了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底下的人一个都不敢开口。

    也用不着重新整理队形，这些骑士大部分换下了十字弓，将猎弓拎在了手里，这一次他们让马轻松地慢跑着，和车队平行着一擦而过。

    这样一层墙壁绝对抵挡不住大规模的进攻。

    如果有人在天空中看这些电光划过的路径的话，就会发现电光连接在一起，其实是一座法阵。

    当初他都是听兔子和巴米尔的建议，那个时候的他，阅历还不够，见识也没有现在这样广博，兔子、巴米尔甚至马罗尼克都给过他不少的建议。

    刀刃上已经有了五六个崩口。

    山顶上一大片的崖壁崩落，那里大部分的建筑物都被炸成了废墟。山脚下则是因为掉落下来的石块，而变成了一个乱石堆。

    盖雷迪元帅从来不待在统帅部里面，如今的统帅部大楼死气沉沉，里面全都是一些不得不用的“老人”。

    一瞬间，就有大片的人倒下。

    “又废了一把。”小胡子无奈地叹息着，他们用的军刀是从拉波尔人的弯刀演变而来，弧度没有那么大，却要窄得多，也薄得多，用起来比拉波尔人的弯刀还要顺手，可就是太容易损坏了。

    站立在这座法阵里面的人，个个都感觉到身体发热，血液似乎要沸腾了一般，浑身上下的毛发也全都竖了起来，皮肤还有一种怪异的毛茸茸的感觉。

    远处，有一辆马车停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靠在车窗边，看着远处的训练。

    那么多粮食当然不可能全都运走，不过烧掉的话，着实有些可惜，所以他们找了个地方，把粮食弄散了全都埋了起来。

    不但这些高手无法承受，就连那种云车同样承受不住，有两辆云车就因为离开爆炸太近，被炸成了一堆碎片，连同云车上面的那些顶级武者和下面的三个魔法师，也一起被炸死。

    转瞬间卡门要塞到处都被点着了，那熊熊燃烧的大火，让看到的人全都感到惊心动魄，似乎整座要塞都已经在火海之中。

    特鲁贝尔人擅长防守，不过他们的防守和普通的防守战法都不一样，他们从来不玩死守那一套。特鲁贝尔人不信任厚重的围墙，他们更愿意把进攻的敌人放进来，然后用坚固的工事加上阴毒的机关，把敌人全都杀死。

    “东方人能够用法阵的方式仿造出私有空间来，当然也有本事仿造领域。”卜哥说道。

    这就是赫赫有名的圣骑士兵团的实力，看到这些人，卜哥才知道，自己的自由领还差得远。

    所谓的休息并不是躺在地上睡觉，其实真正需要休息的并不是人，而是那些战马。

    从今往后，战争怎么进行，将不再由前线的统帅们决定，而是变成无数参谋在后方的较量。

    他本人并不精通军事，信任的人里面，那个密探头子同样不精通军事，盖雷迪虽然懂，但是这个人顾虑太多。所以王储把奥内斯特请了来，此刻的奥内斯特对什么都不在乎了，既没有顾虑，也不会太在意谁，这样的人往往会说真话。老元帅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又看了一会，看得非常仔细。

    既然有了这样的打算，盖雷迪当然不准备动这些人了，不过他也绝对不希望自己的嫡系和这些人混在一起，所以他干脆另外找了一个地方，作为临时的总部。

    可惜现在战局紧迫，根本容不得他动这些人，这些“老人”管的事都很琐碎，换一个新手的话，没有一两年的时间，根本就别想搞清楚。

    运输队大车全都烧了，拉车的马没有办法作为战马使用，所以全都给宰了，取下的马肉可以充作军粮，马肉绝对比豆子受欢迎。

    法克自有一套让人无法钻漏洞的措施。

    马罗尼克倒抽了一口冷气，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可怕的法阵，这听上去好像不如黄泉之门的威力强劲，实际上比黄泉之门可怕多了。

    对于新兵训练的事，盖雷迪不敢怠慢，这关系到他的未来，不过他同样也不敢多插手，这些军官全都是从自由领和拉托维来的，他们的顶头上司就是那位，那可不是他可以招惹的人物。更何况，这种怪异的练兵方法，他也不是很懂。

    随着一连串“咻咻”声轻响，一支支劲急的箭矢朝着特里人的押运队射了过去。

    默默的推算了一下，卜哥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那些士兵紧随其后，这个兵团每一个人都骑术精湛。

    就像现在，小胡子想要回去，就必须和鲁普奈尔先联络，由那边确定让哪座城堡接纳这支兵团。

    撬车早已经成了自由领的招牌。现在不但自由领的人在用，拉波尔人在用，连密侦处也在用。

    赶车的车夫也不像是一个普通人，这个车夫肥头大耳，看上去颇为富态，脸上笑咪|咪的，更像是商行经理之类的人物。

    看到这个场面，卜哥没有继续投掷碎山雷，这种威力强劲的武器，制造起来仍旧太困难，造价也不菲。

    突然一声霹雳震响，空气中充满了躁烈的血色电弧，时不时还会爆发出一个个细小的血色火花。

    卡门要塞同样也有魔法师，禁忌之岛的那些魔法师们像是睡着了，根本就没动，直到现在才仿佛醒悟过来似的。

    突然一匹快马从后面飞奔而来。过来的是一个传令兵，这个人靠近那个小胡子军官身边低语了几句。

    突然间几十个黑色的东西从天而降，洒在进攻的人群之中。

    随手从刀鞘里面将自己的军刀拔了出来，小胡子仔细地检查着刀刃。

    突然他猛醒过来：“这不是和领域差不多了？”

    山顶的两座辅堡是卡门要塞最厉害的地方，同样也是卡门要塞最大的软肋，卜哥当然担心别人也这么对付他，所以让这些魔法师驻守山顶。

    这无疑是很高的评价了，不过老元帅话锋一转：“不过这种战法也有缺陷，它是以防御为主，同时兼顾机动力，不过它的攻击力不够，对手如果也是龟缩防御的话，这种战法就一点用处都没有。”

    消息很快传到了鲁普奈尔。

    好不容易橇车停下来，就看到新兵们有的脸色发青，有的脸色发白，下来的时候，能够站直的根本没有几个，大部分人全都爬着下来的。很多人一到地上。立刻哇哇大口呕吐起来。

    军官摸了摸下巴，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这个人要比其它人多乘十圈，如果有谁敢提出疑义的话，就和他一样。”